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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面前朝思暮想思念的佳人吐出的绝情话语,雷均的心被抽得生生发疼。
又是一阵缄默,霎时使得空中一片宁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好似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带着绝情、暧昧、纠缠、眷恋的味道。
堂堂大宋第一将军,有权、有势又有钱;所有人都对他趋权附势、都怕他、都巴结他、都尊重他,都卑躬屈膝的讨好他,
可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贪图权势和财富的,面前的这个女人,更甭提对他微笑了,甚至是冷若冷霜.
但是,他还是疯狂地爱她,她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深爱过的一个女人。
柳永的诗词写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他的内心当中,对她,即是如此。
他爱她,深深的爱着她,为了她,他愿意倾其所有,哪怕只是换取她莞尔一笑。
这辈子他愿得她一人,只想与她白首不离,得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他抬眸,对上她愤怒充满恨意的眼眸,苦涩一笑。
对,他是在赌,赌他把自己一颗真心双手捧上,与她坦然相对,彼此心无芥蒂,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他好似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想孤注一掷用一颗真心赌一个灿烂的明天,然而,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她恨他,误会他,甚至还想杀了他。
他奉上的真心----可她却去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屣,绝情地践踏了它。
最后他还是输了,输得非常彻底,输得他无话可说。
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她逃走的那晚,在她居住的小破屋内,他好似发疯了一样,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砸掉了。
那天的夜晚又静又黑,显得非常凄凉,伤心的他难以入眠,没有人敢进来安慰他,也没有人敢进来点灯,他就那样彻夜跌坐在满是狼籍的房间内,小心翼翼地将被自己狠狠踩落在地的衣裳拾起,因为那衣服是她给他缝制的。
他已经烧掉了她留在雷府的一切,最后,只剩下这件满是皱褶的衣裳了。
所以,他舍不得将它也灰飞烟灭,因为这是他仅存的唯一念想了。
他仔细地、认真地、小心翼翼地、瑰宝般地将衣服的皱褶慢慢抚平。
可就算抚平它,也还是皱的,那件衣裳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其实自己早就对她用情至深,难以自拔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她绝情的逃走后,也带走他的心,从此他成了一个无心的木偶,好似彻底跌落到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他只能疯狂地在黑暗中寻找她。
事到如今,回想起昔日往事,仍是痛彻骨髓。
所以不管如何,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也罢,他端不会再放她走,离开他的身边,绝无可能!
“绮珍,你逃走了,我到处疯狂地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可你为何如此对我?”雷均满是受伤心碎的神情问道。
王绮珍就死咬着下唇,紧蹙着柳眉,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沉默寡言地望向他。
“是不是就因为你爱上了别人?你才这样对我的?”他宛如一头重伤的野兽,眸底满是嫉妒的怒火。
她不再爱他了!也不要他了!
她说她爱上了别人,她就是一个无心的木偶。
多么残酷的事实啊,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爱着她!
自从父母、萧、冬菊、王叔惨死后,她就日日夜夜被恶梦缠绕着,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报仇雪恨。
如果、如果不是端生横祸,她可能早已嫁于令狐萧,已为人妻、或为人母,过着相夫教子的美好生活,这是她向往的幸福。
萧!她欠他已太多太多,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忽地她的水眸睁得大大的,好以想起什么似的。
萧的父母还被雷均关押在地牢中,她怎么会把他们给忘记了?
王绮珍用力地紧咬红唇,立马放柔了语气:“将军,我听说令狐山庄的令狐夫妇被你关起来了......”
这阵吴浓软语传进雷均的耳畔里,使他的心更痛了,曾经那么爱他的一个人现在眼中居然没有了他的身影,现在她又为了另一个男人放低姿态来央求他,怎能不使他心痛呢!
她垂着双手,低下了头,轻柔地哀求道:“将军,能不能先放了令狐山庄的人,他们并没有罪过,全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身为大宋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对于释放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雷均就静静地听她哀求的声音,面无表情,教她一时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他们窝藏罪犯,理应五马分尸!岂能说放就放?”
“什么?他们窝藏罪犯?”
“难不成你以为是什么,朝廷重犯,岂能姑息?”雷均严肃地摇了摇头,那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不容质疑。
“你抓他们做什么?他们不可能是窝藏罪犯的。”
“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他语气悠闲地说道。
王绮珍见状,一时心慌意乱,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放了他们,好不好?”
“这个要求也太,”他微笑出声,表情甚是愉悦。
她求他了,虽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求他,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她有求于他,就要满足他的心愿。
“绮珍,窝藏重犯,这事可大可小!大的嘛理应处斩,至于小的嘛那就,”
他的这些话,绮珍完全明白了。
他在要挟她!
王绮珍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收起所有的焦急与慌乱,“将军,可能有些误会,令狐夫妇绝不是窝藏罪犯,我可不可以先见见他们,把事情问清楚。”
“呵呵,你挺着急的哦!这么担心做什么,昨天我刚派人到地牢中看过了,他们还挺好的,不过嘛!宁入蛮荒之地,不进阴森地牢,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看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惬意表情,王绮珍恨不得走上去猛打他一顿。
咬着发白的红唇,她冷着一张冰脸,“既然如此,敢问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她一口一声“将军”,雷均表面无绪,但心里却被她气得快炸掉了。
她以前一直叫他雷均的,两人欢爱时,她都叫他均的!
她一口一声的将军。
她当他是什么?
他知道她就想离开自己,所以才一个劲头的和他撇得干干净净!
她倒是想得美,可惜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哦,对了,我到忘记了,好像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处斩日吧,”雷均恶意的提醒她,“可惜啊!堂堂扬州第一庄就这样........”
王绮珍怒极似火,她的双眸满是怒火地瞪着他,铿锵有力地道:“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了他们?”
“哎,还真是用情至深啊!对你那个jian夫的父母居然如此这般用心良苦!”雷均叹气地直摇头,用酸酸的口气讽刺道。
语气充满了令人无法察觉的淡淡忧伤,看着她的双眸,沉痛一闪而过。
他的痛她却瞧不见。
一直以来,令狐萧就是她的,她为了那个男人,一再的央求他。
那么他到底算什么?他的真心、他的柔情,他的爱意她全然漠视。
那股椎心刺痛的感觉又来了,痛!昔日失去的疼痛,疼啊疼,昔日的哀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他剧烈疼痛!
“随便你怎么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放了他们?”她毫不退缩地对上他冒着火花的双眸,坚定地说道。
果然听到她生硬的语气后,雷均被彻底激怒了,他像一只受到挑衅的野兽,健硕的身躯从石凳上一蹦而起,一刹那间,一把紧紧把她揽在怀中!
“放开我!”她挣扎起来,却始终无法脱离他的钳制。
“你一再的伤我的心,为了你jian夫的父母来求我,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会吃醋吗?我是你的男人!是不是要我提醒你?”说完他一手死死地搂着她,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左手牢牢地贴住!
一股红潮霎时间布满了绮珍的全身,使她看起来诱人极了。
她想挣脱缩手,随即雷均冷冷一笑,“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的男人了吗?”
听闻,昔日亲密的拥抱、亲吻似浪潮席卷至王绮珍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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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一再威胁,她便想收紧手心,可是又想到令狐夫妇的性命,只得作罢,恼羞成怒道:“雷均,你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何必连累无辜的人?”
“你这样说,简直太伤我的心了,我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吗?你怎么总是误会我?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那样的人?”雷均满脸都布满了痛楚失落与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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