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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了数月, 周悠然终于又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了,心里有甜有酸,有幸福也有一些不安。就这么抱着小寒,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略过,她想着,不管自己想还是不想,时光都是要向前,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司漠没有再去金融大 厦,而是带着周悠然回到了他的这栋别墅里。
文姐依旧站 在门口迎接道:“欢迎先生太太回家。”话音落处,目光留意到周悠然怀里抱着的小寒,不由愣住,大约是不知道这个小娃娃是什么身份,该怎么称呼吧。
周悠然留意到文姐脸上略微有些尴尬的表情,开口吩咐说:“文姐,我想洗澡,麻烦你给我放点洗澡水好不好。”
文姐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转身走开。
周悠然抱着小寒来到客厅里面坐了,忍不住猜测,文姐刚刚看小寒的眼神看来,之前她并没见过小寒,可是小寒都已经被司漠找到很久了,那么这段时间司漠到底把小寒放在哪里呢?这还不是疑问的关键,最关键的是周悠然想不明白自己掩饰的这么好,怎么就让司漠找到了小寒?
假如艳照事情发生的当天司漠就找到了小寒,那么他应该很早就有所部署了。原来当初他陪着自己当宅一族的时候,就开始找小寒了,这个男人真的是——深沉难测。
这栋奢华别墅里面的事情先不提,却说茶楼里面,金道看了司漠丢给他的文件袋后,越看越心惊,越想越害怕。他不知道司漠还将这些资料给了哪些人,文件袋里面的全都是复印件,原件到底在谁的手上呢?只怕是他现在就是找了原件也没用了。对方若是成心想拉他下马,他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有还手的力量。
于是金道开始逼问姚小龄:“刚才那个人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
姚小龄并不认识司漠,她也只是上回看到周悠然和司漠一起吃饭,短暂地见了一面而已,她哪里知道司漠是什么人?于是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风水转的很快,这下子轮到金道发狂了,他厉声斥问姚小龄:“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明显是来帮你的,你却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姚小龄很是无辜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不是帮我的,他是帮我那姐妹的。你动了人家的孩子,人家摆你一道很正常啊。”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动那孩子,当初我查出来那孩子不是我的种我就没理他了,若不是色迷了心窍想要和你多好一阵,我早就把这事抖出来了!谁知道那个野种后来是被谁给抱走的!”金先生怒吼道。
姚小龄这边也怒了,想着他的假离婚,想着他和自己在一起就只为了一个“色”字,想着自己被他当傻瓜玩弄在手掌,再想起来他那个讨人厌的太太,顿时就恼怒无比,反吼回去:“你个混蛋!你活该!最好明天就上法庭,判不死你,下半辈子牢房里呆着吧!”
“你个疯婆子,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金道平生最害怕的事情被姚小龄一张嘴就骂了出来,顿时气急,朝姚小龄扑了过来。
姚小龄一面躲闪,一面继续骂:“疯婆子那是你太太的名讳,我可担当不起。你能啊,你横啊,你拽啊,进了大牢还不是一个样?你不是聪明吗,最喜欢把人玩得团团转,现在好了,被人玩弄的滋味,不好受吧?”
