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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这老头儿就是想把自己犯下的错推到她身上,然后自己就不用对兰姑负责了。他这样明显就是吃干抹净不负责任,说得再丑陋一点,就是拉完屎不擦屁股,还让她去闻屎臭。
楚云洲拿着扫帚紧追不舍,边追还边怒道,“你这死丫头,还敢跑?给我站住——”
同楚云洲围着桌子跑了两圈,她见准机会就冲向了房门外——
“啊——”楚雨凉哪有不跑的,不管楚云洲是真打还是做做样子,她都不可能傻兮兮的在原地等她,这扫帚要真落她身上,那她还有脸么?
“你还敢说?!”楚云洲绕过桌子就追了过去,铁青的脸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楚雨凉躲在桌子另一头,狂汗的同时,也有些怒了,“我说你这人讲理不讲理,事情是你做下的,你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当禽兽就算了,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楚云洲拿扫帚指着她,怒道,“要不是你乱捡东西,能有昨晚的事吗?你这糊涂东西,你可把我害惨了!你不光害惨了我,你还害惨了兰姑!”
楚雨凉大骇,想都没想的就拔腿跑,“臭老头儿,你发什么疯啊!”
就在楚雨凉准备说点话安慰她时,只听楚云洲的声音突然响起,手里还拿着一把打扫院落的扫帚,怒容满面的冲进了房,“你这混账东西,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她知道老爷爷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所以才如此动怒。如今,她若是再留下,不仅让她和老爷尴尬,而且还会引来很多非议。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兰姑低下头不停的摇脑袋,“大小姐,您别说了,我不会让老爷负责的。”她是何身份,老爷是何身份,她清楚得很。像她这样的山野村妇,哪能去想那种不切实际的事?就算外人不会说什么,她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到楚家来,真的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只是想找个栖身之所而已。
最可恨的还是那老头儿,人家守了几十年的清白,就被他这么糟蹋了,这叫啥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老头儿居然把人家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年代,女子清白可贵。她不意外兰姑还是处子身,人家进府做事之前就对她说过,她夫君新婚当天就离家了,十多年都没回去。正是因为这些落红,让她对兰姑多了一丝钦佩,能守得了这么多年的寂寞,至少说明人家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她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僵硬、就跟吃了苦瓜一样。再看一眼床单上那些血迹,楚雨凉心里多了一些怜悯,“兰姑,你放心,我肯定会让我爹对你负责的。”
兰姑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可嘴上却对她咧出一抹笑,“大小姐,您不用再说什么,我没事的。”
看着床上一直低头不语的兰姑,她走上前,小声的唤道,“兰姑?”
“……”楚雨凉眨了眨眼,看不懂他的举动。这老头儿难道想畏罪潜逃?
他连外袍都没穿,穿着白色里衣突然冲了房门。
楚云洲一边脸惨白、一边脸乌黑,这事被女儿看到了不说,且一把年纪了还被女儿说,活像他是个老禽兽一般,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楚雨凉只当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虚,看着兰姑低头不语,她就忍不住想替兰姑出气,“我出去?我出去做何?你把人家兰姑给睡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老头儿,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像话了,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你就不怕别人笑话?怎么,你现在还想抵赖、不打算认账?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兰姑是我留在府里服侍你的,你把她这样,你让她以后如何见人?”
闻言,楚云洲脸色都跟涂了锅底灰似的,低吼道,“你给我出去!”
楚雨凉这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不爽的看着他,“我说你这人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乱捡东西了吗?难道这瓶子不是你的?”此刻,在她眼中楚云洲分明就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所以也没买他的帐,指着床上的兰姑朝他质问道,“老头儿,你别跟我唧唧歪歪,我问你,这是如何回事?”
她不叫还好,她一叫楚云洲这才反应过来女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本就因为昨晚的事心虚着,此刻丑事被发现,顿时让他恼羞成怒,指着楚雨凉怒骂道,“你这个糊涂的东西,谁让你乱捡东西的?”
张海没说谎,兰姑真的在楚云洲床上!而且凌乱的床上还有血迹……
楚雨凉‘啊’的跳起了脚,险些被他举动吓住。定眼看清楚地上两只被摔碎的瓶子后,她发现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昨日在花园里捡过一只瓶子,所以也就没否认,“是啊,是我在花园里捡的,怎么了?”因为楚云洲脸色不好看,她没往他身边走去,而是绕开了他小心翼翼的往床里看,这一看,直接和床里的兰姑来了个对视,惊得她跳脚大叫,“啊……”
“你来得正好。”听到女儿的声音,楚云洲都没心思去责怪她乱闯了,直接将手中两只瓶子摔到她脚边,黑着脸怒问道,“这瓶子是你捡的?”
