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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觉得以富得流油著称的法师会付不起这两个酒钱,所以老板也只是扫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百无聊赖地继续擦拭着酒杯。
然后就在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用高阶的隐匿法术悄悄出门,并且在“用一个高阶法术就是为了逃避二十枚铜币”的羞耻感的阻碍下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嘿,是不是所有佣兵酒馆的老板都总是在擦杯子?”
是文卿。
特蕾莎不敢说自己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他换了一身衣服又进来了,白色衬衫外套红色的背心,敞开的领口处装饰着红色的玛瑙和红宝石,手臂的布料十分宽松,袖口却用细绳系紧了。他还取下了额坠,那枚绿色的翡翠很衬他的眼睛,不过现在换成鲜艳的装饰了白色珠玉的红色额带之后也十分好看。
相较于他平常的穿衣打扮来说,这一身衣服已经算的上是简单低调,连绣纹都没有——天知道文卿究竟有多喜欢那些绣纹,不是玫瑰就是云纹或者某些一看就不凡的魔兽,而且就特蕾莎的观察,他连袜子边缘都不肯放过。
他的腰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的皮鼓,通体红色,单单鼓面是微黄的。
那种很有年头的羊皮纸的色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典雅或者类似的词汇,但文卿的打扮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远远的,他便对着特蕾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特蕾莎心中一跳。
然而与此同时,又有些不同寻常的期待从她的心里升了起来。
她看见文卿绕过了柜台,丢下为他的疑惑愣神的老板,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那个一直被他盯着看的那个圆耳朵兽人身边,问对方:“你可以给我摸摸你的耳朵吗?”
“哈?”那个被选中的兽人即使满脸络腮胡子也挡不住一脸懵逼的表情。
文卿说得煞有介事:“作为摸耳朵的回报,再顺便请我们喝酒好了。两杯,带上我的朋友。”
那样
特蕾莎立刻低下头,把脸对准酒杯——这杯口完全可以塞下她的脸,而且还绰绰有余。
她绝不会承认这家伙说的话。谁和他是朋友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不要看了,说你呢。”她听见文卿又对那个兽人说,“她有点害羞,你这么看她当然要躲起来啊!”
那个兽人勃然大怒,刷的站了起来:“你在耍我!狡猾的法师!”
“不不不,我不是法师。”文卿哧哧笑道,特蕾莎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对方唇角淘气的弧度,“我是个……吟游诗人。”
咚。
他轻轻敲了一下腰间的皮鼓。
有那么一秒钟整个酒馆都为这一声响安静了一下。
就像没有人能想象到鼓能发出这么清澈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嘹亮的声音,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一下呼吸,想要仔细倾听。
特蕾莎踌躇了一下,悄悄抬起了头,正对上文卿望过来的视线。
他歪着头,神色间有些倦怠,又有些新奇。谁知道他在新奇些什么呢?特蕾莎想,他好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从来没有见过它们似的,偏偏又能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一切都了然于心。
她不确定,她觉得文卿感到新奇的对象好像是那个小巧的鼓。可哪个吟游诗人会对自己的乐器感到陌生?甚至用一种喜爱的、仿佛刚刚看到新生的婴儿一般的眼神看着它。
酒馆中又恢复了嘈杂,人们迅速忘记了那声鼓响。
就像他们寻常时候做的那样,在路上偶然听见一声动人的鸟叫,风吹过风铃时悦耳的脆响,枝叶的摩擦声、雨从屋檐滴落到水潭里、到了某一个季节丰富而又充满了变化的虫鸣,一个小女孩讲话时有一点含糊的奶音,小男孩在变声以前男女莫辩的童稚——这明明都是很好听的声音,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在乏味无聊的人生中,人们的感官变得迟钝。
他们听到了,然后又很快地忘记了。
就像他们忘记了刚才那一声鼓鸣。
唯独那个面对着文卿目睹他敲击鼓面的兽人盯着文卿出神。
“嘿。”文卿说,“给我摸摸耳朵?”
他仰着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兽人,满脸都是期待。
那个兽人犹豫了一下,坐下来冲着文卿的方向压低了脸。文卿喜笑颜开地抚上去,搓了搓,又揉了揉,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这一幕真是奇怪极了,高大的兽人在比他小了不知几个号的文卿面前唯唯诺诺,表现得腼腆又笨拙。他低着头温顺地任由文卿抚摸他的耳朵,在采光不太良好的酒馆里,简直有一种童话的美感。
像是某个传说。
文卿又说:“你还要请我们喝酒。”
那个傻乎乎的兽人当真就掏出一枚银币要递给文卿。
“不!不要钱!”文卿斩钉截铁地推拒了,“你要请我们喝酒!这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钱和心意的区别!杯酒之交什么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要高雅,要有格调——谈钱太俗了。”
特蕾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就算不先发防盗章节,更新的时间是固定的啊_(:зゝ∠)_定时掉落,一般不是出了急事都是晚上十一点半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