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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提醒。
夏颖苏讥讽笑了笑,莹眸渐渐幽深,恍若干枯的深井,竟神秘又阴冷,“她要是按什么在我头上,难道全都由她说了算吗?”她缓缓转过视线,瞥着孙嬷嬷:“偶尔你也不用这么忙,该歇息就歇,事儿都让盼蓉她们来做。”
“奴婢不累,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孙嬷嬷头虽低下,可眼神却不疾不徐没有半点惶恐。
夏颖苏噙着冷笑,冷傲转回目光沉思。
要说白莉莉的动作还真快,没过两天就把人给请了回来,直接把姚兰芳杀了措手不及。
最近朝中升职一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把乔国亮升为正三品官员,而下面的官员代替乔国亮的位置,至于夏博源,封景柯连提都没提一下。
所以夏家的气氛最近有些怪怪,仿佛一触就会爆发。
姚兰芳只顾着自己心情不顺,直接找夏博源哭诉:“老爷你说白氏故意把人请回来,这不是暗示
我不能给老爷生个儿子吗?老爷,这可是冤枉了我,你要给我做主呀!”
“闭嘴!”心情不顺畅的夏博源一听到她哭声,整个人犹如点燃的火药,迅速爆发,一脸扭曲,眼中的怒火仿佛连整个夏府仅在一瞬间皆可烧尽,“你没看见我正心烦吗?一天到晚就为了这些小事来烦我,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吗?”
“老爷?”姚兰芳震惊看着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自打她进夏家之后,夏博源待她可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连待夏颖苏的娘都没这般好,现在竟然这么对她。
不知不觉她就把这些都怪到夏颖苏头上去,要是没夏颖苏,她就不会受这些委屈了。
继而她又惯用暗暗垂泪的楚楚可怜模样对着夏博源,心里还想夏博源会想平常那般对她,然而,过了半晌,夏博源面色铁青,怒目而视对着她。
“老爷……”
“滚!”夏博源暴怒一声大吼。
“老爷!”姚兰芳心一惊,瞬息间,她又很快冷静,现在她要想办法哄好夏博源才行,不然她要是就这么闹脾气走了,那不是给钟丽仪那个贱人有机可乘了?
“对不起!”姚兰芳娇柔滴滴上去,眼泪一抹,红红的眼对着他,纵然再生气的男人见着,怒火也消散一些,更何况夏博源也只不过是一般的男人。
夏博源略略思索,觉得自己刚才发火也不太好,不过仍然碍着自己面子,他这么对她说:“以后少发点火!”
“是!奴家就听老爷的话!”姚兰芳柔软的小手就这么钻呀钻,摸到了下去。
这下夏博源直接软得像一滩水那般,看着百般娇媚的姚兰芳,那心里痒得……
“老爷你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夏博源立即从温柔之乡抽离了,满脸不悦把升职一说。
“老爷,这个逸王爷不是答应过你吗?为何不实现他的话?现在可好了,让乔大人升职,而且乔大人之前不是叮嘱过咱们要对付夏颖苏那个小贱蹄子的吗?这下咱们又没对付她,还得罪了乔大人,就还连老爷都没升职,我总觉得这个逸王爷根本就是敷衍老爷的。”
夏博源脸色沉着厉害,冷眼一瞪她,“这话你在这里说可以,要是出去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掉脑袋,夏家不会陪着你,而你也可别连累夏家。”
逸王爷之所以当上摄政王,不仅仅是他有这个能力,还有因为有这嗜血,杀人不眨眼的性格。
要是刚才的话让封逸辰知道了,他们夏家可就不存在了。
闻言,姚兰芳面色一僵,微微一笑,“老爷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这不是在替你抱打不平吗?”
