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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正沉默了，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他忽然确定不了顾依依是喜欢上了季星夜，处处为他着想，还是拿季星夜当挡箭牌，婉拒他对她做出的安排。
“爷爷，您任何时候来帝都，我都可以陪您的，”顾依依继续努力，打完亲情牌，再唱苦情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帝都太久，您忍心让我一个人漂在外面吗？”
顾启正笑了笑，“当然不忍心。但是，身为我唯一的孙女，你就必须来闯荡，必须能够独当一面。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不希望你还是温室里的花朵。留在帝都这件事，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已经做了决定。”
“可季星夜他……”
“爱情重要，事业也一样重要，”顾启正不容商量的说，“无论星夜做出什么选择，我相信他对你的喜欢都是真心的，你完全不用多虑。”
“可是，爷爷，我有没有跟您说过，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顾启正虽然猜到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静默了一瞬，他嗤笑一声，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不疾不徐的说：“这么说来，你一直提他，只是想拿他当借口，不想留在帝都？”
顾依依深呼一口气，勇敢而笃定的说：“是的，我不想留在帝都。”
顾启正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个任凭安排的女孩，否则就不会选了经济学。
当初，他并不想让她学经济学，反倒支持她学美术，或者设计，但顾老爷子没什么意见，他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女孩子无论有多大的成就，都还是要嫁人的。
微微蹙眉，顾启正笑望着顾依依，好整以暇的问：“如果我说你必须留在帝都呢？”
“我……”顾依依顿时无言以对。
爷爷这是要强留她了……
估计还是跟顾秦淮有关……
“爷爷，我饿了，咱们明天再讨论这个话题好不好？”无奈之下，顾依依选择了拖延时间。
她并不确定爷爷的心脏病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也记得顾秦淮说爷爷的心脏病是装的，但她不敢冒险。
这是她的亲人，便是他霸道的想要决定她的未来，她也做不到不顾他的身体去忤逆他。至少目前，他还没有那么令她讨厌。
顾启正知道顾依依打的什么小算盘，但他愿意配合她，让她的苦肉计成功。
不管她耍什么花招，拖延到什么时候，只要她是他的孙女，她就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帝都，她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帝都季家，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是她的荣幸，她上辈子积来的福分，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以后她会明白，会感激。
这天，直到吃完晚饭，回了酒店之后，顾依依才跟顾秦淮联系。
得知顾启正要将顾依依强留在帝都，顾秦淮笑了，悠然自得的说：“留就留吧，帝都挺好的，我也打算去帝都发展来着。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的事儿。”
“可是，爷爷明显是为了撮合我和季星夜，你就那么放心我留在帝都？虽然就一两个月，我还是觉得挺恐怖的。”顾依依不敢发语音，继续发文字，还戴上了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