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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回答道:“我打算留着它用来煮粥。这样的话,连着一礼拜,不,半个月粥里面能有肉味呢!”
看着面前的少年以如此欢快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南竹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再次在心中感慨在凛风岛长大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南竹只是在心里嗟叹一声,笑了笑,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小布袋递给对方:
“汉塞尔,拿着。里面是燕麦片、煮鸡蛋、卷心菜和培根,明天我还会过来的,这些你就和格蕾特分着吃了吧!她还在养伤,需要吃得好点。”
“煮鸡蛋,还有,还有培根?”汉塞尔接过布袋打开,深深地嗅了嗅充盈其间的香气:“真香啊……这几天镇上的东西越来越贵了……南竹大人,您请稍等,我去街口那儿还帐,马上就回来!”边说边扎紧布袋口,就往房外走。
“行,不过记得好歹给你妹妹留一个鸡蛋!”南竹向着房屋墙脚一堆干草和麦秆上,盖着一张薄毛毯的小小身影望了几眼,又转头向汉塞尔问道:“对了,现在格蕾特的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她的烧已经退了,腿上的伤口也在愈合,您的那药真的有效!”提到自己妹妹的病情,汉塞尔很是激动:“赞美女神!多谢您的怜悯……”
喂喂喂,少年你这什么逻辑?给你妹妹上药给你俩带食物的是南竹大爷我好吧?!不谢恩人谢鬼神,这小兔崽子的世界观问题还挺严重的。
南竹也懒得在这种事儿上跟个小屁孩计较,没再搭理杵在门口神神叨叨不停赞美女神的汉塞尔,而是直接走到“床”边坐下,瞧了瞧熟睡中,一脸幸福样的娇小少女,轻轻掀开毛毯一角,查看起她腿上的伤口来:果然,正如汉塞尔所言,她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没发现有感染的迹象。按着后世的经验,格蕾特大概再休息一个礼拜就能下地走路了。
南竹是在三天前认识这对兄妹的:那天中午的公款吃喝结束后,奥列格·雷骑命令南竹牵上某话痨秃瓢熊,去码头区大洋战锤号的泊位那儿帮忙把船上储藏的伤药转运到码头区和镇长官邸以便发放。到了地方进了船舱找到“药箱”打开一看,南竹当时就气乐了:这所谓的药,居然还是酒!一瓶瓶的用木箱子饶有介事地整齐码放在医务室的角落,箱子正面还贴着矮人语/通用语双语标签,上书“擦伤专用麦酒”、“中伤专用蜜酒”、“重伤专用啤酒”、“临终关怀、胜利犒赏及奥列格大人漱口专用白兰地”……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临走前奥列格还特别交代南竹,一定要把标签都撕掉再送下船去。于是南竹就半蹲在医务室里,一边撕名牌一边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得亏是穿越到了个奇幻世界:要是在后世干出这种事儿来,自己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倒腾假药的行为适用什么样的量刑标准?有期徒刑七年起?尤其是之前自己还找上门去骂某萨满老爷子制售假药,硬生生抢回五斤咸鱼呢!如今却要把啤酒当成药分给重伤员用……
心中天人交战才到半场,一名半身人水手推门进来向他请示:“报告!有一名少年抱着他重伤的妹妹,没有前往临时医疗点,而是来到船边求助,请问南竹大人是否接见?”
原来此时,奥列格、凯耶斯和帅克他们都在镇内,整条船上只剩南竹一个有编制的“大人物”,剩下的全是合同工。一但遇到不大不小的未决事项,按照船上的规矩,就还真轮到他这其实只值五杜卡特的“扈从大人“拍板了。
考虑到这医务室里有这么多见不得人(标签还没撕干净)的东西,南竹就让人头前带路,直接下到船边码头上,见到了瘦弱无助,而又因为“有个大人物亲自来查看”而感动坏了的汉塞尔,还有他怀里血流如注已经昏迷不醒的格蕾特。
汉塞尔忙不迭的鞠躬和苍白的语言,还有格蕾特更加苍白如纸的面色,让那时的南竹感慨万千:
她这被地狱犬咬的伤口,是该按狂犬病来治呢?还是按烧伤治?按狂犬病来治的话,这梵塔西亚世界有狂犬病疫苗么?话说怎么就没给个兑换系统,好让咱用积分、牌子、荣誉什么的换装备换药水……
在脑内掠过一大堆暂时没什么鸟用的玩意儿之后,南竹总算想起了点有用的东西:自己有瓶药,当初奥列格用来抵餐费的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