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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在场的人说,学生们冲过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动手,但是他们之中却有一个家伙,躲在自己的包厢里学着缺牙齿的样子对着这边也扔过来了一只酒瓶,砸在了阿标的一个手下身上。
于是,双方正式开打。
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把打架双方弄到了迪厅大门外的空地,地儿听双方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也觉得很烦,不想再多管,于是硬邦邦地表了态:
“其他的都不多说,反正今天你们在我场子里搞事了,我而今只和你们说一个,这件事怎么了?”
本来,地儿并没有针对阿标和缺牙齿的意思,他只是想让闹事的人出点钱赔偿场子里面的损失就行了,至于赔钱的是哪方,并不重要。
其实,地儿当时这种态度就已经是在暗中帮阿标他们了。因为,我们不插手纠纷,只要钱,那么这个钱最后谁出呢?当然是那帮学生出咯,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硬得过阿标和缺牙齿吧。
但是,没想到,那伙学生没有搭话,倒是醉醺醺、身上被酒水脚印搞得脏兮兮的缺牙齿在一边开腔了:
“地儿,你也莫和我讲这么多,同门师兄弟,今天不关你什么事,你最好走开些!我今天哪个都不认!一定要搞舒服,这几个小麻皮我不弄死他们,老子就不是阿缺。”
听完缺牙齿的话,地儿怒火中烧。
在劝架的时候,两边打红了眼的人就已经把他身上不轻不重地弄了好几下。地儿脾气非常好,但是再好他也是个流子,还是一个当了大哥、有名有号的流子。
无缘无故被人打了几下,现在闹事的人比他当老板的还牛逼,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流子乎?
“老子他妈的不管是你们哪个惹的事!要搞你们出去搞,搞死都要得!但是老子的场子开门是做生意的,今天你们在我场子里闹事,不给老子个交代,今天谁都莫想走!”
“地儿,你要怎么搞唦?狗杂种,莫给你脸不要脸啊?”
缺牙齿真的是喝多了,他居然一下就冲出来,当胸就把地儿推了一下。
小二爷其实也不想闹事,但自己兄弟被人推了,对方又还有继续纠缠的意思。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上去一脚把缺牙齿踢开了:
“缺牙齿,你骂哪个狗杂种?你是不是想死?”
始终没有说话的阿标站了出来,又搂又抱把已经失控的缺牙齿拖住了:
“小二爷,地儿。今天这个事,不是我们搞出来的,是这些小麻皮先丢的蛋糕,明子(缺牙齿的手下)脑壳也被打破了。你们而今是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不让我和阿缺要个交代?”
“阿标,你是不是脑壳被打烂了?你们在我的场子里打架,你现在找我要交代啊?我不和你说这么多,这个事怎么了?你今天要是不在这里说清白,等下胡钦他们过来了,我们兄弟今天晚上就好生陪你玩,要不要得?”
看着小二爷的态度这么强硬,阿标没有直接对着干,愣了半天之后,却说出了一句极为阴险的话:
“小二爷,你也不用说这些狠话,都是跟着三哥混的人。外面的事归外面的事,我们的事等明天把三哥喊来了,当着他的面再一起说!”
小二爷当时就明白了阿标的用心。
明明是他在我们场子里面闹事,是我们双方的纠纷,和三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阿标这一句话,就硬生生把三哥扯了进来,传到在场其他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我们给不给三哥面子、尊不尊敬三哥的问题了。
可是,就在小二爷思考怎么应付的时候,正是气头上的地儿却也马上回了一句话。
小二爷连拦都没来得及拦。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六兄弟的心里,兄弟感情都是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面的。
这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共同经历的生死,和成人之后利益的完全一体所导致。
但是,在我们里面,把这种对于兄弟感情的看重发扬到极致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险儿,一个是地儿。
险儿的极致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这种极致的一个先决条件。
根本原因在于,除了这段感情带给他的五个兄弟之外,他看不起任何其他的人,谁都看不起。他的世界只有最简单的尊重和鄙弃!
而地儿不同,他尊重的人很多,甚至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都能够得到他的真心尊重。但是他的友情却很狭隘,狭隘到只能装下这五个,这与尊重无关,只是友情。
原因不同,但是结果一样。
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容忍任何人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做出任何涉及到我们兄弟利益的事。
太傲气的人容易犯错,太狭隘的人也一样容易犯错。
在阿标搬出三哥之后,地儿认为阿标在拿三哥压我们。
这件事是我们兄弟在理的事,我们兄弟的场子,我们兄弟的钱,我们兄弟的面子。那么,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压!
所以,他也就说出了那一句后悔莫及的错话:
“阿标,你喊哪个来都没有用!我告诉你,今天这里只有钦哥,只有二哥,只有我们兄弟!没得其他的哥!这件事你今天不把它了了,你走不脱!”
这是小二爷告诉我的地儿所说的原话,我相信地儿的原意是说,今天你敢砸我的场子,端我的饭碗,那么就是我们双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谁都管不了。
不过,我更相信,当这句话最终被人传到三哥耳朵里面的时候,它一定还经过了相当大的改动。
地儿话一出口,小二爷就觉得非常不妥,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且他也不能说什么,如果以他在外人眼中九镇六帅排行老三的地位,一旦出口反对了最小的地儿,就等于是确立了三哥对于今天这件事的权威性,那么这件事当场就肯定解决不了。如果场子开张以来第一次有人闹事就解决不了,今后还怎么开?
所以,小二爷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在场的一些有心人,也因此而暗自欣喜若狂。
但这还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是,稍后到场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阿标和地儿之间进行了这么一次谈话。
于是,我也同样在无意中犯下了一个大错。
如果说地儿的话让三哥怒火中烧,那么我接下来就又在火上面添了一瓢油。
我到的时候,正是地儿、小二爷和阿标、缺牙齿以及那些学生们在迪厅大门外谈判的时候,可是,我们却并没有遇见。
因为我和险儿,还有一个女孩,我们三个人是一起从后门进去的。
一进去,虽然迪厅里还是有很多人在跳舞喝酒,但是我马上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不仅我们的人一个没看见,包厢附近还满地狼藉,好几个服务员都在打扫。
没有等我开口问,一个工作人员就主动过来告诉我,刚刚打架了,不过场面已经控制住了,现在老板和经理正在外面大门口陪打架的人聊。
于是,交代服务员给那个女孩安排了一个位置之后,我和险儿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赶到的时候,双方正是火星四溅,在大声争吵,除了站在后面的元伯几个,没有人发现我们来了。我和险儿也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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