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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外裳又将被子盖好,直到她闭了眼才出了房门。
可房门刚一关上,夕月就睁了眼,抓着被子看着素白的帐顶,方才的暧昧散去,此时的她目光中却是透着几分茫然。
她何尝不知道燕殇只是为了转移她的心思,不想再继续那让他们都觉得难受的话题。
夕月的头很痛,四年前师父为了此事同她断绝了师徒关系,而如今,燕殇也为了此事郁郁不欢。
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坚持要去无垠之漠,到底是对,还是错?
本也是睡不着的,再加上此时头疼得紧,夕月干脆起了床穿戴好也出了房门。
小院中空无一人,夕月看了看另两间房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也没去找燕殇,只朝着院外走去。
缘净的房中,燕殇正执着黑子欲落棋盘的手微微一顿,眸底闪过几分暗淡的颜色。
“那小丫头出去了?你不跟着去?”缘净把玩着手中一颗白子,挑着眉笑得一脸和善,燕殇却分明从他那笑中看出些不怀好意的幸灾乐祸。
燕殇心知他在笑什么,却只是将手中的棋子落下,低叹,“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去转转吧,有人在她身边跟着。”
缘净的笑也落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燕殇,摇头,“那死老头子倒是说对了一点,看似无情之身,实则情深之人,为情生为情死,你这两劫,怕是难化了。”
燕殇无所谓的勾唇,“煜泽信命却不会认命,再难的劫难,也会过去。”
缘净闻言朗笑一声,拍桌,“好!不愧是我缘净的徒弟哈哈,要的就是这份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什么狗屁天命,也只有那死老头子才会怕!”
燕殇摇了摇头,“师父并非是怕,他只是担心煜泽罢了。”
“啧,你倒是护他的很。”缘净撇嘴,把手中棋子重重的落下,满脸尽是不满。
燕殇撩了撩唇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波澜,“缘净师父方才说,怀疑魏国国师是谁?”
听他说起正事,缘净的神色变得有几分严谨,摸了摸眉毛,“你认为,这世间最负盛名之人是谁?”
“最负盛名?”
燕殇眉心纠着,眸中光芒复杂,“若说当世最负盛名之人,自然属九幽山上天阙楼楼主月陌天。”
只凭那句得天阙者得天下的传言,就可见天阙楼主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缘净点头,赞同的道:“当世真正的大能之人,天阙楼主当属第一。”
“缘净师父难道怀疑他和魏国国师有关联,还是说……”
剩下的话燕殇没有说出口,可他和缘净都心知肚明。
可这样的猜测却让燕殇不敢相信,或者说太过矛盾。薄凉的眼底眸色清冷,燕殇眉梢眼角都带着怀疑。
“天阙楼主是夕夕的师父,听她所言,当初北阳城被围之时,她就让人将龙隐令带给了他代为保管。不久之前,夕夕走火入魔,我也曾着人请他下山相助。他在那时将龙隐令还给了夕夕。”
“若按照您所猜测,他又何必让魏云翰囚禁夕夕,只为了得到龙隐令的下落?”
这事不管怎么说,似乎都有很多的矛盾可疑之处。
若月陌天和魏国国师有关联,那龙隐令恐怕早就落入了魏国国师的手中。
若魏国国师就是月陌天,魏云翰和魏洛菡是魏国国师的弟子,夕夕常年在九幽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异常?
想到此,他眉心更深,“不过我也很怀疑,不知他是如何知道夕夕的身份的?”
世人皆言天阙楼主能知过去未来,难道说,夕夕的身份也是他算出来的?
“更何况,他姓月,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同月氏有所关联。就是不知,他知不知月空在太明山的事,又和月空有无关系?”
若是月陌天和月空有关联,月空又和魏国国师有所关系,这或许就更说得通一些。
缘净点头,“你所言也不无道理,这事的确是有很多可疑矛盾之处,为师也只是猜测一二,若是真想知道真相,自然还要仔细的查探一番。”
“缘净师父所言甚是,煜泽会让人去查的。”
燕殇心知他说的不错,不管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都必须让人去查清楚。
毕竟月陌天是夕夕的师父,若他当真……
燕殇眸色越来越深,心思也越来越沉。
夕月对月陌天的感情他也知一二,是师如父,若月陌天当真有可疑,夕月的处境或许就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