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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努力,我的“越狱”行为没有受到惩处。
老婆刘琳的病逝对我打击很大,整天跟丢了魂一般。
我把她写给我的信都翻出来,没事儿时就读一读。现在,刘琳的信以及她和儿子的照片一样重要,是我精神的支柱。
在食堂工作时,一有空闲我就躲到一边,默默舔舐自己心头的创伤。
现在我非常痛恨讨厌我自己,要是我不那么混蛋,不一错再错,老婆或许就不会患上那种病,现在我们一家三口说不上有多么好呢。
我是管理员,整个食堂除了宋警官,就数我说了算。
我来之前,一直是马秃子负责,想必他也是有些门路的,但没有我后台硬,也就是说杜秋找人好使凤姐花钱够多,让我把他挤下去了,给我当副手。
马秃子三十多岁,也是伤害罪进来的,铮亮的脑袋上疤痕密布,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时肯定是个硬茬。
对我,马秃子一直心存芥蒂。搁谁也不会舒服,干得好好的硬给挪窝,而且还是个怂包。
在外人眼里,我整天笑嘻嘻的,看上去根本就不会斗狠打架,就是个怂货,凭什么领导二十几个犯人呢,没有威信嘛!
对于马秃子的一再挑衅——今天撞我一下,明天再斜楞我一眼,我一概装作懵懂,不与之计较,我真的不想惹事。
可人不招鬼鬼缠人,马秃子得寸进尺,当着我面开始骂骂咧咧,偶尔还冲我吐唾沫。
我心里真是很烦,怒火一点点累积,但表面上我还是笑眯眯的,别人看不出啥来。
那天下午,开过饭,食堂的人也吃饱喝得以后,许多人都昏昏欲睡。我躲在一堆粮食后面,拿出那些信和照片独自翻看。
不知啥时候马秃子踅摸过来,一把抢去那些纸张,没两下就给撕扯成碎片。
“整天就知道他妈的看情书,晚上的菜还没人买回来呢!”他边撕边嚷着。
我完全呆住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儿会是真的,我没招谁没惹谁,自己看会儿信件怎么了?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儿来,惊愕的表情一点点变成笑眯眯的样子。
马秃子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在他心里,肯定是在想着已经把我收拾得卑服的了,撇着嘴慢悠悠往前走。
我从身旁操起一个炒瓢,想都没想,抡圆了直接砸到马秃子后脑海上。
他晃悠了几下,萎顿到地上。
我心中的愤怒火山一样爆发了!冲过去薅起马秃子的脖领子,挥拳一通猛砸,没几下他的脑袋就成了倭瓜,沾满了鲜血的倭瓜。
我还不解恨,他那双手实在是太欠了,撕了刘琳的信,扯了刘琳跟儿子的照片,跟撕裂我的心差不多!
我从地上捡起块砖头,用脚踩住马秃子的胳膊,用尽力气奔那手掌狠狠砸去,一下,两下……
马秃子被送进了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右手彻底报废。
我是出了气,可也再次犯了罪,被戴上脚镣手铐送进禁闭室。
我那时的情绪真是坏透了,心里也清楚这回犯的事儿,要比非法持有管制刀具罪大许多,眼瞅着就要出去了,现在倒好,减刑取消是肯定的,再加刑多少还是未知。
前文说过,禁闭室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狭小的空间,四周都是冰冷的水泥墙,地面也是水泥的,坐也不是卧也不安,再加上沉重的脚镣,再加上那只臭气熏天的马桶……
我不知道送进医院的马秃子死没死或伤成啥样,能肯定的是,我在劫难逃。
绝望,无边的绝望让禁闭室都装不下了。我想到了死!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他肯定没经历过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在两平方米的禁闭室,如果没有强大信念支撑,是个人都会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
生不快乐死有何难!
本来我一遍遍设想着:出狱后虽然工作肯定没有了,但我还年轻,我有力气,能够把日子过好。
关于刘琳出轨那件事儿,虽然干净地忘记不可能,但我可以不去多想,不去计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如今刘琳死了,家破人亡,我还有啥希望吗?再加之马秃子这个败家玩意儿捣乱,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有必要坚持吗?死了算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在禁闭室的第二天,夜深人静之时,我开始付诸行动:用尽全力,一头撞向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只感觉整个人“轰”的一下,随即没了知觉。
不用说,我没有成功,若不然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沉重的脚镣拖了我的后腿,使得我撞击的力度大打折扣。
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我才悠悠醒来。
有两个武警小战士寸步不离看护或者说是监护着我。
即使是再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没有执行枪决而死在狱中,那也要算作监狱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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