“这话你还是少说为好。”
“知道了!”纵然心里不悦,不过她还是表面上乖巧应了他的话。
霎时想到了什么,她眸子幽幽一闪,意味深长地说:“老爷,咱们夏家小少爷都已经回来了,你都没过去看他,还有,钟姨娘长得模样还不错,老爷会不会见着她就会忘了奴家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最近为了升职一事,他心烦得很,哪会想着见谁。
“哼!老爷现在是这么说,不过奴家不会让老爷有机会去找她的。”姚兰芳缓慢蹲下,娇媚四溢的眼神瞥着他,小手已经开始……
一会,房里传来低低的男女声。
寒梅院
夏颖苏实在待不住了,她今日换了简单的衣料子正要出去,凌香就跑来说封逸辰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她。
心虽生疑惑,不过她还是去了。
上了马车,驱赶马车的是一元,里头没人,只有一碟子的点心和一杯茶。
马车到了香斋阁停下,一元伸过手,夏颖苏直接忽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一元满脸窘迫:“娘娘,王爷在二楼等你。”
她一踏入香斋阁,王掌柜立即上前招呼,把她带到了二楼的厢房。
厢房干净而素雅风格,里面没人。
香炉里的白烟静静飘渺,淡淡的气味散开,整个厢房都是这香气。
坐了一会,夏颖苏喝了一杯茶后,仍然没见封逸辰现身,等得有些不耐烦,心想许是封逸辰有事缠身,或者他本就想捉弄她,于是她起身转身打开门扉,顿时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她非常不想见到的人,也就是她的前夫常志宇。
眉梢间轻轻一压,莹眸隐匿疑惑,看着立于厢房门前的常志宇。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常志宇看到她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越过,大摇大摆地步入厢房内。
夏颖苏微微惊异的目光随他而转动,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然而,她都还没开口,常志宇便开了口:“你今日把我约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嘴角绽放出自嘲的冷笑,渣男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她,先不管常志宇为
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常大人,本宫现在是王妃,请你注意对本宫的称呼,对本宫不敬,小心你的脑袋。”夏颖苏冷凝着面容,高贵的气势直逼向常志宇,他瞬息间一怔,觉得眼前的夏颖苏变了很多,不过细细端详,还是如此平凡的五官,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还给他摆出架子。
哼,不就是他丢弃的女人,再怎么变得那骨子里还不就那样恶毒。
回了乡下一个多月的常志宇并不知道京城流传王爷宠王妃一事,他才刚一到,就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让他来见她,如不,就会让他常家鸡犬不宁,这可把他爹娘给惹火了,直让他来与她见面,收拾她。
“夏颖苏你少给我摆臭架子,现在王爷娶了你,那都是因为你走得狗屎运,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告诉你惹火了我,我就把你之前对我儿子做的那些事通通都告诉王爷,让王爷好好见识一下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夏颖苏突然觉得非常可笑,“常志宇,你到底是为何而来这里?”她想知道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是封逸辰的话,那她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如不是,那她更要好好把那个人找出来。
“不就是你写得信吗?”
“我会给你写信?常志宇你稍稍用脑子想想,那的是不可能的,我夏颖苏巴不得跟你没半点关系,我又怎么会给写信呢?”
夏颖苏冷却面容,噙着冰冷的笑弧,“常志宇你我之间还有账没算,把我的嫁妆还给我。”
什么?常志宇一怔,实在没想到她会说这话,随即像土匪的气势说:“你的东西进了我们常家的门,那就是我们常家的东西。”
“是吗?”
常志宇面对她霎时间脸上阴凉,双眸犹如鬼魅般凛冽凌厉,总有一种被她掐着脖子的感觉,“常志宇我劝你还是把我的嫁妆还回来,如不,我就派人找上
门要去,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常家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你一个恶妇的东西,我们不还给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常志宇面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一面的夏颖苏,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惶恐,刚才底气很足,现在仅剩下一丁点,要是顾及到他男人的面子,现在他就想转身走了。
“理所当然?常志宇你可以再厚颜无耻一点吗?你我成亲当晚,你被宋妙晴叫走,然后顾名思义说我伤害她的孩子,然后把我送到了偏僻的院子里去,一住就是二年,觉得我没利用价值了,你就想把宋妙晴扶正,往我身上泼脏水,常志宇你够胆量的,够可以的。”
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夏颖苏。
现在想想之前所收的那些窝囊气,她都想骂三字经了。
“夏颖苏你少在这里说这些,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你伤害我儿子在先的。”
“哼!”夏颖苏冷冷笑了一下,“你知道宋妙晴为什么会有努力帮你升到现在的位置上吗?你想不想知道宋妙晴是怎么做的吗?”
