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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司,袁莱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邢衍就是这种性格,不可以多想,然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早上他给自己上药时那温柔的表情。
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那个面瘫怎么可能会有温柔的表情呢?
“接?还是不接?你说接,我们就接,你说不接我们就不接,可是你也要说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接你也要……”袁莱莱听着熟悉的铃声响起,她顺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喂?”
“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卫辰在电话里抱怨道。
袁莱莱一听是卫辰的声音,刚才的不开心烟消云散,说:“我在离公司两条街远的通顺路,你快来接我吧。”真好,又省了一笔交通费。
她在心里默默地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两块五角钱对自己就是一笔钱了。“你是猪啊!不知道那离我们家是相反的方向吗?”
袁莱莱也口气不善地道:“你不爱来接我还不爱坐你的车呢!要不你自己先回去买菜!”
“啰唆,站在路边等着。”卫辰说完这句话,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袁莱莱看着屏幕嘟囔一句:“资本家都这么爱挂人电话吗?好歹也等人家把话说完啊。”收起手机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她身边。
袁莱莱一愣,怎么这么快?倒也没想什么,她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你不是说还在公司吗?怎么挂了电话就到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在公司了?”邢衍的声音骤然响起。
袁莱莱陡然转身看他,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开口便问:“你这车……要车费不?”
邢衍冷着脸看着前面,发动车子:“你要给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哦,那就好,就是说不给车费也可以:“那你……扣我工资不?”
邢衍扭头,眯着眼睛看她:“难道你很想被扣工资?”
“当然不是!不过我在等人,据我了解,我和老师似乎不顺路,老师靠边把我放下就好了。”既然不扣她工资又不要她车费,她就再没理由坐他的车了啊。
邢衍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速了:“我饿了。”
嗯,然后呢?
“我把你送回去,你请我吃饭。”
“那我还是给老师车费吧。”不要啊!车费才两块五角钱,他不知道上馆子搓一顿很贵吗?
邢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淡淡地开口提议道:“回家吃。”
菜也很贵好不好!袁莱莱在心里默念,然后开口道:“我还是觉得给老师车费比较好。”
邢衍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随你。”
慢着,慢着,袁莱莱怎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本来可以一分钱不花就到家的,怎么到了最后自己竟然还要付车费呢?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和邢衍抗争了,默默地在心里为那即将逝去的两块五角钱哀悼。
“接?还是不接?你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袁莱莱才将手机拿出来,就被邢衍夺了过去。
卫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袁莱莱!你死到哪里去了?我已经绕着整条街找了一遍了!”
忽视袁莱莱那想要杀人泄愤的眼神,邢衍淡淡地开口道:“在我车上,不劳你送她了。”
卫辰在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哦,你要记得戴安全套,早上我不小心忘了,被她说了一通。”
袁莱莱几乎立刻感觉到邢衍那想要杀人的眼神扫过来,小心脏一紧,她这是得罪谁了啊?卫辰到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竟然能把邢衍气成这样?
只见邢衍咬牙道:“不劳你费心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一路上邢衍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车飞快地行驶着,袁莱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个……”
她试图说点儿什么,却发现邢衍已经停了车,要开门下去,她一急,侧了身子就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吗?”
邢衍刀子般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到你家了,你不下来?”
“既然到我家了,我下去就可以了,你下去干吗?”她可不是傻子,他这下了车还能再上来吗?
邢衍低头看看袁莱莱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淡淡地提醒道:“刚才卫辰在电话里提醒我记得戴安全套,我去你家戴了安全套再走。”
该死的卫辰!真是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个!
“我家没有安全套,要是你确实需要的话,我陪你去超市买。”袁莱莱在心中大骂卫辰,这个该死的GAY,让你一辈子不举!让你一辈子当受!
邢衍坐定,冷冷地看着袁莱莱,声音能把她冻成冰块:“袁莱莱,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卫辰说的早上戴安全套是怎么一回事?”
