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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在山村学校,一星期一节音乐课还常常被挪作它用,后来到村里当农民更没有时间唱,虽然最近几年出入了不少的歌厅舞会,可就是没有学会唱歌,她只得说,我的确不会唱歌,我就讲个浑段子给你们助助兴吧。
她刷地站了起来正准备说时,羌局长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听说你的口才好,你就以今天打麻将的事说一段吧,句句不能重复,段段要说麻将。
杜鹃站了一分钟左右的工夫说,献丑了,就开口滔滔不绝地说:赌棍老万战通宵,幺鸡时蹦死于方城阵中,其妻老丙嚎啕大哭于夫尸旁;老万呀老万你昨夜眼似两筒,缘何今早眼如两条?如果是中风,不如是中了东、南、西、北什么风?你不该死呀,不该死!你坐桩一生想发财,到如今睡的仍是白板。睁开眼好好地看看吧,你的孝子贤孙一条、二条、三条……七对磕头,披麻带孝全是清一色。到明天,把你投进那火化炉中,那才是你时刻记挂的糊了呀!
好!好!好!大家纷纷击掌,司机甚至敲打桌子,羌局长说,来,为杜乡长的出口成章,干杯!
轮到办公室主任,她说,我没有杜乡长有口才,就填诗一首吧,她拿起筷子有节奏地敲打着碗沿说:昨日入方城,归来泪满巾。一身赌债者,不是西陵人。
轮到羌郎自己,他说,我是五毒俱全的能吃能喝能唱的全能冠军,我就先讲一个故事吧,有个儿媳酷爱打麻将,每天总是深更半夜的回来,她男人恨之入骨,总在想办法整她。一天打牌回家又是下一二点,她敲门,男人不开门,她敲了好几次,男人就是装腔作势地瞅着了听不见,媳妇急中生智地说,开不开门,再要是不开门,我就到你老爸房里去睡,她男人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了门说,你看,你看,你这个缺德的种!她公公老人在隔壁听见了,笑得直打哈哈,拍打着床板说,你这个狗杂种,你总是说不怕人,今天怕一个人吧。
在坐的都大笑不止。
就这样从晚上六点钟喝起,一直到晚上八点散伙,杜鹃已经是醉意朦胧,羌郎也有八九分醉了,他坚决要上舞厅,大家剩着老米酒兴致,和着一同歪窜窜地向全县最好的龟峰山舞厅走去,到了舞厅,杜鹃已经不能跳舞了,她只能坐在台子上看,因为到此时她已经吐了不止两次,她说了一声,我不行了,就走出舞厅。羌朗正抱着办公室主任跳过瘾,没有在乎杜鹃的情绪,只是说了声,没关系吧,就继续跳自己的舞了。
到了十二点了,街上还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许多乘凉的人、霄夜的人、还有情侣们占领了街头的摊摊点点的,杜鹃朝西陵宾馆走去她决定开一个房间好好地休息一下。走着走着,就莫明其妙地悲伤进来。她望一对对出入商店的人们,心中生起了无限的疲劳,她觉得这样的生活的确是乏味,就在举水河边坐了起来,望着奔腾不息的举水汹涌东去,她又感叹时光就如脚下的灯火中的流水,昂头远去永恒不变,岁月无情,人生有限,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一个小小的乡长过着身不由已的日子,实在是无所适从。复地从水面上浮现一个人的影子,就是初中时的同学群迁子。她决定去看看他,不管多晚马上就去。
君迁子是苑云的艺名,是杜鹃给他取的,她不喜欢用这个名字,他就觉得这名字好,有品质、有档次,这一辈子就为这个名字而奋斗,她问他,为什么说只为这个名字呢?他说,这不是很简单么,要成名就得奋斗,奋斗就是为了这个名字走向全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么?她想了想也是的,他说话总是一语双关,他绝对不说为了她杜鹃,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君迁子就住在西陵艺术学校里,杜鹃拿出手机给他拨电话时,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口袋,她要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杜鹃打了一个的士来到县艺术学校,大门是锁着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她估计门卫是不会开门的。于是她就将的士打发走了,她记得,上个月她同君迁子在外玩晚了后,就是从后围墙的一个缺口进去的。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绕着学校走了半圈就到了学校的后围墙,果然缺口还在,就从缺口翻了过去,进了校园,她情不自禁地暗暗好笑,难怪群众创造“偷人”一词,一点也不夸张,她还不就是在做着偷人的勾当么,用文雅的话说是叫做幽会,用咱们龟峰山乡话说不就是叫做偷人养汉么?她有些为自己今夜的行动而兴奋刺激。她蹑手蹑脚地走上三楼,君迁子的窗口还亮着灯,她想从窗口向内望出点什么,但是厚厚的窗帘让她一无所获,她又不敢敲门,只得摸索出口袋的钥匙,她知道这样做他是极为反感的,因为她从前这样做过,结果是他一个月没有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