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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脂膏是给您擦脸的,您说谁去过扬州看不上这脂膏呢?”
华裕德一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顿时心里有些好笑,童儿给他脂膏,他觉得脂膏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下意识的便以为童儿说这脂膏好是让他拿去送徐十五的……只是,她和他什么关系,轮得上他送脂膏!
登时有些茫然,看了眼窗外的腊梅,这北羯果然比别的地方冷,连腊梅花都要比别的地方开得早。华裕德想起当初在杏林医馆外面看到她剪腊梅枝,不由得又有些恍惚。
童儿诧异,喊了声:“爷!”
华裕德回过神来,把脂膏丢给童儿,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情绪,淡淡道:“这女子用的东西,我如何能用,你自己收好,送给心仪的姑娘吧!”
“爷,童儿才不到十二岁!”童儿苦了脸,哪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府里的丫鬟姐姐们,个个都比他高呢!又道,“北羯的天气不一般,不单单是姑娘家用这脂膏,男子也是用的……爷看到府里劈柴的六子了吗?六子今年也不到二十,爷要是不用这脂膏,过不了多久,脸就跟六子一样了!”
华裕德想起童儿说的那位六子来,之前还帮一个婆子抬洗澡水,一张脸,跟老树皮一样,童儿不说,他还以为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呢!神色不由得一僵,他还要在北羯待一段时间,虽然他不像女子般注重自己的容貌,可也不能容忍自己顶着一张老树皮一般的脸啊!
童儿最是了解他不过,忙一边说着:“童儿和初八也用这脂膏呢!”一边把那脂膏重新塞到华裕德手里去。华裕德僵了僵,到底还是收了那脂膏。
童儿乐呵呵道:“爷这会子擦一点,等睡前用热水净面后再擦一点就是。”说着,见那油灯有些昏暗,便找了把剪刀去剪那灯花。
眼一错,便看到了条案上放着的信纸,那信纸有些皱了,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登时有些诧异,爷素来讨厌罗里吧嗦,谁写的信这般长篇大论的?
华裕德站在窗边犹豫着要不要当着童儿的面抹脂膏,并没有注意到童儿这边,童儿把那三大页信纸拖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脸色登时变得怪异起来,手里的剪刀一抖,灯芯被他剪掉一大截,屋子里顿时暗了一瞬。
“怎么剪个灯花都不会剪了?”华裕德扭头皱眉,就看到童儿那雷劈了般的样子,神色僵了一瞬,又恢复了若无其事。
“爷真的替十五小姐相看夫婿了?”童儿脸色就跟吞了苍蝇一眼,把剪子放在条案上,哪里还顾得上剪灯花啊!
华裕德见他这样,并没有怪他随意翻看自己的信件,反而问道:“你觉得曹二配不上徐十五?”
童儿哭笑不得:“爷,您跟十五小姐什么关系,不是师长,又不是君亲,哪里轮得到您替她相看撮合亲事啊!”
华裕德看着童儿,也不知是在回答童儿这个问题,还是在对自己说:“她年纪到了,我跟她认识一场,总不能看着她家里人把她胡乱配人吧!总要……找个让人放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