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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咱们陆姑娘的左膀右臂,邓州的掌柜。平时走南闯北运货的都是他,在陆姑娘前也得脸,亏得人不计较,否则有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洗把脸,回房里睡个觉,看这张小脸哭得花成啥样。”
吴妈妈盯着女孩的这新嫩宛如花蕾般初绽颜色的脸,这世道若是流浪在外边,早就遭殃了。难得留在陆园,好吃好喝地供着。要是真惹了那位周管事,指不定撵她走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她叹道:“总归人也是好心来给咱们安绣架送物资的,你打了人原也不对,趁早找个时间再跟他赔个不是吧。”
白蓉眼底露出淡嘲,搁以往这般芝麻小的管事业不过是奴才一个。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却得要她亲自去赔礼了。
白蓉点头,清亮的眼眸里多了一抹阴霾。
周福安因为伤了脑袋,不得不在家多歇息了几日。况且这几天日夜星驰,人疲马惫的,周福安便放了伙计们几日的假留在乡里歇息。
他在家中养伤也不得安宁,嫂子凑到了他身侧,朝他伸出了手。
“这个月月钱该是不少吧?爹说家里就要无米下锅了,小叔该是得拿些银两来救荒了。你们食记的油水可不少,村里去干活的每月挣来的月钱可都有好几两了。你这大小也是个管事的,怕是得了不少吧……”
周福安撤退了一丈远,视线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傍晚的屋子尚未点起灯来,隐隐约约地朝得那露出来的一点儿肌肤泛着白光。空气中隐隐传来粗劣的脂粉气味。
令他下意识地泛起一股厌恶,他还真闻不惯女人家那股浓烈粗糙的脂粉味。
周福安推了一把,懒懒地道:“嫂子,我哥还没死呢。还有别问我要钱,连我爹都不敢惦记我的钱,你算老几?我缺你们吃短你们穿了?”
周大嫂恨这小叔不识风趣,咬了咬牙道:“二蛋,我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你、你以前还偷看过嫂子洗澡。”
周福安皱起眉来,刚想骂一句别乱说话,旋即想到了小石头以前惯爱捉弄人,这种事十有八九逃不了他弄的,便收住了话。
他不说话的样子令周大嫂看了还以为是他心虚了,默认的。旋即便扑了上去。
没想到她这妇人竟怀有此等下流的念头,周福安目瞪欲裂,提起腿来一脚便蹬到了人的心窝口上,把扑上来的人给踹晕了。
“晦气。”
这碰上的都是些什么鸟事。
周福安满脸怒容地走了出去,连外衫都不耐烦穿了,露出了两条肌肉结实的胳膊。
刚走出来便看到了一个黑眸沉沉,眼色郁郁的小丫头迎了上来。
“给你赔罪。”
一脸不情不愿的,拉长了脸倒像是他欠了人似的。周福安怒气未消,不威自怒地注视着这丫头。
白蓉将东西扔入了他的怀中,转身便溜走了。周福安刚想捉住人问几句,却不想她却如此嫌弃他至此,撒丫子溜得挺快的。
捏了捏手里的一包鼓囊囊的东西,周福安不紧不慢地拆开来看,却是好几块现做的馅菜大饼,热乎乎的烫人。他走到马厩解下了追风身上的水壶,就着凉白开,吃起了白得来的饼子。
吃完之后,回到那个砖瓦砌成的气派的屋子里,胡乱地打包了行李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山脚下,那有一间堪称简陋的屋子,他推门走了进去。里头住着一个白发的老胡子,却是原来村中学堂的徐秀才,也就是他先前的先生。
徐先生看着他一脸的不豫,捋着山羊胡道:“一身的戾气太重。”
“老头,借住几日。”
周福安说完后,自顾地脱了鞋,上了屋内的另一张空床很快便躺了下来。
徐先生半晌才低声地道:“福安,你这一生亲缘福分淡薄,茕茕独立,命硬克亲克己,当是惜福才是。”
周福安嗤地吐了口气,粗粝的大指用力地指着外边道:“一帮跟老子没半点干系的人,给钱给粮地好生养着,这不算惜福还算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