“你不要侮辱妙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肮脏吗?”常志宇一怔,随即破口大骂。
夏颖苏呵呵冷笑几声,微微翻白眼看着屋顶,清冷幽深的眼落于他身上,定定看着他,仿佛那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非常地可怜的乞丐,然而,这个乞丐又还不知道自己可怜之处。
这让常志宇顿时金刚怒目,恼羞成怒:“夏颖苏你少这么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让看着觉得心虚。
而她就是要让常志宇心虚,心里讽刺的笑弧犹如春天俱绽放的花儿,原来常志宇都知道,她还以为常志宇不知道呢,真是怪可惜的,原本以为这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不过她照样可以让常志宇生不如死。
“你知道那样晚上宋妙晴去哪了吗?”
常志宇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她。
“那晚常府邀约了不少官员,个个都是大官,而我就在偏僻的院子里,无聊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刚好看到一个画面,你猜猜我看到什么了?”
“夏颖苏你给我闭嘴!”
“真正该闭嘴的是你。”
低沉而具有威严霸气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常志宇惊骇看过去,只见一身蓝色衣裳的封逸辰伫立门口,妖魅的五官谁也无法忽略,千年寒冰般的深目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常志宇惊吓得连忙跪下:“见过王爷!”
“本王的爱妃说故事,本王自然是要过来旁听。”
封逸辰噙着浅浅的微笑,他踱步而来,至她身侧时,他一手臂把她拥入怀里,“爱妃继续说!”
常志宇双手双脚俱颤抖,此时连死的心都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在封逸辰称夏颖苏为爱妃,突然想到他刚才对夏颖苏大吼的事,那王爷不是听到了?
那会不会把他脑袋给砍了?
“你终于出现了!”夏颖苏清冷斜睨他。
封逸辰仿佛没看到那般温柔笑了笑,“宫中有
点要我处理,所以我就来晚了!”
“哦!”夏颖苏也与他来遮遮掩掩,直接就问:“那这么说常大人不是你叫来的?”
“常大人?这个本王还想问你,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爱妃是想说故事给他听?”
夏颖苏瞪着他,这话转移得也太偏了吧!
心思略略一想,要是这件事不是封逸辰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
“爱妃你继续刚才说的,本王想听!”
“本王这么感兴趣,那就自个去找人给你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夏颖苏挥开他的手臂,跨步一出,结果又被他拽住,“本王。刚来你就走,这不是摆明了心虚吗?”
凛冽锐利的眼一扫,常志宇小心脏一瑟,恨不得想死了,这太折磨人了!
“王爷,娘娘想走,绝对不是因为微臣!”
然而,此话一出,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封逸辰噙着玩味的笑弧瞅了常志宇一眼,然后看着清冷的她,淡淡说:“以前你嫁给他真是太可惜了,本王那个时候还没发现你,怎么办?本王不想看到这个拥有过你的男人,本王把他杀了,你可会心疼?”
常志宇屏息以待,希望夏颖苏可以救救他。
夏颖苏奇怪的眼神往他一瞟,然后冷冷道,“你爱杀不杀,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想走人。
“爱妃这是心虚了吗?”
封逸辰稳稳抓住她的手,即使是她挣扎,也无法撼动分毫。
“封逸辰你要是这么无聊的话,那你就继续折磨常志宇好了,反正他今天的出现也很奇怪。”
封逸辰幽深的眼定定看了她半晌,然后笑了,妖娆惊艳的笑容可以瞬息间夺取人的呼吸,就连夏颖苏也稍稍一怔,随即暗骂自个花痴。
“竟然你这么说,那不如我们一块折磨他?本王一个人玩不好玩。”封逸辰微微恍然:“刚才我听你说,他手头上还有拿着你的嫁妆,你们两个都已经没关系了,还他还留着你的东西,那不太好吧!日后让其他人知道了,那不是笑话本王吗?”
夏颖苏突然间一怔,随即笑呵呵,眸中撩过一抹狡黠,竟然他都说要帮自己出这口气,那就顺道借他的手拿回属于自己的嫁妆,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看着她,封逸辰幽深的眼隐匿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光华,轻快的闪烁,仿佛犹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之前她不愿意搭理自个,现在为了嫁妆理会自己。
她绝对是个财迷。
不由联想上一回的事,现在觉得对付她,其实还有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钱。
听到封逸辰这么一说,常志宇脸色泛白,颤抖得像个中风的老人一样,惶恐哭丧脸,急忙道:“王爷请你放过微臣,娘娘嫁妆一定会如数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