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囚牛从泰山回来魂归仙体,重新睁开眼时,已天光大亮。目睹多日未出的晨曦难得重新从云头后露出来,透过窗户洒落在趴伏桌子上埋头沉睡的少女身上,一头乌发被映衬的熠熠生光。
囚牛起身,看见披在自己身上的外服滑下,心弦若有所动。
下榻走到南小里身边,伸手轻拍她的削肩,
“里儿,醒醒。”
南小里昨晚练字到深夜,手环酸涩,原本只想停笔休息片刻,不料打起瞌睡后一觉到天亮。迷蒙中听到大仙在唤她,抬头伸手揉搓睡眼,嘟嘟哝哝说道:
“大仙你醒了呀,昨晚你睡的真沉,我唤你几声都不醒。”
囚牛长指捏过南小里的下巴将她脸颊转向自己,见她半边脸趴在桌子上都压出红印子,令他忍俊不禁的是上面还印着残缺不全的‘囚牛’二字。
看来他的计划很成功,起码小东西倒先把自己刻在脸上,好是好,就是走出去不雅观。
“到外面把脸洗干净,瞧瞧咱们的‘南神大仙’都成‘黑脸大仙’了!”
南小里刚睡醒,脑袋还是一团浆糊,被囚牛推到门外洗脸去了。打了水见到水面上照应出的脸,懊恼自己又丢人了。
“过来坐我旁边,将昨晚练的字写给我看。”
大仙还真要检查啊,不过我也不怕,大仙的名讳已经牢记在心。
南小里难得自信满满挺胸坐到囚牛旁边将字写了出来,囚牛见过她写的字后,满脸嫌弃。
“笔画倒是没写错,但字形歪扭曲折,怎么像毛毛虫爬在纸上面。”
“不要说虫子,不要说虫子,我最怕虫子,它们咬我叶子!”
南小里颤声,眼神飘来荡去就是不敢看那‘毛毛虫’的字。
呵,看本仙抓到你一个把柄。
“重新拿起笔来,本仙教你怎么握笔。”
囚牛手臂绕过南小里的肩膀,大掌包裹住她握笔的莹白小手。
大仙臂膀结实宽阔,胸膛上炽热的体温穿过衣裳传递到她背上,只觉心悸的很,周身都弥漫大仙身上好闻的淡雅体味,大仙的墨发和呼出的鼻息还不时扫过自己的面颊,让南小里红霞浮面,情丝朦胧抽长而出,不自觉转头看了大仙一眼,大仙只说了一句话,她便心虚害臊的不敢再看第二眼……
“你瞧本仙做什么,瞧桌面的纸。”
囚牛唇角勾起,玉面含笑。
原先还以为是根木头,原来不是……
在这江南水乡,诗情画意之地,只见一栋古风小楼二层的窗台口,男子皎如玉,潇潇如松下清风,女子肤凝脂,恬恬如水中盈月。二人相拥而书的唯美温馨画面被来江南游玩的一位画客无意间抬头瞧见,遂匆匆取出画笔将二人描摹于纸上。
囚牛教了许久,见南小里写的像点样子方才作罢。进入隔间换身正服,南小里自顾自拿着自己写的字欣赏把玩,得意洋洋,从隔间传来囚牛的声音,
“里儿,你去换身衣裳,等下随我出门一趟。”
“这就去,大仙。”
双眸还黏着纸张,随口应和。
大仙开门出来,南小里双眼似豺狼闪闪发亮,
大仙穿这么漂亮是要去相亲吗?
囚牛身披绣金白边浅黄长袍阔袖服,墨发束顶套上嵌玉精美银冠,额前佩戴窄边银色抹额,脚蹬黑色鞋履,诶,浑身都是男人味。牵起南小里的手出门往来到江南后新结识的友人家中行去。
不巧,友人的家必须得经过昨夜那条热闹的街市才能到达,囚牛一想起昨夜遇到的那些小贩、店家,脑中便隐隐作痛,握紧掌中小手,想快走两步经过这条街。天不遂人愿,还是被昨夜那间南小里闹着要买‘画册’的掌柜眼尖瞧见,站在柜台后面,扯着嗓子朝囚牛二人高呼:
“哟,这不是昨夜的老爷和小夫人吗,二位是要来买限量版画册啊!”
囚牛脸色微窘,南小里不懂反倒大方回应:
“老板,画册还在啊,你等着,我这就去……”
整句话没说完被囚牛拽着疾风骤雨、逃也似的匆匆走过,不明白大仙死活不买的原因,南小里寻思着过后再瞒着大仙偷偷来买!
