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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国公府的程处亮程少爷经常夜宿我们倚翠楼。只是……那王子新果真是这个王子新吗？”
青儿此时也没了炫耀的心思，越想越是懊悔，苦恼道：“那我岂不是错过了天大的机会！若是能得到一首白狐那样的词曲，我，我……”
一旁的一个姐妹安慰道：“青儿妹妹也不必苦恼，以他现在的身份想必也不会瞧得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你能讨得马公子一首新词已经算是幸运的了，那些所谓的才子有哪一个是真心瞧得起咱们的，还不是拿咱们姐妹当玩物，趁着年轻能风光一日算一日吧。”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倚翠楼众姐妹的共鸣，大家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
能得诗词一首又如何？能备受欢迎又如何？没有自由，没有尊重，待到年老色衰，还不是逃脱不了同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有的姐妹已经低声啜泣。
晓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或许那王子新与其他人不一样呢。”
“有何不一样，还不是一样轻贱我们。”
晓云笑了笑说道：“我听小翠说起过那日诗会之后王子新在凝香姐姐的画舫上说起我们风尘女子并无任何轻视，还说愿意花十万两银子帮凝香姐姐赎身。”
“十万两！”众姐妹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凝香姐姐的赎身费竟然要十万两！”青儿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认为自己五千两的赎身费已经是一笔不得了的巨款了，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和凝香的差距有多大。
其他姐妹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果真是十万两吗？”
“只怕还不止的，那是凝香姐姐唱白狐之前就传出的价钱，现在恐怕要更高了。”
“我看也是，前些日子不是传言说晓云姐姐的赎身费都要五万两银子了吗。”
见大家都瞧着自己晓云嫣然一笑，说道：“那都是传言，我问过妈妈，我的赎身费只要一万两银子。”
“只不过就是这一万两银子只怕等我年老色衰恐怕也是凑不齐的。”说到这晓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命，进了倚翠楼便没想着能出去，这一点就算是凝香也与其他姐妹没有什么两样，赚的钱越多赎身费也就越高，就像被拽着线的风筝，可以越飞越高，却永远飞不走。
“那王子新真说愿意出十万两银子帮凝香姐姐赎身？我看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要取得凝香姐姐的好感吧。”
晓云开口说道：“我开始也是这般认为，后来小翠与我讲王子新说过在东方的一个国家有一种叫明星的职业，以凝香姐姐的名气可以成为大明星，便是赚十万两银子都很容易。”
“明星是什么？”倚翠楼的姐妹们纷纷好奇起来。
“明星就是……”
晓云把从小翠那里听到的话讲述了一遍，顿时有姐妹兴致勃勃的问道：“明星果真不用签卖身契？”
晓云点头道：“嗯，听说只要签一份什么经纪人合同就行了，便是合同的时间也是可以商议的。”
“嘻嘻，我不求做凝香姐姐那样的大明星，能做一个小明星我就满足了。”一个年龄看起来最小的姑娘托着脸颊一脸憧憬的笑着。
“美的你。”青儿一巴掌拍醒做梦的小丫头说道：“妈妈还指望着过两年把你的初次卖个好价钱呢。”
小姑娘神色一黯，可怜兮兮的看着晓云问道：“晓云姐姐，我的赎身费很高吗？”
晓云轻轻抚着小姑娘的头发，看到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小北是去年冬天刚被卖到倚翠楼的，她根本不明白，赎身费的高低根本没有意义。
不忍看到小北失望的表情晓云捏了捏她的脸蛋强笑道：“不高，买一个凝香姐姐的银子都可以买一百个你了。”
小北闻言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开心道：“那等到有人买凝香姐姐的时候让他也一并把我买走吧，我会很听话的。”
小北天真无邪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一切的美好憧憬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就是有人帮她们赎身。
倚翠楼二楼的一间房间窗户半掩着，在王翔下楼的时候凝香就一直站在窗口，听着楼下姐妹们的谈话，看着一脸憧憬的小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这种沉重甚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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