不怪她心急,而是路上听张海说起楚云洲房里的事时,把她吓住了。那老头儿居然和兰姑睡在了一起!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爹!”兰姑还没解释完药瓶的来历,房门被人撞开,楚雨凉闯了进来。
兰姑默了一下,这才道,“昨日大小姐在花园里捡了一只瓶子,我见跟您房中的很相似,以为是您掉的,所以……”
楚云洲脸黑,“多出来的药是如何回事?”
兰姑红肿的眼睛朝他手中看去,诧异的反问道,“老爷,这不是您用来提神的药吗?”
他几乎都不用看了,这多出来的一只瓶子就是最好的铁证!
将两只瓶子抓到手中,他快速的返回床边,目光含着怒气,朝兰姑沉声问道,“这是如何回事?为何会多了一只瓶子?”
果然!
想到这些,楚云洲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大步的走向墙角的木柜,看着架子上那两只一摸一样的瓶子,他眸孔骤睁。
导致他行为失常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他服用的那两粒药丸!对!那药丸一定有问题!只怪他昨夜喝得太多一时没闻出那药丸的古怪。
经兰姑无意的提醒,楚云洲这才逐渐的梳理清楚了昨夜的经过。
他记得他有些头痛难忍,所以让张海替他取药。而在服用了镇痛的药以后他就感觉浑身燥热难忍,他当时就察觉到了异样,可是没往心里去。再后来……再后来有人突然摸他……然后……然后他像是闻到一丝香气……接下来脑子像是不受控制般,就连身子都突然亢奋起来……他那时根本没心思想其他,只觉得那种欲。望能强烈、强烈到他不顾后果把床边的女人给拉到了床上……
记起张海喂他服药的片段,楚云洲猛的一震,全身变得僵硬起来。
对!
好像是张海喂他服了药以后……
是何时起他突然失常的?
他记得昨夜他饮了不少酒,但昨晚的失控绝非饮酒过度所致。他对自己还是很清楚的,醉酒撒疯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就算醉酒让他行动失常,但他脑子是清醒的,像张海替他擦身子、兰姑煮醒酒汤这些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身不由己?楚云洲揪心的再次回忆起昨晚的事……
“老爷,兰姑真的不怪您。我知道昨晚那样并非您的本意,只是身不由己罢了。”理清了心绪,她平静的说着安慰的话。
她知道,她说这些没有人会相信。她也不要别人相信,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她还是能抬起头做人。清白没了,就当是她对老爷的回报,感谢他曾经的救命之恩,也感谢他和大小姐对她的器重和信任。只要老爷颜面保住就行,除此之外,她最希望的就是老爷能将昨晚之事全部忘记,就当何事都没发生过。
她对老爷只有敬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给她穿上金缕衣,她也成不了凤凰。她图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生活罢了,真的没有那样不耻的心思。
面对他恼怒的声音,兰姑依旧很平静。许是知道他很介意昨晚的事,也知道他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她承认她心里有委屈,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才来委屈有何用?昨晚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可以叫喊的,但那时的她却什么抗议都没有,她很清楚、也很清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她叫喊后的后果。老爷这人心肠不坏,但性子倔好面子,若是被人发现他对一个女人用那样强迫的方式,那他的颜面可就没了。
不用说,兰姑昨晚肯定受了许多罪,要不然她能把眼睛都哭肿?
闻言,楚云洲猛的转过身,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太混账还是气她说出这种无所谓的话,大声怒道,“你当这件事是小事么?”他这一回头才发现她双眼都是红肿的,她此刻没有半点哭相,这分明就是昨晚哭过造成的。目光落在床上那点点血红的花瓣上,他顿时连看兰姑的勇气都没了,心虚得恨不得找面墙把自己撞死过去。
见楚云洲一直都没反应,她反而最先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尴尬,“老爷,您也别自责了,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比起他内心的波涛汹涌,此时的兰姑却异常平静。
到现在为止,楚云洲都不敢回头去看一眼身后的女人,他怕自己一回头更加羞愤、更加无地自容。
昨晚的一幕幕虽然不是很清晰,可是他每回忆一次都有羞愧感和心虚感。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人兰姑在他身边也好几个月了,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可是他却做出这样的事……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混账、连畜生都不如。兰姑性子好、人又朴实勤快,最主要的是人家甘愿为奴服侍他真没图任何回报,可他居然起色心把人家清白给毁了。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兰姑居然还是完璧身!
昨日发生的事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可是当时的他脑子里浑浑噩噩、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意志力都丧失了。也就是一刻钟前他醒来时才惊觉自己做了荒唐事——他居然把兰姑给……
床上,刺眼的红色像花瓣一般印在床单上,正是因为这些花瓣般的血迹让楚云洲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云洲今早错过了去早朝的时辰,也是刚醒来一刻钟左右,此刻,他坐在床边整个人木讷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在他身后,兰姑裹在被子里背靠着床角,低着头也一直都没说话。
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