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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记得当时爷爷说的那些话。
艾老爷子说:“小欢啊,你小时候最喜欢看月亮了,晚上哭闹不肯睡的时候,我只要把你抱出来,在月光下给你讲故事,你就不哭了。”
“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你后来长大了,懂事了,就不哭了,爷爷也就没机会再抱着你看月亮了。”艾老爷子的话里是说不清的惆怅,“以后你结婚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更没机会一起看月亮了。”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爷爷话里面的孤独,倍感愧疚的她立刻抱着爷爷的胳膊开始撒娇:“哎呀,爷爷,不要生气嘛,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再说了,谁说结婚之后我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永远都是艾家的人,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爷爷,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我以前最喜欢听什么故事啊?”
“你啊,你以前最喜欢听……”后来艾老爷子就把以前她最喜欢听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虽然故事的结局她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无比认真的听着,她挽着艾老爷子的胳膊,乖的像个小孩子。
“小欢……”最后艾老爷子拍着她的肩膀说,“爷爷没什么特别的希望,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着,爷爷不会看错人的,陆战柯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现在回想起这些,艾常欢心里仍旧充满了无数的悔恨,她曾说要经常回去看爷爷,结果因为翠花的事和爷爷生气,一气之下跑到部队去了,再回来,两个人却已没剩下多少的时光了,与其说恨陆战柯,她更恨自己,这样的她,怎么配得到幸福?
“怎么了?常欢,你怎么哭了?”察觉到手臂有点湿,陆战柯立刻转头,却发现艾常欢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艾常欢泣不成声的扑进陆战柯的怀里,大哭着说到:“陆战柯……我想爷爷,我很想他……”
听到艾常欢这么说,陆战柯的心里也顿时难受起来,他轻轻拍着艾常欢的肩膀,说到:“我知道我知道,明天我们就回去看他好不好?”
艾常欢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嗯。”
“乖,睡吧……睡吧……”陆战柯安抚着艾常欢,柔声哄她慢慢入睡。
“陆战柯……”过了好一会儿,艾常欢终于哭够了,却轻声说到,“把婚纱照拿下来吧,我不想看。”
照婚纱照的时候,陆战柯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看着那一切,她的心不禁又一阵刺痛。
“好,你不要看,趴着睡。”陆战柯什么也没问,起身下床把婚纱照取了下来,放到了隔壁的书房里。
等陆战柯回来之后,艾常欢又问陆战柯:“这保险箱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不然陆战柯不会把这么重的一个家伙带过来。
“是我们的结婚证。”陆战柯抱着艾常欢,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还有两个玻璃瓶。”
“玻璃瓶?”艾常欢哭的头昏脑涨的,只能无意识的重复着陆战柯的话,却根本没有想起那两个玻璃瓶是哪两个。
“嗯,”陆战柯解释到,“就是我们去海边那次,老板娘帮我们照了相,你还让我在纸上写下心愿放入瓶子里的那次,后来我又自己去把瓶子拿回来了。”
艾常欢问:“为什么要拿回来?”
陆战柯说:“因为我想知道你的心愿是什么,虽然我已经猜到了,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常欢,你为什么一直想离开我呢?我多希望,你能坚定的留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就知道我离开就不痛苦呢?只是当坚守比离开还要艰难的时候,我只能选择离开。”艾常欢低低的说着,“还有,你看了我的心愿,而我却没有看你的,这不公平。”
“那我告诉你好了,我的愿望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总担心你要离开。”陆战柯看着艾常欢的眼睛,问她,“我的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吗?”
艾常欢低眉,沉默。
等不到答案,陆战柯的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他无比失落的说到:“真想回到过去,那时的我们很幸福,很快乐,很自由,无拘无束,潇洒自在……没有恨,只有爱,没有离别,只有永远。”
“笨蛋!”艾常欢却忽然看向陆战柯,轻声说到,“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她抬头,阖目,主动吻上了他微微有些凉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