嗯?早上?安全套?袁莱莱这才明白卫辰为什么会说安全套了,她心中大汗,自己怎么没想到这里呢,这无非就是情人间吃醋的故事嘛。
清了清喉咙,袁莱莱开口道:“老师你又误会卫辰了,我和他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早上我搭他的顺风车,然后他没系安全带,我好心提醒他,不过就是说错了一个字,把‘安全带’说成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听不见了。
邢衍皱眉,半晌才开口说:“你脑子里装的是香蕉吗?”
“我……”袁莱莱有些气结,可谁让对方是资本家,是自己的老板呢。本来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半是赌气地道,“我到家了,老师。”说完,她就开始翻自己的包。
邢衍看着她的动作,知道这丫头又要干吗,却并不说话。
袁莱莱翻来覆去地在钱包里找着,最后只找到一张一块钱的,她又看看五块钱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将五块钱递了过来:“老师有两块五角钱找我吗?”
邢衍也并不客气,接过钱就装进了口袋:“剩下的两块五角钱就当明天早上的车钱。”
“可是……”
可是她连两块五角钱都不想花啊!坐卫辰的车她可是一毛钱都不用花的!只可惜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邢衍的车就已经消失在远方了。
该死,真是该死!
站在楼下整整发了十分钟呆,袁莱莱垂着眼帘给邢衍发了一条短信:“老师,剩下的车钱就算了,你还是不要来接我了,要是能够让我随叫随到一回就最好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她缩手缩脚上了卫辰的车之后,不但没看见邢衍车的影子,甚至连他的电话都没接到。
她在办公室里观察了整整一天,都没看到邢衍的影子,快下班的时候才听处女张说邢衍去法国出差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的同时,竟然有了一丝惆怅。
晚上卫辰去她家吃饭,袁莱莱做饭都不在状态,切菜的时候竟然切到了手,看着血淌了一片,才惊叫一声,随即就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袁莱莱转头去看,不知何时卫辰竟然站在了厨房门口,她气不过,瞪他:“看什么看!”
卫辰耸耸肩,说:“走吧,上药去。”
说着,他拉着她到了客厅,找出医药包,小心地给她包扎伤口。
袁莱莱看着低头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卫辰,原本冷硬的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尤其柔和,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招人喜欢,可卫辰就是那种即使使坏的时候,也能让人爱上的男人。
卫辰抬头看她,正对上她的目光,挑眉道:“刚才在想男人了吧?趁着我现在空窗期,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袁莱莱气恼地踢他一脚:“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一个GAY!”
换来的只是卫辰的哈哈大笑。
第二天,她依然没有见到邢衍,既然是去国外出差,那么一两天肯定是回不来的,然而到了下午,办公室的女同事们忽然开始窃窃私语,一群人围在莫丽电脑前面指指点点。
袁莱莱竖起耳朵听到几个关键词:邢总、未婚妻、好漂亮、真浪漫、结婚。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着莫丽的座位走去,莫丽打开的网页上全是邢衍和司宁的照片,邢衍身材高大,虽然司宁也不矮,但站在他旁边就是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她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邢衍一只手替她挡开围在前面的记者,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袁莱莱的心沉了沉,拿起手机朝着洗手间走去。
卫辰那慵懒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怎么了,亲爱的?”
袁莱莱没空和他追究关于“亲爱的”这三个字是从何而来的,直接说道:“卫辰,你被出轨了……”
她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情绪:“总之双插头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可千万别伤心……”
卫辰显然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所以我们俩先凑合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袁莱莱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邢衍和司宁的照片,声音有些低沉地道:“你是……”
然而,那边卫辰已经挂了电话,袁莱莱一愣,随即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我当然是认真的。”
袁莱莱惊讶地看着卫辰,她从未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你个带把儿的进女洗手间干吗?”说完,她顿时有种想要咬死自己的冲动。
卫辰嘴角抽搐地道:“要不是为了看看某个笨蛋此刻躲在哪里伤神,我又何必这么埋汰自己呢?”
