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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茶马古道开辟出来才行。
范二会让靠脑子吃饭的雷恩加尔,去抢搬砖工的饭碗。
剩下的江州南方,水路倒也算是发达,只是远远无法抵达入海口,一路上也不很安全;想要在这条商路上做大做强,也属痴人说梦。
范二的地图画到广州的南康后,就已不知如何落笔了。
范二还记得云南的东川有一处巨大的铜矿,如果有了这些铜,晋国的货币系统就不必像如今这么尴尬了。
范二的眼光当然不会局限于此,他要建立的国度也不仅仅只使用铜钱这一种货币,而是要建立三级货币系统。
想要把黄金和白银从贵金属变成货币,就不是下一个法令的事了,这种转变大概会牵扯到国民的审美观和价值观。
人家非得收藏黄金和白银,而不是名画瓷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范二正在书房中用手撑着下巴转着笔时,外面响起了甘夫人的敲门声,以及一阵唠叨,“二子,你不是说今日要去拜访袁公吗?怎么还不走?”
甘夫人头几天每日都问范二什么时候去府衙,范二被迫无奈之下只得定下了初八这天,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今天已然是初八的中午了。
范二回过神来,赶紧回应了一声,而后冲进卧室中换衣服去了。
甘夫人摇着头苦笑了一下,亲自收拾起礼物来,又有些遗憾地说道,“扶余公主送的冰糖,我吃着感觉极好,要是能给袁公送一点就好了。”
甘夫人的无奈在于,她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与袁崧分享;可惜她以为这些礼物是扶余清慧送的,她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转送出去。
范二听了甘夫人的感叹,不由笑道,“夫人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我在京城时,便已准备好了给袁公的礼物。”
范二拿出装着两斤冰糖和两斤白糖的两个纸包时,甘夫人又惊又喜,又装作嫉妒道,“你小子可以啊,这不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吗!这会还没怎么着呢,对她就比对待我上心了。”
甘夫人偷换了概念,顿时就将范二送袁崧的礼物安在了袁皙儿头上。
范二无奈地告辞出门,坐在车上怀着忐忑的心情往郡衙而去。
范二第一次见袁崧就很是忐忑,那时候他对这个世界还所知不多。
如今见到袁崧还忐忑,却是因为范二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多了,包括袁崧因为孙恩之乱而殉国的可能。
范二实在不知该怎么提醒他,让他两年以后一定要小心应对孙恩的乱军。
万一孙恩之乱不会发生呢?
怀着忐忑的心绪见到袁崧时,范二先是向他行起了大礼,而后特意说起这次来郡衙是向他拜年和告别的,感谢他的教诲也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袁崧两月不见范二,此时再见他时,便觉得他比以前更成熟了。
他总觉得范二如今无论是接人待物,还是开口说话的节奏、语气、措辞,都与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有了天壤之别。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爱,如今袁崧看范二也是不住点头微笑。
袁崧对范二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
两人聊起天来,范二又说起了当日给徐邈送糖被退回之事,这也是为了像上次给王国宝送礼一样,是为了给那两斤冰糖和两斤白糖埋伏笔的。
范二说起这些事,自是说笑话的心态,袁崧也当这是玩笑。
对范宁、徐邈这些本份的儒家君子,袁崧说不上多喜欢,一定要有主观感情的话,或许也只是互相敬重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很快就说到了朝中之事,自然也避免不了谈论拓跋珪坑杀后燕五万降卒,以及司马曜受辱的事。
范二在这件事上是有些小情绪的,尽管他以为自己只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平铺直叙,话中也没什么夸耀之意,袁崧听着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范二发现袁崧脸色有异,忍不住停下来问道,“府君,我的话那处不妥?我......”
袁崧摆摆手,沉声道,“并无不妥,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你的谦虚和成熟,我也很欣慰你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你刚才所言,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的确是范二当时的小情绪,想不到被心思细腻的袁崧看了出来。
范二只得扭捏道,“有吗?或许我当日听说朝堂上摆宴,对朝堂为这事弹冠相庆有些不屑罢。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君上竟因拓跋珪坑杀后燕降卒而邀各国使节相庆,这事我总觉得做得莫名其妙的。”
袁崧点点头,他也觉得司马曜这事做得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