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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局会议室里提前准备好了资料。
有负责拿矿泉水进来的总队新人在摆水的时候偷偷用余光观察会议室里的情况。
于是总队新人看到那位在总队门口被袁局亲自迎进来的年轻男人坐在会议室里,大家都是一身警服,他穿着件很随性的黑色衬衫,在一片凝重的氛围里,接过水时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
他送完水,出去时关上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外面聚集着不少人,乍看上去都在各做各的事情,一见他出来,在打印机前装模作样打印东西的人也不装了,几个人迅速围成一团。
“到底什么情况?”
“好像,说是请来的顾问。”
“……顾问?学心理学的吗?看着不像。”
“不知道,好像姓解。”
“顾问,姓解,”有人把这两个关键词联系起来,震惊了,“解临?!”
总局里的人对‘解’这个字很敏感,虽然不认识脸,但是对名字和事迹都耳熟能详。
他们不像季鸣锐和苏晓兰那样,提到“解临”都不知道是谁。
从他们进总局——不,甚至更早,只要了解过十年前的旧案,就不可能没见过解临这两个字。
如果说解风在当年是教科书级别的刑警总队明日之星,那么年仅十五岁就开始参与案件调查的解临,就是开了挂一样的存在。
直至今日,总部档案室里泛黄的陈年旧案最后一页上标注着的所有参案人员名单里一定会出现四个字——顾问:解临。
这些新人只听过解临的名字,再震撼也不过是对于看到传闻中人物的震撼,但是那些多年前参与过旧案子的人不一样,老刑警们看到解临重新走进会议室,隔着一扇百叶窗,恍然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十年前的景象。
会议室内。
这十年间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比如会议室里那块老式且颜色总是泛灰、显色度不明显的投影屏幕随着科技进步已经替换成液晶屏,自动连接主位电脑。
袁局两鬓遮盖不住的白发,还有坐在袁局身边的男刑警,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但肩上抗的功勋不少。
武志斌介绍的时候说话有些犹豫:“这是杨队,你应该有印象,在当年那一批入总队的人里,他跟你哥是最被人看好的两个,你哥走后……总队队长的位置……”
解临没说话。
十年后旧地重游,很多东西都变了。
一如十年前在那个位置坐着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但也有一些东西没有变,譬如会议室白色墙面上那八个字:执法为民,立警为公。
“死者薛梅,经过法医鉴定,确认死亡时间早于杨珍珍,大约在一个月前被杀害。”
液晶屏上显示出一张现场冰柜照片,凶案现场触目惊心。
“虽然凶手最终处理尸体的方式不同,但我们对比过死者身上的几处致命伤,”幻灯片切换至下一页,“后脑勺、胸口、腰腹,这几处致命伤非常类似,并且薛梅死前也遭遇过性/侵/犯。”
“根据房东回忆,她带着人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门窗没均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凶手不需要通过强行入室的手段进入死者的房间,这点也和杨珍珍一案一样。”
在汇报人进行总结汇报的时候,解临一直没发言。
解临坐的位置靠后,液晶屏的光照不到他,身侧的百叶窗又是拉上的状态,莫名让人感觉进入案件的解临一下子让人几乎联想不起跟刚才笑着接过水的那个解临。
他似乎很喜欢看凶案现场的图片,把最血腥的几张按案发时间排列组合在一起。
解临靠着椅背,用两根手指捏着另一只手指间那枚戒指转了几圈,直到汇报人停下来看他,才把目光从现场照片上移开,道:“我在听,你继续。”
“我们排查了所有和薛梅关系亲近的人,薛梅平时生活很简单,两点一线,唯一的矛盾可能就是她和她男朋友一个月前在闹分手,但是她男朋友并没有作案嫌疑,因为他一整个月都不在市里,和朋友外出散心,说要冷静一下重新考虑彼此的关系,所以整整一个月都没再联系过她。我们确认过他的车票,酒店入住消费信息以及监控,一个月前他的确不在本市。”
这样就又将亲近的人排除了。
“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不留下入室痕迹……”
解临将薛梅的案子了解差不多后问:“厦京市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那名负责汇报的刑警说:“厦京市的疑案有两例,时间分别在去年八月和去年十二月份,由于缺少线索,加上受害人都是租客,且被发现的时间跟案发时间隔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这案子就……”
汇报人说的这些信息,在座所有人已经听过。
解临却从中剥出被他们遗漏的线索:“所以说四名受害者都是和家庭联系并不紧密的人,杨珍珍遇害至今,如果不是警方联系她的家人,可能会像薛梅一样,消失一个月也不会被人发现。凶手不一定是她们身边亲近的人,但一定是了解她们境况的人,换句话说,他应该比较容易通过某种手段获得受害人的个人信息。”
“……?!”
解临充分地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案子的难点也正是它的突破点。
受害人被害后间隔一段时间才被找到,确实增加破案难度,但是换一个角度想,这同时也能够成为凶手留下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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