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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显然,这个拨打电话的人,对于一切的掌控力和企图心都要强过我多倍。
因为,在第三次拨打电话,却被拒接之后,他马上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一条虽然很短,但却让我不得不认真权衡,甚至唯命是从的短信。
“胡钦,5分钟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如果你不接,今后你和你的人都不用在这个市出现了!”
车子再次在路边停了下来。
后面几辆车上的胡玮他们纷纷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我打开车门,大声喊道:
“都等一下,不要紧,我私人有些急事!”
暂时安抚了手下们躁动不安的情绪之后,我关上车门,望向了其他三个人。
“怎么回事?”
“哪个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
我一言不发,将手机递给了离我最近的险儿,险儿看了之后,再递给了小二爷……手机的灯光在最后一个看的地儿手里慢慢黯淡了下去,从看到电话号码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我们四人都陷入了绝对的沉默之中。
半晌之后,小二爷才以一种明显在用力控制的语调说出了三个字:
“廖光惠!!!”
声音低沉沙哑,压抑晦涩,失去了他一贯的冷静理智与柔和,破天荒地掺杂了惊恐,慌张、激动、惶然等无数情绪……
强悍如险儿,在听到小二爷说出的那个名字之后,也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深呼吸再也抑制不了我狂跳不已的心脏,下意识点燃了一支烟,狠吸几口之后,我才勉强问道:
“他是什么意思?而今怎么办?”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所有人都像是白痴一样完全失去了主张。
廖光惠,这个名字太过于耀眼,太过于夺目,也太过于嚣张。
每一个在道上讨生活的流子心里都相当清楚,在这片大山深处的一亩三分地上,得罪了这个名字,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下场只会有一个: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今晚,我们没有做一件与廖光惠有冲突的事情,但是这个短信中所表达出的口气,却让我们不得不考虑,是不是无形之中,我们犯下了侵害到他的错误。
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他决定插手我和三哥之间的这场较量。
如果是前者,那么不管我们无形中做下的是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这都将是一个可以让我们所有人粉身碎骨、永不翻身的错误。
如果是后者,理由呢?以他的地位又凭什么无缘无故插一杠子。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漫漫长夜里,等待着我们的又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一刻,比起廖光惠的这条短信来,在不远的水泥厂里面,严阵以待的三哥集团,只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小威胁了。
在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慌乱之中,被我紧紧攥在手心,已经粘上了一层滑腻冷汗的手机,终于再次震动了起来。
巨大的不祥感笼罩之下,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的头脑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丝眩晕的感觉,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让紊乱的心跳尽量平复一些之后,我揭开了手机盖:
“喂!廖哥?”
“电话都不接?”
电话里面,传来了廖光惠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浑厚,听不出一点不快。但是开门见山的询问本身,就仿佛已经带上了某种不可预测的威慑意味,让我越发紧张了起来。
“呵呵,我刚没有听到,不好意思啊,廖哥。”勉强干笑了几声之后,我苍白而无力地辩解道。
“你而今在搞什么?”
“没有搞什么啊?廖哥,找我有事啊?”
我的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就感到了不对劲。因为电话那头,突然变成了一片死寂,连廖光惠的呼吸声都再也听不见。
这样无声的局面之下,隐藏的却是惊心动魄的凶险,让我本就狂乱的心跳更加迅猛,几乎跳出了胸腔。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空白僵硬的大脑,却无法想出任何补救的措施。
在让人几近疯狂的压迫之下,我心一横,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廖哥,怎么了?”
“呵呵,不碍事。你没有搞什么就好。不过,我听说今天全市是被你搞得鸡犬不宁啊,街上都敢动枪!厉害!小钦,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来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庙是装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了。呵呵呵!”
电话里终于再次传来了廖光惠的声音,不过,他说的话却又让我刚刚平复了点的心跳重新悬在了半空。喉间一阵接着一阵地发紧发涩,口干舌燥的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一时之下,我彻底失去了对话的勇气。
幸好,几秒之后,廖光惠又开口了,语气也仿佛变得柔和了一些:
“小钦,你是在去义色的水泥厂路上吧?你听好啊,我而今正在往九镇赶,不管你到了哪里,都给我停在路边,等我过来,我找你有事。如果这次你不听,那好!明天开始,我廖光惠就会彻底站在义色一边,天涯海角,上天下地,我们两个人都保证会办了你们几兄弟!”
廖光惠的话刚说完,电话里面随即就立刻传来了“嘟嘟”的忙音,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和选择的余地,就那样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我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廖光惠的最后一句话依然回响在脑海,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平和,却让我从心底最深处感到了刻骨冰寒。
“胡钦,怎么回事?”
“他想怎么搞?”
“廖光惠要插手啊?”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了其他三人急切的询问声,我失魂落魄地缓缓扭头,茫然望向了他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廖光惠挟裹着十余年来历经无数血战而积累下的赫赫威名,以泰山压顶之势突然出现,并对我发出了最后通牒之后。
那一夜,我就变成了一只被人送上砧板,却连跳都不敢再多跳一下的羔羊,纵然是万般惊恐,两股战战,却也只得低眉顺目地等在了路边。
过程中,当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胡玮犹在吵着说,不要理廖光惠,继续去办咱们自己事的时候。
一向和他最为相投的险儿,前所未有地严词训斥了他。
在这片江湖上,廖光惠只手遮天。他看似矮小瘦弱的身躯,却投下了一个足以遮云蔽日的巨大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里。
就连无法无天的险儿,也明白,这是一个绝对惹不起,也惹不得的人。
在近乎绝望等死的痛苦煎熬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市区方向的路面上才出现了两道雪白光亮的汽车大灯。
夜色如墨,车型难辨。
但是,看到车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廖光惠到了。
在21世纪初的中国中南部山区,汽车还并不普及,豪华好车更是难得一见。
而眼前这般雪白刺眼的灯光,远远不是桑塔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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