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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局势,我若嫁了,就是在害你。”微浓答得模棱两可。
“为何是‘害我’?因为云辰?你怕激怒他?”
“你别再问了,”微浓不欲多言,只得逼自己硬起心肠,“不都说我是‘皇后命格’吗?你若成了皇帝,我再嫁不迟。”
“我若失败了呢?”
“我终身不嫁。”
*****
近日,明尘远发现聂星痕和微浓的关系渐渐好转,到了三月,两人还一起出去春猎。自然,摄政王殿下的心情也好了,待人也宽厚了,宫人们出错也不严惩了,大臣们也都不再提心吊胆了。
只是,他原本以为聂星痕会用更多的时间陪伴佳人,可后来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聂星痕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更加勤政,一连数次招他进宫商谈军务,而且隐隐有了出兵之意。
明尘远改了姓氏之后,自觉与聂星痕更亲近了,便也无所顾忌地问他:“去年微臣提议出兵之时,您不是不同意吗?怎么看您如今‘蠢蠢欲动’了?”
“今时不同往日,”聂星痕食指轻叩桌案,将两封密信交给他,“你看看如今宁国的局势,也不知宁王是不是真老了,任由两个孙子逞凶斗狠,累及不少朝臣。眼下宁国人心散乱,比之去年更甚。”
明尘远展开两封信函,看完之后反倒心生疑惑:“宁王在位六十几年,可从没这样糊涂过。其中会不会有诈?”
“我看是云辰的杰作,”聂星痕若有所思,“难道他想走个捷径,先颠覆了宁国王权再与我斗?”
“这可能吗?宁国根深蒂固几百年了。”明尘远像是听了个笑话。
“怎么不可能?聂星逸不还撺掇你吗?”聂星痕说起玩笑话。
早在今年三月份,明尘远已将聂星逸的心思尽数禀报,自然也为金城说了不少好话。岂料聂星痕并不意外,倒是对他的坦白颇感欣慰,二人的君臣关系因而更近了。
“云辰是个聪明人,我看宁国如今闹成这样,必定是他在背后挑唆。”聂星痕转而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宁王难道瞎了吗?连我都能猜出来是云辰在背后捣鬼,他为何听之任之?”
“也许他想留着云辰对付您。”明尘远一针见血。
聂星痕笑了:“那他还真是老糊涂了,我的敌人那么多,又不缺云辰一个。他留着云辰对付我,反倒先把宁国搭进去了。”
言罢,他又指了指明尘远手中密信:“信上说,云辰和原澈走得极近,我猜他是想扶持原澈当傀儡宁王,再借他的手与燕国一战。”
“那他为何不选原湛?明明原湛才是王太孙啊。”明尘远提出疑问。
“因为原湛不好把控,你可别忘了,原湛就是祁湛,背后还有个墨门。”聂星痕笑道:“我要是云辰也会这么选。魏侯父子都是见识浅薄之辈,心胸狭隘、喜怒太形于色。这种人虽不善,但也绝非大恶,耳根子软,易于把控。”
“而且原澈好男风,只此一点便是个把柄,会是他成为王储的一大污点,云辰可以善加利用。”明尘远也明白过来。
这些年,王拓一直潜伏在魏侯父子身边,故而他们对魏侯府的情形了若指掌。只可惜……君臣二人不约而同想起了王拓,一时都有些黯然。
还是聂星痕先收拾了心情,又一阵唏嘘:“当年宁王和祁湛还帮我刺杀过聂星逸,也不知他们可有后悔?”
“权势之争,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明尘远出言附和。
聂星痕看向他,似笑非笑:“念在此事上,我再让他们过几天舒心日子吧……先去姜国‘走走’。”
“去姜国?”明尘远颇为意外。
聂星痕什么都没说,直接从屉中拿出羊皮卷,扔到桌案上。明尘远看过之后大为惊喜,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就是公主手里的羊皮卷?是燕国和姜国吗?宁国在那里?”
“据说是在云辰手里。”聂星痕从御座上起身,双手撑着桌案,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不过不要紧,一个宁国就够他受了。虽然我猜不透他为何要搅乱宁国,但眼下我得谢谢他拖了宁王的后腿。”
“那您这次是打算向姜国开战?”
“不,我要和姜王谈判,力争两国兵不血刃。”
“这么快?”明尘远是真的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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