他说这句话分明就是看穿了袁莱莱心中所想,明明是自己最需要安慰,却躲在洗手间里假装安慰他。
袁莱莱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此刻洗手间传来敲门声,“咚咚咚。”一声声敲在袁莱莱的心上。
“你干吗?”卫辰皱着眉头,看着袁莱莱一脸焦急地要把他往洗手间里面塞,顿时心里不愿意了,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落得如此地步,她竟然还敢把他往女洗手间里塞。
袁莱莱见拉他拉不动,于是又气又恼地道:“你快进去,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卫辰二话不说绕过她直接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门外站着的几个同事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看到卫辰后,顿时敛起了笑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再看看站在他身后一脸便秘样的袁莱莱,瞬间了然,纷纷让开身子让卫辰过去。
卫辰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转身揽住袁莱莱的肩往外走,众人目送两人离开,有羡慕的,有忌妒的,也有愤恨的,洗手间的门再次关了起来,关起了一群女人的八卦。
卫辰将她送到位子上,只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之后就离开了。
一直熬到下班时间,袁莱莱早早儿地离开了公司,并没有等卫辰,现在的她需要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儿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这是任何人都帮不了她的。
晚上回到家,一直到她洗漱完毕,卫辰都没有打电话来,袁莱莱也并没有刻意去等他电话,然而此刻他是她在这座城市最熟悉的人,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种陪伴而已。
“接?还是不接?你说接,我们就接,你说不接我们就不接,可是你也要说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邢面瘫”三个字不停地闪烁着,袁莱莱却始终没有接通电话。
手机没休止地响了十分钟后终于不再响了,袁莱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料家里的座机又开始响,五分钟之后,她终于站起身拿起话筒,邢衍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莱莱?”
“嗯。”袁莱莱回他一句。
邢衍沉默了片刻,温柔地道:“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在洗澡。”
袁莱莱并不说废话,邢衍也明显感觉到她和平时不一样。
“不开心吗?”袁莱莱平时就是一个神经粗的人,此刻的沉默让他变得敏感起来。
“没有。”
“今天都做了什么?”看不到她的表情,邢衍无从判断她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既然再次回到了他身边,他就不会再让她溜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上班。”
“没有了吗?”
“嗯。”
“你到底怎么了?”邢衍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睡了,晚安。”不待邢衍回答,她就挂了电话,将自己扔到床上,用枕头紧紧地捂住头,不过此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座机响过之后,手机又响,乐此不疲地响了二十分钟之后,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短信提醒的声音。
袁莱莱点开来看。
“网上的传闻回去之后我会跟你解释。”
袁莱莱看了一眼之后,按了关机键。
第二天见到邢衍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她正要出公司去吃饭,这两天卫辰都没有消息,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但是才走到电梯口,就看到邢衍的助理童斐自电梯里走了出来,然后是满脸疲惫的邢衍。
袁莱莱愣了一下,看了看童斐手上的行李,抬头看着邢衍,说:“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邢衍认真地看着袁莱莱带着笑意的脸,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没有任何破绽,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绕过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袁莱莱愣了一下,交叉的双手握紧,莫丽站在员工电梯里略显不耐烦地催促道:“袁莱莱,你要不要坐电梯啊?”
袁莱莱上前两步,看到一电梯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连忙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一群八卦女立刻开始讨论起邢衍来。
“邢总不是在和未婚妻休假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道是他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喂,袁莱莱,你不是邢总的学生吗?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有人捅了捅袁莱莱的胳膊。
袁莱莱眼珠子转了转,说:“其实,老师是有点儿女人洁癖的人,对男人倒是蛮热情……”她意有所指。
电梯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直到一楼,大家排队走出去,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袁莱莱扬起一抹笑意,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袁莱莱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去路,那人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楼梯间,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邢衍,说:“老师,你这是在骚扰女职员吗?这可不好,师母和师祖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邢衍抿着唇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容,说:“昨天到底怎么了?”
“什么?”袁莱莱装听不懂。
“昨天,电话。”邢衍继续说道。
袁莱莱的目光绕着楼梯间走了一圈,她才恍然大悟般地道:“老师是说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我便秘心情不好吗?”
