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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脸上冻成了冰渣子,刺刺的疼。
马杏花不屑地将绒布帽子扔在了地上,胡小草心疼帽子的同时,更是被马杏花的眼神刺激得心疼,这个可恶的女人每次都是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就仿佛在看臭虫一般。
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她胡小草长得漂亮,干活也不差,学习比别人好,马杏花凭啥见天地嘲笑她?
也所以,胡小草才会在马杏花面前不时地挑衅,炫耀马喜喜对她的好,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马杏花是羡慕自己的,农场里的其他小孩也一样,她也才会有一种优越感。
就凭着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胡小草才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胡香玉的警告,在一众孩子面前炫富,就算是吃了马杏花好几回排头也在所不惜,百折不挠。
精神实在是可嘉!
胡小草又一次被刺激了,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冲马杏花嚷了起来:“马杏花你就是羡慕喜喜叔对我好,喜喜叔昨天还夸我哩,说我比你漂亮,比你性格好……”
马喜喜这厮没和胡香玉勾搭上时,还是个好孩子的,对老人孝顺,对弟妹也爱护,是马家孩子心目中的好大哥,只不过自从这家伙色迷心窍后,便将这些孝顺和爱心都用在了胡香玉母女身上了。
马杏花眼睁睁见她的好大哥变成了对她不管不理的坏大哥,而且还在仇人面前这样说她,她这爆脾气哪里受得住,当下便跳了起来。
马红旗一把扯住了她,鄙夷地看了胡小草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喜喜叔叫得欢,我和我三姐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女儿,受不起!”
胡小草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对马杏花她是一点都不怵的,可在马红旗面前,她却总觉得矮了几分,尤其是马红旗的眼神,更是让她觉得羞惭,想缩进地里去。
马杏花看得颇为解气,冷声道:“我马家可不敢要这种来路不明的侄女儿,怕脏了咱家的门槛。”
胡小草的脸更白了,父不详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现在被马杏花当着大伙面说了出来,她哪里受得住,嘤嘤哭着就跑下了山。
马杏花大获全胜,得意地舒了口气,冲沈娇甩了甩下巴。
“过几天我就上镇里买骆驼绒布,给兰花缝顶‘罗宋帽’,哼,不就是城里人戴的帽子嘛,谁不会缝哩!”马杏花气哼哼地说着。
沈娇劝道:“罗宋帽是男式帽子,像我爷爷他们戴的,杏花姐要是想做帽子,就照着我这种做吧,这种男女都可以戴的。”
沈娇今天戴的帽子是顶毛茸茸的毛皮小圆帽,把她的小脑袋和耳朵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看着特别暖和。
这种帽子名叫哥萨克帽,也是早先白俄人传进来的,有一阵子特别流行,后来还有时髦的大学生把它取名为‘加丽亚’帽,不过现在这叫法没人叫了。
马杏花听说胡小草那帽子是男人戴的,立马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哎哟喂,这可真是土包子进城,出尽洋相哩!”
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心里对于胡小草新帽子的羡慕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