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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都是极尽下流的样子,说这样不是很好,秀色可餐。
我朝一楼正忙碌上菜的保姆努了努嘴,“那不还有外人,要只是我们两个,不穿也就不穿了,不只我不穿,你也不许。”
他嗯了声,“随时都可以有一场酣战,省去了中途脱下的麻烦。”
我扬起下巴朝他媚笑,“严先生若不怕精尽人亡,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止我也甘愿奉陪。”
他抿唇笑得风流,告诉我穿旗袍,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觉得我很适合旗袍。
保姆做了一锅小馄饨,三鲜馅儿的,里面灌了不少浓汤,隔着几米远就闻到了香味,我跑过去伏在桌上垂涎三尺,大声招呼他赶紧过来趁热吃,保姆将两道样式格外精致的广式餐点压轴端上来,她喜滋滋说,“先生早晨五点就起来下厨,亲自拌馅儿,蒸屉,调口味,说要让夫人尝尝。先生平时忙碌,自己都顾不上吃多么精致,为了夫人真是煞费苦心,我跟了先生这么多年,看到他有了着落,也由衷感谢夫人。”
保姆嘴巴跟着严汝筠耳濡目染,说话不仅滴水不漏,还非常让人痛快,我咬着筷子头儿哎呦了一声,将脚趾搭在他腹部,一通不安分的乱窜,“严先生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他打开小笼屉取出一只蟹粉包,掰开将里面的蟹黄喂到我嘴里,“不是已经以身相许吗。”
“那怎么够,我要让严先生日日贪恋床笫,过得不亦乐乎。”
他笑着笑着不由自主露出两颗洁白牙齿,“这是报答我,还是残害我。”
“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帮着别人算计你,严先生会杀掉我吗。”
他专注喂我吃包子,也不知道是否没听清,直到我吃完了整只,他仍旧没有回答。
我也就此罢休。
怎么可能不会呢。
当初血雨腥风的江湖,各大帮派厮杀得天昏地暗,秦彪野心勃勃不惜一切独大,严汝筠既是他的良将和军师,也是他的死士,他早就练出一副刀枪不入钢铁般的心肠,这世上逆他者亡顺他者昌,女人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也许会有那样一个例外,可我没有把握是自己。
我从碟子里抓了一只烹得红灿灿的海虾,“严先生多大年岁。”
他想了下,“记不清,三十四五。”
“还有人连自己多大年纪都记不住。”
“能活就不会死,该死也求不得活,所以记不记岁数没有意义。”
“严先生高见。”
我剥了一只虾蘸些酱汁递到他唇边,他不怎么喜欢吃带腥味的海货,不过我给他剥了他也没有拒绝,他张开嘴含住,我盯着他吞咽下去的喉咙,笑得奸诈狡黠,“严先生吃我一只虾,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蠕动的薄唇戛然而止,“设了个陷阱。”
他笑出来,“现在吐掉可以吗。”
他不知是故意逗我还是来真的,他拿起帕子竟然真的要吐出来,我立刻堵住他的嘴,狠狠塞回去,“来不及了,吃了我的东西,就等于上了我的山头,就要任我为所欲为,没有你反悔的余地。”
他眉眼藏着浓浓笑意,“霸道,你问。”
“严先生有过前女友吗。”
他似乎不想回答,但他难以抗拒我亮闪闪的眼睛,他说不算有。
我故作惊讶说那严先生不会和我是初次吧。
他吐出一半实在咽不下去的腥肉,“不是。”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只想清楚他这么不可一世的骄矜男子,曾爱上过怎样的女人,即使谈不得爱,那也算有过心动,我问他那是和陪侍小姐逢场作戏吗,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有过一个不是。”
我还想问,他甩开帕子的同时露出并不太有兴致的表情,我知道他这是示意我不愿多谈,再追问只会让气氛僵硬,我凑过去嘟起满是油花的嘴在他耳朵上吻了吻,“严先生以后不要再想着别人,只想着我,我就饶你一次。”
“我的熙熙这么大方吗。”
我得意洋洋眨眼,“世上最大方的女人,就在你眼前了。”
用完早餐保姆在桌上收拾,严汝筠忽然问我身上的衣服穿了多久,我说大概穿了半年,六七次的样子。
他很喜欢我穿艳丽的颜色,他说那样花哨绚丽,再配上纯情到骨子里的脸,才勾得男人醉生梦死。
严汝筠开荤段子的功力,真是让人浑身都烫得慌。
“你身上这件旧了,听说北街的古坊开了家旗袍店,我带你去看看。”
我瞪大眼睛猛地跳到他怀里,他无奈说怎么像一只猴子,就不能安分一些。
我问他是要陪我逛街吗。
他反问不行吗。
“可严先生怎么会浪费时间在陪女人做这样无趣的事上。”
“你口中的严先生,也食人间烟火,也要学着讨女人欢心,否则昨晚那样的好时光,你还肯给吗。”
我想到昨晚我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取悦他到大汗淋漓的样子,羞得脸通红,我掌心按住他的嘴还觉得不解气,干脆把半张脸都扣住,我警告他不要再说,否则甭想了。
他闷闷的笑声在我指缝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