金道想要叫人拦住姚小龄,可惜他带来的那些保安全都在司漠的保镖们出现的时候,偷偷溜走了。现在酒楼的服务员,老板什么的都出来了。做生意的老板眼睛是最厉害了,见金道怕是要坏事,也管他是不是什么大官了,直接往外轰,生怕到时候公检法的人调查起来牵连到自己的生意。
姚小龄把被金道这个穷途上的狗给咬了,急急忙忙逃出了茶楼,刚跑出来就看到赵时昏倒在地上。
司漠让人将赵时给揍了一顿,带着周悠然离开的时候,姚小龄正在茶楼里和金道吵嘴,所以并不知道赵时怎么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走了过去,扳过脸来一看,好家伙,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一边脸肿的老高,一边的嘴角还带着血迹,身上的伤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姚小龄来不及多想,直接拨了120.先送赵时去医院吧。
金道这边被茶楼的老板给轰了出来,他着急自己的仕途,万一刚刚看到的那份资料散播开来,那是真的要被判刑的!铁证如山,免职都是轻的。他着急回去部署对策,所以没心思再和姚小龄揪扯下去,直接开了车就离开了。
姚小龄守着赵时,等着120来了,看医生将昏迷着的赵时给抬进车里。本来姚小龄这两天经历了这么事情,到现在已经很累了,可是赵时这个样子,她有点不放心,他这么半死不活的旁边连个跑腿办手续的人都没有,老同学一场,陪他进医院去看看了。
于是姚小龄也上了救护车,车门合上,救护车拉着警铃就开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这样收了场。
姚小龄虽然在最后出了口恶气,可是却也损失惨重,医院里面,赵时在急救室里接受救助的时候,姚小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登上发呆。
她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呢?毕业两年多了,当初班上的同学隔三岔五的在网上晒婚纱照,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得,排着队的结婚。姚小龄从来不是个依赖婚姻的女人,可是看着之前的同学一个个的结婚,心里也忍不住地发慌。
有时候她想,就算没有人结婚,好歹把事业做好也是很好的。别人晒婚纱晒幸福,她晒事业,也没什么不妥。可是因为一直在被金道打扰着,又要帮着照顾小寒,分配到事业上的时间少得可怜,眼看着就要到十月份了,预计好的餐饮店还是没能开起来。
眼看着又是一年的空白期,时光匆匆而过,姚小龄感觉自己狼狈透了。她一次次的问自己,同样是在生活,怎么别人就过得那么幸福,偏自己就活成了这么个熊样呢?
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入了夜,赵时从急救室转来了病房,惨兮兮的,一条胳膊骨折,一条小腿骨骨折,身上的瘀伤不计其数,不知道手臂上扎着的吊管针头里的药水有没有加安眠药,他出了急救室后就睡得很安静。
睡着了也好,不然面对着这么一副惨样,这间病房里面怕是又要多一个失意的人了。
姚小龄一直守着赵时到深夜,其实也是她自己心事重,睡不着。独自坐着,一遍遍地回顾着自己从毕业到现在走过的路,心中悔恨不已。其实很多时候亏钱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亏掉自己的时间,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浪费掉了宝贵的青春。
姚小龄不知道自己被金道弄得扭曲掉的两年,要如何去挽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捷径可以走,所谓的捷径,不过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弯路。
基督教徒说,我们都是有罪的,人世就是缓刑的监狱。姚小龄终于明白了,人活在世,谁都不比谁容易,该吃的苦,一样都不能少,妄想着躲掉一分的苦,却不知道这需要另外用十分的苦来交换。聪明的人总以为自己绕过了痛苦,却不知道更大的痛苦在他自以为是选择的路上等待着他。
反倒是那些踏踏实实走路的人最容易幸福,说傻人有傻福,也许就是这个理。
夜色无声,姚小龄这个夜晚失眠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闭眼。
而这个夜晚里,周悠然过得怎么样呢?
周悠然这个夜晚也过得不好,今天回来这栋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洗过了澡,吃了些东西果腹,然后就照顾小寒洗澡换衣服,喝奶玩耍。司漠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门。差不多的时间都陪在周悠然和小寒的不远处。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言语。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晚饭过后,周悠然继续陪着小寒。
其实很多的时候小寒可以自己玩得很开心,不需要她的陪同,反倒觉得她影响他手里小车的活动场地而推了她让她让一让。可是周悠然就是想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总觉得看不够一样。她已经有太多的日夜没有看到这个孩子了,经过这一次的虚惊,她更是明白了这孩子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小寒玩累了,开始哭闹起来,这个时候周悠然才有机会抱他,将他抱在怀里哄他睡觉。孩子长得快,从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小模样长到现在圆鼓鼓的小可爱,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每吃一口东西恨不能都要在身上长出来。现在抱在怀里很明显地要重很多。
可是周悠然并不觉得累,一直抱着他等他睡着了,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进婴儿床中。
夜深了,小孩子睡着了,大人也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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