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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吵死人了。”屠大陆一个巴掌打在小男孩脸上,如果说孩子是一张纸,那屠大陆这张纸已经被写满了邪恶。洞内坚石很多,学步不久的小男孩被打的立足不稳,小小的脑袋撞在一块尖石之上,红的白的全都露了出来。
(故事听到这里,我快要疯了。这个故事实在太压抑跟可怕了,我连连打断了屠远洋的叙述,这个家伙把故事说的是那样详尽,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令我由衷的感觉到恐惧,我推开他的伞,令大雨击打在头顶。
好半响才回来,我一字一句地瞪着他:“只讲我外公和你一家还有那中年人的藏宝图的故事,别的不要多提!”
从年龄推断那个斯文的年轻人应该是我的外公,而那中年人无疑是宝藏的持有者。事实上屠远洋的童年阴影在我看来存在着一些诡异的地方,只是故事没听完我猜不到。
他点点头继续着故事。)
雨下了很久,快十天才停歇。从山洞出来,人们减少了一些,却强壮了许多,神情透着残忍冷漠,步伐却更坚实轻快了。
屠家三口跟中年男人母子俩和青年男人都还活着,他们渐渐熟悉了起来,青年男人姓柳叫柳学海,是个学生。中年男人姓雷叫雷志成,是个商人。饥饿使得不同阶层的三个人走到了一起。
这一小撮难民落后大部队太多太多了,放眼望去什么都是光秃秃的,连树叶子都没有了,世界像是一副没有绿色的灰白画面,路上被同伴遗弃的尸体都已腐烂的不成样子,臭味在太阳底下尤其令人作呕。他们一行人越走越绝望。
“快要走出黄泛区了。”秃顶男人手撑在眼前,遮挡着太阳,所有传说里太阳底下邪恶都无法存在,这令他多少有些恐惧。
“爹爹,我走不动了。”他的儿子那个叫做小狗的孩子这些天一直在发烧,说完便无力地瘫坐地上。
这是难民中常见的现象,生命随时可能因为各种因素而消失,疾病的种类早就超脱了最好医生的的病例薄,所幸这些命贱的人也不在乎这些。
秃顶男人叫大壮,穷苦人家没有像样的名字也没有好的命,他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放声大哭,他不是恶人,只是为了生存。
那些是装不出来的痛苦,是苦难生活的积累,他哭的是那么撕心裂肺。无声的世界被一个男人的哭声填满了。
饥饿的人群停下了步伐,他们不是心存同情,而是等待着吃食。
秃顶男人哭着哭着掏出了尖刀,人总是这样,别人吃亏容易,自己吃亏却难。胡子男是他拜把兄弟也拿出了刀,不过却不是面对饥肠辘辘的人群,而是指向了他的结拜大哥。
“哥,狗子死都死了,不如做场好事吧。”胡子男也就三十多,苦难已经将他折磨的苍老的不像样子,他有气无力地握着刀,手却在颤抖,实际上每个人都在抖。那是饥饿过度带来的后遗症。
“去你娘的。”秃顶男抱着孩子虚踢一脚,差点自己先摔倒在地上,长期不进食掏空了每个人的身体,哪怕他叫做大壮。
“狗子也没几两肉,这还活着这么多大人呢。”一个妇女面无表情地说,她干涸地眼前却在望向屠远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