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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
城门才启徐子陵戴上面具换过蓝色长袍立即摇身变成盗取和氏璧时那副模样凭正式的通行证缓步入城。
他并没有故意佝偻起高拔的身躯带蓬散的苍苍白配上清矍而威严的脸容他这老人予人的形像颇为引人注目。
他腰上还挂有长刀一副仆仆风尘的老江湖形相。
因离开与寇仲约好见面的时间仍有两个时辰之久。逐随意在城内蹓跶不知不觉间又走上熟悉的天津桥。
桥上人车渐多徐子陵想起昨夜在此听师妃暄故事的情景心中涌起既动人而又略带惆怅的难言滋味。
她为何会忽然离开静修的禅院前来找他呢?又或者她是在办其它事时忽然碰上自己。
总言之她的行事每每出人意表暗含玄机教人难以测度。
步下天津桥心神转到跋锋寒处。
这位曾与他同生共死的卓突厥剑手并非像他外表摆出来般无情至少他便对芭黛儿心存疚意须千方百计避而不见。
就在此时他看到两个熟人。
而天上乌云疾走暴雨将至。
※※※
雨洒在屋檐窗际由稀转密瞬眼间房子外整个天地都充满淅沥的雨声彷如大自然的妙手奏起最曼妙的乐章。
拥着香洁的被铺正作元龙高卧的寇仲先想起露宿荒野的徐子陵接着是尚秀芳令人百听不厌的动人歌声然后是倚在宋玉致怀内那温柔得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里似仍充盈着她如兰的体香。
这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美人儿出乎意料之外地没有把他摔往地上竟还把他抱起掷
到长椅处才命手下将他抬进这客房来真教他受宠若惊。
若自己对她没有好感和爱意便是自己骗自己的至少有她在旁时他从不感到寂寞时间溜走的度也快了很多。
自竟陵战败后他从未试过睡得这么香甜的滋味。
外面的雨声尤使他感到房内的安全和写意。
李秀宁的印象忽地模糊起来代之是宋玉致喜嗔交集的动人风姿。
足音响起。
砰的一声房门洞开。
接着是关上窗子的声音。
寇仲不用看也嗅出来者是宋玉致心中讶然。这种该由婢仆做侍奉漱洗的事何用劳烦她三姐的一对娇贵玉手。
这个意念仍在脑海中盘旋宋玉致来到帐外娇喝道:睡够了吗?还不滚起来!
寇仲伸个懒腰把手探出帐外道:三姐拉我起来好吗?
啪!
宋玉致狠狠朝他摊开的手掌重重赏了一记气道:你若再胡闹我便把你掷到门外去。
寇仲雪雪呼痛的坐了起来抱怨道:轻打不行吗?
宋玉致气得背转娇躯怒道:无赖!
寇仲把双脚探出帐外离床而起刚好站在她粉背后笑嘻嘻道:三姐昨夜仗义收留的大恩大德我寇仲差便永志不忘。
宋玉致一呆道:什么差?
寇仲凑到她香肩上的耳旁柔声道:若三姐肯以自己的香闺招待我那就真的永志不忘。
宋玉致移前一步转身挥掌。
啪!
寇仲脸上立时呈现五道血痕瞬又散去。
宋玉致愕然道:你为何不避?
寇仲捧脸涎笑道:我令三姐这么气恼理该受罚的。
宋玉致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叹道:寇仲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寇仲颓然坐倒床沿处素素的事涌上心头眼中射出沉痛的神色低声道:三姐除非是心甘情愿嫁我否则我绝不会逼你。
宋玉致玉容平静下来缓缓移往靠园的窗旁轻轻道:既是如此你以后就不要再在玉致眼前出现好了。
寇仲一呆道:三姐若有此意我寇仲定必遵从。唉!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真个好笑!
宋玉致旋风般转过身来狠狠盯着他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还什么自作多情再我便杀了你。
寇仲愕然道:我心里怎会没有你?昨晚我还梦见在三姐的香闺内和三姐嘿!
那真是个令弟毕生难忘的美梦。
宋玉致俏脸飞红差便要拔出佩剑失去了平静的跺足大嗔道: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大无赖占人家的便宜还占得不够吗?
寇仲一本正经的头道:昨晚确是占了三姐颇大的便宜那是人世间最香甜的美事。
宋玉致拿他没法生气的坐倒在窗旁的椅子上一时不出话来。
寇仲赤脚来到她椅旁单膝跪地两手抓着椅柄仰头打量这正鼓起香腮的美女柔声道:我敢向着苍天打报告寇仲心里绝对有宋玉致。
宋玉致迎上他的目光哂道:当然有啦!因为我是你去争天下的其中一块踏脚石嘛。
寇仲摇头道:起始时我确是带功利之心。但到昨晚我才觉自己难以自拔的想着玉致你。
昨晚他回城后因任恩等被惨杀和听到素素的不幸而致苦痛难堪不知如何竟忽地很想见宋玉致故才登门找她。
宋玉致玉容出奇地静若无波止水徐徐道:寇仲你须谨记大丈夫言出如山你刚才答应了以后再不会来烦玉致现在怎能反悔?我不理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我的心无法把你容纳言尽于此你走吧!
寇仲的心像给万斤大铁锤重击一下疼痛得差些翻倒地上。
忽然间他清楚知道由于自己起始时摆出的不当姿态已深深触怒了宋玉致令她无法再接受自己。
她肯定对他寇仲有深切爱意但恨意亦是同样深切。
现在已是错恨难返。
他除了脸色转白外表面的神态并没有显露出内心的感受。
他长身而起深深瞧了她一眼后颓然道:玉致珍重!
就那么赤足的回到风雨漫天的户外去。
※※※
徐子陵打着刚买的伞子蹑在郑淑明和白清儿两女的身后。
郑淑明乃长江联的女当家由于丈夫死在跋锋寒手上于竟陵外率联盟旗下的清江派、苍梧派、江南会、明阳帮、田东派等组成的联军围攻跋锋寒却给自己和寇仲凑巧碰上破坏其事。后来郑淑明含恨之下和钱独关、恶僧、艳尼等联手在城内伏击他们。待两人脱身突围之后便撇下了郑淑明。想不到她此时会到洛阳来。
这新寡文君美艳如昔与白清儿共撑一伞言笑晏晏的在天街的胭脂水粉铺流连出入似乎浑忘了丧夫之痛。
徐子陵横竖闲来无事更希望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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