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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我来帮个朋友搬家。”实际上,所谓的朋友正是当初萧飞鸿安排的密卫。以前为了防着安家一网打尽,萧飞鸿煞费苦心,替他们安排了各种身份,散布在各处。
现在安云乡已死,萧玄易已在同道的帮助下,去g省处理了后续事宜。安云乡将分家弄成一个隐密性极强的组织,平时行动起来固然方便。但身为核心统领的他一旦死亡,手下的部属们顿时像无头苍蝇似的,乱哄哄没个主张。
有了同道支援,萧玄易趁机一举扫平了分家的残余。那些手上有命案的一律处死,剩下的弟子,则统统交给那位同道带走。
如今,安家已然不复存在,而昔年被迫隐藏的萧家秘卫们,自然得以重见天日。为了安慰这些常年隐姓埋名的下属,萧玄易亲自一一将他们接进萧家。今天,正好轮到了最后一名、在市场经营花卉的秘卫。
见林紫苏误解,萧玄易摇了摇头:“我朋友现在不做鲜花生意了,还有些花要带回去。林小姐,不如你拿些鲜花回家?”
“谢谢,我还有事——”林紫苏本想推辞,但萧玄易还是坚持塞了一大捧鲜花给她,又提出要送她回去。得知她是刚刚过来,还没有开逛,这才罢休。
于是,林紫苏便稀里糊涂地捧着一束蓝色妖姬,包包里还塞了一朵向日葵,顶着众人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继续寻找毛料店。
转过两条巷子,她被路边的一辆兰博基尼吸引住了视线。而在这辆名车的前方,赫然正是一家玉石店。此时,一名男子的声音,从店中遥遥传来:“杨老板,你这位朋友可有点不厚道哪。这毛料充其量也就是不值钱的山石罢了,如果有个几十吨,或许还能卖给工地当石基料,赚个几百块钱。但他却对我说这是上等的籽玉毛料,是觉得我很好骗么?”
男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有点软,但他说话却是毫无顾忌,话里那种浓浓的嘲弄口吻,连聋子都能隔着二里地听出来。
但凡是个有气性的人都受不了面打剑,随即,便又响起另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老杨,这人怎么回事哪?是瞧不上还是买不起都不一定呢,就给我派了一堆罪名。”
夹在这两人中间的,是另一名语气惶恐的男人:“阿诚,你别说了。这位清先生打小就玩玉石,做了十几年玉石生意,玉石原料m国最大的矿口,就有他家的三成股份!清先生这次偶然经过省城,趁没事出来逛逛。他可是看我的面子才到你的店来的,你……你怎么这样子。”
阿诚似乎愣了一下,再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这——玩了十几年的玉又怎样?那些有几十年底子的收藏家也有失手的时候!他凭什么说我的东西是假的?”
他们争执时,林紫苏已走到了店门口,好奇地向里张望。这时,只看到有个其貌不扬的灰衣男子面红耳赤地将柜台上的一块拳头大小的毛料匆匆收进了抽屉。
见状,她不禁在心里暗笑:这人应该就是阿诚吧,嘴里说得硬,其实这动作早出卖了他的真正底细。
她看得到阿诚的小动作,另外两人自然也看到了。一名穿白色方领t恤的中年男子,陪笑向另一名身着黑衣、身材颀长的人陪笑说道:“清先生,既然这儿的东西不中您的意,我们再到其他地方转转?”
黑衣人不屑地笑了一声:“不必了,你送我回酒店吧。”
“这……”
杨老板面上掠过几分惋惜,还想再劝几句,试图让这位清先生回心转意,对方却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子。杨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指责阿诚:“我带来的人你也要糊弄,搞什么名堂!”
阿诚却觉得冤枉无比:“老杨,以前咱们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事后我还给你抽成呢!谁知道你今天会带这么个行家来拆台?”
杨老板被他噎了一下,怒道:“你就没看见我给你使眼色吗?”
“有那工夫你为啥不打个电话?哪怕是发条短信也好啊!”
……
这心怀鬼胎的两人正在店里压低声音互相指责的时候,男子已拉开了车门。听到里面隐约的争执声,他嘲讽一笑,刚准备坐进车子,突然嗅到一阵花香,不由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一抬头,恰好让林紫苏看清了他的面容。
之前因为有招牌与车子遮挡,林紫苏只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这是个声如其人,长相有点尖刻苦的男人。当下看清之后,却是一呆:这男人长得也太过妖孽了吧?
