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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遭此横祸,他不是不难受、不是不愤怒,可是……现在真不是对付楚云洲的时候!
太子冲动,将楚云洲软禁,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还让昭王惨死,这都是他们识人不清、任性冲动造成的后果。
两个儿子都没有错,楚云洲功高盖主、在朝中的影响的确很大,可他们错就错在看走了眼!
楚家最难对付的不是楚云洲,而是楚家嫡女楚雨凉!
她才是整个楚家最难对付的人!
说起来,也怪他,当初楚云洲把楚家的掌家权交给楚雨凉的时候,他就应该重视起来。为何楚云洲要如此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偏爱这个女儿吗?
到后来楚雨凉亲口承认是她用暗器毁坏韩家府邸时,他才猛然惊觉这个女人不可小看。可惜还不等他对两个儿子说明,他就突然晕厥。以至于两个儿子同她一样,只以为楚云洲难对付,却忽略了楚雨凉的存在。
要是他们早些看清楚那个女人不同寻常,那就不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昭王更不会因冲动而早逝……
说起来,他也有错。
为何他就没认真想想,凭楚雨凉这么一个女人,楚云洲会让她留在娘家、甚至让她这个已经嫁人的女儿在娘家主事,这明明就是在告诉他们楚雨凉不一般!
可是他们却全都大意了……也正是因为大意,所以才让昭王惹来杀身之祸。
以为他不难过吗?以为他不心痛吗?以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好受吗?以为他不想替儿子报仇吗?
他难过、他心痛、他想替儿子报仇,恨不得立马杀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不能杀她。
两个儿子已经为冲动付出代价了,若他也同样冲动、不顾及后果,到时候世人会如何作想?那场风波闹得满城皆知,所有人都在指责太子和昭王不该,说他们不该在没有证据之时就软禁楚云洲,惹下这场大祸,在外人眼中,根本就是昭王咎由自取。
如果他现在问罪楚雨凉、如果他现在问罪楚云洲,那世人会如何看待他?
岂不是要说他这个做皇帝的是非不分!
他不想现在动手,那是因为这场风波刚平息下去,而最主要的是他还不曾真正的去了解楚雨凉的为人。轻视这个女人已经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从现在开始,他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更何况,她现在身怀六甲、怀的还是他们晏家的骨肉,要处置她更加不好办。
他是衡量再三才决定将这份丧子之痛咽下的……
看着悲恸不已的华太后,听着她满腹不甘的怨恨声,为了让她暂时息事宁人,晏傅天只好开口,“母后,不是朕不想为昭王报仇,而是朕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能否冷静一些、莫要像昭王一般冲动?”
华太后眼眶通红,对他安慰的话表示极度的不满,老脸上恨意更多,“皇上,哀家如何冲动了?哀家不过是想替翔儿讨一个公道,哀家何错?”
晏傅天皱眉,心中不仅烦躁,也有些不耐烦,龙颜上甚至都带上了几分薄怒,“母后,朕对您并未有责怪之意,您别把朕想得如此冷血无情。并非朕不痛心,朕失去皇儿心中自是伤痛不已,可是朕现在不出手,不是要放过那楚雨凉,而是朕不想现在对付她。您也看到了,出了这么多事,追其原因,难道您就没发现些什么吗?”
华太后很是不解,“哀家不懂,还请皇上明示。”
晏傅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母后,难道你就没发现那楚雨凉的不同之处?”
华太后冷哼,一脸的轻蔑,“她有何不同之处?”
晏傅天见她还是那样一副轻视人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恼了,“她一个女人就能用暗器伤我近百名大内侍卫,这就是她的不同之处!”
闻言,华太后猛然怔住。
见她总算听明白了,晏傅天这才缓了缓语气,低沉而严肃的道,“母后,昭王是朕的儿子,朕对他的死也深表痛心,不是朕不想为他报仇,而是朕现在不能动手。您能否别这般心急,给朕一些时日,好吗?”他要是不解释清楚,他怕母后真的没完没了来烦他。如今的他已经够烦躁了,母后再添乱,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一个女子竟然让他心生忌惮,说出去,简直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
自晏傅天醒来后,晏鸿煊又开始每日去早朝了。
原本楚雨凉还以为他又会忙碌起来,没想到晏傅天当着百官宣告她怀孕之事,还体恤她身怀六甲不易,让晏鸿煊尽量多抽时间照顾她。
如此一来,某爷尽管在朝中担任了要职,可也跟个闲人无异。
别人怎么说自家男人的,楚雨凉不管,反而因为自家男人闲赋在家而高兴不已。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楚雨凉临盆之月——
这日,午膳过后,楚雨凉在书房里陪小南写字。
自从小南入学堂之后,为了给他树立榜样,原本不喜欢写大字的她也开始认真练字了。为了激励小南认真学习,她还总是刺激小南,说小南要是连她这个女人都比不过,以后没姑娘会看得上他。
结果某小师弟还真是认真刻苦的学习,明明两人开始写字时水准都差不多,结果几个月下来,人家小师弟能写一手规整的大字,而楚雨凉还是那个样子,不是字体大小不一、就是比划粗细不同,那歪歪扭扭的字就跟没吃饱饭的人似的有气无力、东倒西歪。
到最后,某爷都服了她了。同样都是他一手教的,差别居然如此大!
今日,小南又先完成任务,交给自家师兄过目以后,他就站在楚雨凉身侧。
知道他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楚雨凉一手执笔,另一只手直接点他的额头,嘴里不满的道,“给我闪边去,别以为你先写完就能瞧不起我,看姐姐今日怎么胜过你!”