南小里被囚牛牵到巷子中七拐八拐一通绕走,最后停到一户老式四合院木门前,敲过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妇,见到来人,许是认识大仙,开口便说道:
“唉哟,是弹琴的先生来了呀,快进来。”
又转身朝屋里高喊:
“老爷,弹琴的先生来了!”
胖胖的身体往旁边退两步把道让出来,囚牛同老妇人打过招呼,牵起南小里往里走去。老妇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先生多带一人来,多看了小姑娘两眼。
主人家的大堂看起来有些年头,堂中栋梁、木桌椅上的漆都已斑驳,四面墙壁也多处掉了灰,整间屋子虽简陋胜在打扫干净,花卉甚多。
二人在左侧木椅上刚坐下,南小里就瞧见迎面从里屋走出一位四十来岁,身着深色旧长袍,身子单薄消瘦,头发生有几处银丝,满脸络腮胡子,面容并不凶悍反而相当祥和。
见囚牛作势要起来作揖,忙快走两步双手扶起,
“峄阳小弟不必多礼,多日未见了,咦?今日怎么带了个女娃娃过来?”
李龟年见自己前不久认识的同道中人今日一反常态带了个女娃过来,眼神探究,朝南小里瞧过去。
这位先生的声音出乎南小里意料的温雅好听,跟大仙一样是个顶温柔的人,见他怜爱的瞧自己,南小里害羞局促,低头直搓手。
囚牛同其他仙家一样,都被登记在凡间的仙鬼神录里,且凡人作家所写的奇闻轶事等仙鬼小说里也有记载过自己,所以当初囚牛下凡来寻访名家,为了避人耳目,特地化名为‘囚峄阳’,不然将自己的真名实姓告诉人家,人家会以为自己遇到个会弹琴的疯子吧。
“呵呵,前几日下雨不停才未再次登门造访,今次见难得出了日头,便带上家中侄女前来拜访李师父,多有叨扰,里儿还不快行礼。”
南小里依言站起来,恭敬行礼:
“先生,你好。”
想南小里八百多岁的高龄,反而向一个人间四十多的人行礼,着实有些滑稽,再想到她十六七岁的心智,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李龟年坐到主桌椅子上,抚弄胡须,呵呵直乐,原本见到自己欣赏的琴师来访本就欢喜,再瞧见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艺术家嘛,总是喜爱美的事物。不过,对于囚小弟口中的‘侄女’一说,骗骗小年轻还行,自己唱了几十年情歌,难道还看不破囚小弟眼中的情意吗。
“好好好,囚小弟的侄女讨人喜欢的很嘛,二位请用茶。”
两人闲聊两句,话题慢慢就转到音律上面了,曲谱什么的专业名词南小里根本听不懂,坐在椅子上老实了一会儿便觉浑身难受,耳边传来的都是些子曰诗云,听多了头昏脑胀。一双圆眼骨碌碌四处乱转,身子也扭来扭去,撇到大堂外的好多花盆都开出娇艳欲滴的鲜花,她本是草木之身,看见花草树木比看见人要倍感亲切的多。
那花开的多好看啊!
眼巴巴瞧了一会儿,禁不住诱惑,拉了拉正聊的热火朝天的囚牛衣袖。看看囚牛又转头看看花圃,眼神乞求。
囚牛转头看她,方才这东西就躁动不安,难为她憋了这么一会儿才拉他衣袖,抚摸几下南小里的秀发,柔声开口,
“不要跑远,不要随意采摘。”
南小里低声欢呼,起身不跟主人打过招呼,迫不及待奔向花圃。
囚牛无奈摇头,自己代南小里向主人家致歉,
“侄女无礼,让李师父见笑了。”
“无碍,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岁,遥想当年,鄙人这般年纪时还只是个宫中的学艺小徒,如今却……”
囚牛瞧见李龟年眼中难掩的落寞神伤,虽说自己仙人的身份,但也经历过许多无奈之事,开口安慰:
“李师父不必唉声叹息,人生难免时运不济,李师父身怀高艺,待时局稳定,定能重返宫中。”
安慰的言语囚牛也不多说,他相信一两句足以,多了就显得侨情,李师父定然听的明白。
“呵呵,倒是鄙人在小弟面前闹笑话了,该罚该罚,小弟如若不嫌弃,午时就在鄙人家中用饭如何?”
虽然在友人面前,且还是比自己年纪小了十多岁的友人面前露出伤风悲秋的神色不免有些难为情,但在不惑之年还能遇到知音,又欢喜非常。
其实你的知音已经几千岁了!→_→
“那在下就叨扰了,还要麻烦李师父多添两副碗筷。”
“粗茶淡饭而已,囚小弟要吃别的我这也拿不出啊,下了几场雨,今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