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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的掌心，些微的痒。
他的脸原本就不大，垂在额前的刘海遮住大半，陈桦的手遮住大半，还露在外头的，倒真是少之又少了。
偏偏这仅露在外头的那一部分里头，就有他这张还在喋喋不休地，让陈桦恨不得立刻将之封上的嘴：“花花你害羞了啊。”
“你闭嘴。”陈桦盘腿坐好，没好气地看着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闲适地半靠在榻榻米上的边铂贤，“少说句话你不会掉肉的。”
“因为花花好看才想说的。”
即使目前眼睛被遮住，边铂贤依然乐于感受陈桦害羞的样子。
他们对彼此实在太过熟悉，他凭着她此刻的语气动作，都可以想象出她脸上的表情。
眉梢上扬，唇角轻轻抿着，面上表情是努力装出来的浑不在意，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是慌乱和强装镇定的混合。
她皮肤太白，一点点脸红都掩盖不住，双颊微红的时候，那双天生就带水光的柳叶眼就会分外地好看，水光潋滟的像一汪清泉。
边铂贤因着脑海里勾画出的陈桦的模样而轻轻勾起唇角。
陈桦看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你还笑！”
“唔。”从自家女朋友的语气里感觉到对方已经处在炸毛的边缘，边铂贤赶忙死命抿一下唇角憋住自己的笑意，“我不笑了。”
“嗯，这还差不多。”陈桦轻哼一声，盖在边铂贤眼睛上的手依然没有放下来。
“花花。”
“嗯？”
“没什么。”
“真无聊。”陈桦轻声嘀咕一声，把手收回来。
她重新躺下，学着边铂贤的姿势，右手手肘撑着榻榻米，手掌托着脸颊，和边铂贤面对面半躺着。
天花板上的吊灯柔柔地散发着光，已经快凌晨一点的时间，大多数房客都已经关灯休息，四下人声安静，冬天的风吹拂过的声音呼啸着，反倒衬得屋子里格外地暖。
两个人静静对视着，呼吸轻轻的，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倒是边铂贤先开口打破了这冗长却并不尴尬的沉默。
他先是微微叹口气，无奈又纵容的样子，然后伸出原本随意搁在榻榻米上的右手，轻轻抚上陈桦的左边脸颊。
他轻轻笑一下，清亮的声音此刻压在喉头低低的，下垂眼亮晶晶的。
陈桦没有躲开，任由他微凉的手覆盖在自己侧脸。
“花花，我想吻你。”
这夜晚大概太过静谧了，陈桦都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是自己的幻听。
她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屋子外头却响起烟花炸响的声音。
陈桦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抬起上身去看窗外的。
窗子上装的是毛玻璃，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外头的光景，只是烟花炸开时五颜六色的光彩映照在玻璃上绚烂得好看，隐约还有孩童兴奋的喊叫。
“虽然冬天没有烟火祭，但是感觉两次过来都还是可以看到烟火呢。”陈桦笑笑，窗外的颜色在她脸颊上明明灭灭。
边铂贤有些不满于自己才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被明明就是随处可见的烟花给轻易打了岔，也翻身起来，学着陈桦先前的样子，右手一伸，从陈桦身后过去遮盖住她的眼睛。
“不许看烟花。”他难得带些霸道的样子，说出来却总有些傲娇的味道。
“唔，不看了。”陈桦没有忍住轻笑出声，脖子放松舒舒服服地往后靠在边铂贤脖颈处。
因为边铂贤是从陈桦背后去遮陈桦的眼睛，这会儿看起来，倒像是陈桦整个人被他从背后揽在怀里。
“......”边铂贤张张嘴想重复先前的话语，却又觉得当下这氛围再说出来总有些怪怪的。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咽下了那已经到喉咙口的话语，末了轻轻叹口气。
陈桦心知他叹气的原因，偷偷笑一下，脑袋在他胸膛蹭一蹭：“外面放烟花之前，你说话了吧？”
“啊，那个......”
“你说，你想吻我。”陈桦不害羞的时候，简直直白到边铂贤都想替她脸红。
“唔......”
陈桦扬扬下巴，伸手轻轻抓住边铂贤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的手腕：“那就，吻吧。”
“啊......啊？”边铂贤一惊讶，右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来，陈桦的眼睛重见光明。
她微笑着转过头来看边铂贤微微瞪大眼睛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着。
“那就吻吧。”
“因为很巧的，我也很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