小南捂着自己的额头,没离开,反而好奇的盯着她写的字问道,“姐姐,你写的到底是何字?”
楚雨凉‘哼哼’得意,“姐姐写的这叫草书。”
小南眨眼,尽管易了容变得黝黑,可那双眼眸子却依旧清澈迷人,“姐姐,何为草书?为何小南没听夫子和师兄说过?”
楚雨凉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后,她两手撑着后腰,仰头夸张的大笑了两声,“哈哈!哈哈!那是你夫子和师兄没有见识!”
小南汗,“……”忍不住朝一旁静坐的师兄看去。
听着她大言不惭的话,晏鸿煊抽着唇角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往桌上所谓的‘草书’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瞬间一溜黑线浮在额头上,抬手指着她的‘草书’,哭笑不得的问道,“你确定这不是降妖除魔的符咒?”
小南立马捂着嘴‘呵呵’直笑,怕楚雨凉打他,他还躲到自家师兄背后去了。
听到他嘲讽的话,楚雨凉立马不爽了,本来就叉着腰的她朝他瞪起了双眼,“晏鸿煊,你想咋样?是不是看不起我写的字?”
她那样子是挺凶的,可是那高耸的肚子让她此刻的样子带上了几分滑稽,小南躲着偷笑得更加厉害。姐姐写的哪叫‘字’,分明就是画的图。
晏鸿煊也是想笑,还指望着她有些长进呢,结果没长进不说,她还开始乱写一气。
不是他看不起,是他的确认不出她写的什么。
可见她生气,他又不好训她,只能将她搂着,违心的哄道,“为夫没那个意思,为夫是在夸你,这画画得真好。”
闻言,楚雨凉更加恼了,“晏鸿煊,你不识货!我这叫行书、行书!”
晏鸿煊抱着她身子闷笑不已。怕她气到身子,于是又赶紧附和,“是是,是行书,你说是何就是何。”
听他在笑,楚雨凉摸到他腰间就掐,“敷衍我!叫你敷衍我!”
三个人在书房里笑笑闹闹起来,直到晏鸿煊把她抱到软椅上坐下,楚雨凉才安分下来。她现在肚子特别大,本来不算胖的,可就因为这肚子,让她身子显得很臃肿,就连举手抬足的动作就显得很笨重。像此刻,她被晏鸿煊放到软椅上,想起身都困难。怕折腾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当然不敢乱动了。
“你们俩给我记住,等我把孩子生了我再跟你们算账!”动不得,她只能嘴上放狠话。
提到生孩子,小南没有再偷笑了,而是跑到她腿边蹲着瞧她的肚子,“姐姐,师兄说你快要生了,到底宝宝何时出来?”
“呃……”楚雨凉突然歇了气,然后朝自家男人望去,“爷,不是说就这几日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晏鸿煊含笑的看着她胀鼓鼓的肚子,“为夫都不急,你有何急的?”
楚雨凉没好气的撇嘴,“你当然不急了,你就巴不得我一直这么个样子!”她现在身子笨重,他才有机会欺负她!
晏鸿煊抿笑不语。
“姐姐,师兄说要生两个,对吗?”小南突然问道。
自从他入了学堂后,说的话越来越多,不过也仅限于同他们夫妻俩、还有同他一起上学堂的许冬。楚雨凉摸着肚子,瞧着他眼中的好奇,忍不住笑道,“小南,以后要帮姐姐带宝宝,知道么?你可是他们师叔。”
小南突然又红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他们会跟小南玩吗?”
楚雨凉‘哧’的笑了起来,“傻蛋,他们是你小师侄,不跟你玩跟谁玩?”
小南腼腆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两只耳朵一直都红红的。
“……”看他那样子,楚雨凉无语,只想笑。这家伙别看他比许冬大好几岁,那心思还没许冬成熟呢。不过她也想得明白,许冬从小就在各家邻居中长大,从小就跟一堆小屁孩玩,哪像面前这个,从小就被养在深山老谷中,这接触的人不同、生长的环境不同,性格肯定大不同。
笑着笑着,楚雨凉突然感觉有尿意,于是朝某爷招手,“爷,快扶我起来,我要小解。”
闻言,晏鸿煊赶紧上前一步弯腰将她笨拙的身子抱起来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楚雨凉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身子还突然颤了一下。
“怎么了?”晏鸿煊紧张的看着她。
“我、我肚子痛了一下。”楚雨凉皱眉,“爷,是不是要生了啊?”她记得楚秀清跟她说过,临盆前肚子里会有抽痛的感觉,这几日正是她预产期,而且刚刚那一丝隐痛好明显。
楚秀清的伤早就痊愈了,原本她是打算回去的,可是后来突然又决定不走了,原因就是楚雨凉怀孕。这府里上上下下生过孩子的女人除了她和王氏外,几乎没有,若他们母女走了,她还真担心楚雨凉没经验照顾不好自己。所以她跟楚云洲提起后,楚云洲也不让她走了,要她继续留下等到楚雨凉生完孩子以后再走。
听到她的话,晏鸿煊俊脸一绷,想都没想的就弯腰将她笨重的身子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卧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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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复,宋暮槿又回到了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这一世归来,她绝不重蹈覆辙,
养父淳厚,养母心善,便人人都想踩一脚?
弟弟聪明伶俐,他们却要被欺年幼无依?
无权无势又怎样?
宋暮槿发誓她这辈子只靠自己也一定能活的富贵锦绣,哪个不长眼的上门找茬,就大把银子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