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唐装,乍眼看上去朴实无华,待到细看才发现,上面竟用银线绣了一条飞龙,并缀以点点祥云,从右衣襟一直伸展到整个背部。像条银带一样包裹着他精瘦却不缺乏肌肉的身躯,过肩的黑发倾洒其上,那份华丽感难以言喻。
小巧的鹅蛋脸止,长眉弯如月,浓淡恰好好处;一双秀窄丹凤眼,细眼如媚,眼角微微上挑,带出千般魅惑,万种风情;挺直的鼻梁下,嘴唇丰润粉嫩,齿关稍稍开启,隐约露出编贝玉齿,似有千言万语欲待诉说。他的五官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种让人看一眼便心跳加速的美感。加上他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添几分别样魅力。
他的气场也很强大。一般来讲,长得偏阴柔的男子举止动作也会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女气,不够阳刚。但是面前这男子,你很难用阳刚或者阴柔这类简单的词去形容他,他身上似乎有种超越性别的特质。优雅天成,魅感十足。如果非要打比方的话,就像一只纯血的波斯猫,几分慵懒,几分随性,几分不经意的魅惑。但哪怕只是一个最寻常的小动作,也从骨子里透出极端的贵气。
林紫苏忍不住将他与萧玄易、祈临等做了比较。萧、祈本就是某类型男人中的极品,但面前这男人又是另外一种极品。哪怕走在他们中间,也毫不不会逊色。
至于晏行岚,她根本从未想过,要拿他去与别人比较。
林紫苏打量他的同时,男子的视线也漫不经心地扫过面前的怀抱鲜花的女子。有类人天生引人注目,如同暗夜里的光源,始终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他早习惯了别人的打量,不过还是礼貌地笑了一笑,才弯腰登车。
林紫苏却又被这一笑给惊艳到:潋滟惊华,新花初绽……这男人的笑容让她情不自禁联想起许多美好的形容词。
不过,看美人归看美人,她可没有忘了正事。短暂的惊艳之后,她视线从车窗紧闭的名车上收回,继续寻找下一家玉石店。不想,她问了几位游人,又转遍了整个市场,才发现其他玉店里都没有毛料出售。
难道要去那个卖假货、还被美男训斥了一顿的店子?林紫苏沉吟一下,很快做出决定:反正她在不乎成色,只是需要件能证明自己异能的材料。那老板就算卖的大部分都是铺路垫脚石,至少也该有一两件真正的毛料吧?
她沿着原路往回赶,没费多大劲便找到了那家店。此时,名车美男都已离开,只剩那个叫阿诚的店主,抱着手站在门口,和旁边卖木雕摆件的邻居老板发牢骚:“……大清早的没开张就遇上这种人,真是触霉头!吱吱喳喳地比划半天,不就是仗着他有钱嘛!所谓的店大欺客,就是这样了!”
正满腹怨言间,阿诚忽然看到店里进来名妙龄女子。虽然年纪很轻,但却是一身名牌,手里还捧着一大丛价格不菲的上品蓝色妖姬。
阿诚迅速将她打量一遍,立即将这名秀丽女子划分到了钱多速来的那一列。至于是不是连人傻这点也占了,还需要验证。
打着小算盘,阿诚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这位小姐,想看点什么?腕饰还是坠子?本店新到了一批好货,其中有难得的冰种翡翠,要不要我为你介绍一下?”