邢衍蹙眉,心知她不肯说真话,顿了一会儿才说:“宁宁近期有一部电影要上映,需要宣传。”
袁莱莱挠挠头,这事貌似和她关系不大的样子,但是看着邢衍这么认真的表情,她有些扛不住了:“挺好的,我知道那部电影,《金陵秦淮》嘛,最近到处都在宣传,我真替师母高兴。”
邢衍的目光沉了沉:“莱莱,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袁莱莱看着别处,说:“老师要我懂什么?”
“你明知我爱的是女人,但是你非要那样说,我也没有反驳你,因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要你留下,不再离开我。”
邢衍向她摊牌。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她,可是看她的表情根本不以为意,他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
袁莱莱收起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认真的表情:“老师,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我们的重逢是一场意外,我只是广大求职人员中的一个,就是那么碰巧我进了邢氏,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
邢衍握着她手臂的手又紧了紧,他冷哼一声:“你觉得人一生中能有多少巧合?”
袁莱莱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就听到邢衍说:“或许是缘分也说不定。”
袁莱莱像是触电一般忽然抽出自己的手,结巴道:“我……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干脆转身落荒而逃。
邢衍的手慢慢地垂下,拳头握起来,看着袁莱莱背影的目光沉了沉,是吓到她了吗?他应该多给她一点儿时间才对。
邢衍自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在躲着他?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目光沉了沉,接起:“宁宁。”
“这么晚了,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吗?”电话那端,司宁的声音温柔之中又带了些许焦急。
“宁宁,你要的宣传效果已经有了,公司有事,我已经回来了。”
那边声音不太肯定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回国了?”
“是。”
沉默。
“衍,虽然我们没有正式举行订婚仪式,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就这样走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司宁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忧伤。
“你回国的时候我去接你。”邢衍妥协道。
“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态度。”那边的司宁终于有些歇斯底里,“你到底懂不懂,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我在乎你的态度。我爱你,我同样希望你能够爱我。”
邢衍保持沉默。
“假如你不爱我,我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又算什么?”司宁又问。
“我们分手吧。”邢衍冷冷地道。
“我打这一通电话不是要听你说这些,你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你出事,我担心失去你。五年前你说要分手,我答应了你,后来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现在你又说分手,你当我是什么?小姐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两个人的事,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邢衍面若寒冰,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他终于抱歉地说:“对不起。”
司宁沉默半晌,痛苦地道:“衍,我爱你。”
“那边时间不早了吧,早点儿睡。”说完,不待司宁开口,邢衍便挂了电话,沉默地又抽了一支烟后,才走出楼梯间。
接下来整整一周时间,袁莱莱和邢衍擦肩而过,都当彼此是陌路人,邢衍也没有再把袁莱莱叫进办公室过,更没有主动去找过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袁莱莱除了感觉幸运之余,又有着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卫辰自那天消失之后,一连不见了三天,再回来时,他依然嬉皮笑脸地来她家蹭饭,主动接她上下班,他自己不说去了哪里,袁莱莱也没有主动问。
不过她倒是在新闻上看到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司宁回国的时候大批媒体前去采访,邢衍去机场接她,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轰动,但是袁莱莱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人群后面戴着墨镜的卫辰从出口出来,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朝司宁的方向看一眼,她倒是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才好,这样她才好早一点儿交差。
早上开车的时候,卫辰特意嘱咐她下班之后不要乱跑,并且郑重地交代她晚上有件事情需要她帮忙,他不说袁莱莱也大约知道是什么事情,一定是为了今晚的庆功宴——司宁要出席《金陵秦淮》的庆功宴,男伴是邢衍,卫辰故意要去凑这个热闹,无非是为了司宁。
不到下班时间,袁莱莱就看到邢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司,身后还跟着给他拿公文包的童斐。
袁莱莱的眸光暗了暗,她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不懂的东西依然是卫辰拿去帮她做,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校对下合同上的错别字,根本就是一个闲职。
卫辰正好赶着五点半准时来接她,依然像往常一样丝毫不给她面子,拖着她就走,她抱怨道:“好歹在公司里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你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呢?我又不是一只死狗,让你这样拖来拖去。”
说起这个,她就不禁抱怨连连。
卫辰转身看她,笑道:“你除了还能喘气,和死狗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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