“谢谢,我想看看毛料。”
林紫苏视线落在柜台上一溜大如土豆、小似鹌鹑蛋的石料上,仔细打量。只见它们有的被剖开一部分,露出色泽水头虽不是那么好、却货真价实的玉质部分;更多的却尚未解开,表面看上去只是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天下奸商,大多类似。虽然不是很懂行,但只扫了一眼,结合冯遥那里了解到的知识,林紫苏心里立即有了判断:那两块被剖开的毛料是吸引顾客眼球用的,这老板真正想推销的还是那些不知真假的蒙眼料。
事实也正是如此。阿诚见这女子指明了要买毛料,立即暗喜撞上了一头小肥羊。现在收藏玉石的风潮才刚刚兴起,还远远没到最疯狂的时候。连带着,赌石这门生意在内地也还没盛行开来,所以阿诚不敢拿太贵的货,只摆了几个小件来做样子。但相对的,这种体积小的货色也好忽悠,好出手。只要口才到位,也能大赚一比。
“小姐,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整个市场只有我一家卖毛料,卖的也是最好的,全是从m国精挑细选,千里迢迢带过来的。你看这石头表皮,看上去是不是像一条蟒带?m国有个厂口,出的玉矿都是最上等的,那里腰缠蟒带的石头,绝大多数都能解出上等美玉。这块毛料就是从那里运来,再加上这条蟒带,保你入手后立即赚几番!说起来,小姐,也是你运气好,这货是我昨天刚进,今早才摆上来的。你要是迟来一步,等下我那几个老顾客来了,可就见不着了。”
阿诚说得天花乱坠,一副你不赶紧掏钱就是吃定大亏的样子。他见林紫苏没有反驳他关于玉料的话,心里愈发窃喜,以为遇上了不懂行好糊弄的客户。殊不知,林紫苏却在心里暗暗感慨:无论哪个行当,奸商们说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想要忽悠你多花钱。
她虽然的确不懂鉴别毛料,但却早有了主意:“老板,我不想买蒙眼料,我想买现成的。”
说着,林紫苏指了指玉质最好的那块被剖开的窗料:“我要这块,多少钱?”
“这……”没把利润最大的蒙眼料推销出去,阿诚有些失望。眼珠一转,他一狠心,伸出一只巴掌:“五万,这块料要五万。”
林紫苏如何看不出他的漫天要价。现在买玉藏玉的风潮才刚刚开始,玉石的价格还不像后来那样高不可攀,大体来说还算便宜。五万块钱,已足够在品牌玉饰店买一条成色上等的项链或者手镯了,还至少都是五六十克的。
而这块玉料目测重量不会超过一百克,还要减去不知占了多少的石质部分,就玉料吃进的深浅来看,石质份量绝不会低。也就是说,实际玉质,最多不过二三十克,只能雕一个比起手镯来价值要低不少的坠子。
这样的货色,老板却喊出五万的高价,骂他一句奸商,可半点没冤枉他。
应付这种人,有许多法子。林紫苏自知自己一个刚准备入行的新手,要扯专业知识,或许还扯不过这一知半解老板,索性就不提那些。只露出几分诧异:“老板,这里面的玉才多大一点,居然就要这种高价。”
“哎,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嘛。所谓赌石,讲究的就是抓住机遇,对不对?你别看它只露了这么一点,说不定你买到手后一解,剩下的部分满满的全是玉石呢?这样你可就赚多了。凡事不能总想着不好的那一面,该放手时,就要放手赌一把,否则的话,永远也不会有发财的机会。”
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还真是连连点头,就此上钩了,但林紫苏却咬得很紧:“你这条玉线才多窄,想开出满玉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我还你个价,你愿意就卖,不愿意我就走了。”
阿诚没想到这看似小肥羊的女子实际这么精明,不禁大为郁闷:“那你说说看,能给到多少?”
林紫苏有样学样,竖起一根手指。阿诚看了,心情又舒畅了些:“一万虽然低了点,不过……”
“不是一万。”林紫苏打断他的话,“再少个零。”
“一千?!”阿诚险些一跳三尺高:“小姐,你不要开玩笑!这玉从m国运到这里,车马费人工费,再加上我店里的房租水电就是一大笔钱。你这开价,连成本也不够啊!”
他指望把价格再抬上去一点,林紫苏却坚定得很:“就是这个价,到底卖不卖,就等老板你一句话。”
“好、好吧。唉,你这小姑娘,可真会做生意。”权衡半天,阿诚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脸苦相地去找袋子装毛料。同时心里嘀咕:这笔生意只赚了三百,实在是太亏了。看来今天自己是和毛料犯冲呢,等下个客人进来,还是向对方推荐戒面之类的成品好了。
林紫苏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东西到手,她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市场三楼,一处专供游人休息、这会儿因为天色尚早,还没有其他人的小亭子里,准备赶紧试一试。
却不想,她刚将毛料放在手中,却突然听到异样的声响: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可环视四周,离她最近的一个环卫工人,隔着至少四百来米的距离。除此之外,身边再没有其他人。会是谁在叫她?
林紫苏正觉有些毛骨悚然的时候,只听那声音突然变大了:“……快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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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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