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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走到主帐之外。明尘远朝值守的侍卫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便都转过身去,任由微浓悄悄掀开帘帐,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静静来到聂星痕榻前。
帐外营火彻夜不熄,丝丝缕缕透进光亮,也照见了某人沉谧的睡容。微浓就着火光打量过去,不知为何,眼眶突然感到酸涩。
他瘦了,瘦了很多,睡梦中仍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难解的烦忧。不过那俊逸的眉眼、那英挺的鼻梁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下颌上隐隐冒出了胡渣,证实他的确累极,也疲倦得很。
微浓探手想要触碰他的眉目,又想打他骂他,狠狠给他两巴掌,然而手伸到一半,还是颤抖着收了回来。这一年里她所经历的艰难,她在宫中的举步维艰,那原本积郁已久想要发泄的心事和抱怨,此刻竟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罢了罢了,人既安好,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一见面,就要将他从梦中摇醒,再与他怒目相视吗?微浓自嘲地笑了笑,又默默地从主帐里退了出来。
而从始至终,聂星痕都一直没有惊醒的迹象,似乎睡得很沉。
明尘远见她很快出来,也是憋不住笑意,面带愉快:“您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先安排您休息,明日等殿下醒了您再与他好好说话?”
微浓点点头:“也好,有劳侯爷了。”
这一晚,微浓简单在帐内沐浴一番,因为太过劳累,连头发都没干便睡着了。睡梦中,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的脸颊,在抚弄她的青丝,她也能猜出那人是谁。可她实在太疲倦了,头脑昏沉,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只想着时辰还早,便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继续睡了。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微浓有些赧然,想起夜里那来探视她的人,生怕聂星痕嘲笑她睡得死气沉沉,便一股脑儿地起身。岂料刚盥洗完毕却听到一个消息——昨夜宁军已在幽州集结完毕,聂星痕和明尘远半夜听到这个消息,已于凌晨带着兵力去布置埋伏了。
就和昨夜她去瞧聂星痕一样,今早临行前,聂星痕也来看过她,亦是不忍扰她睡梦。临行前,他还将刚从苍榆城回来的简风留下护卫她,此刻人就在她帐外守着。
微浓心里止不住地失落,失落之余又是担心,遂招来简风问话。两人多年未见,自然要小叙一番,叙后,微浓才问:“他几时走的?带了多少兵力?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殿下卯时就走了,为免打草惊蛇,只带了五千步兵,说是最迟半个月便回来。”简风如实回话。
“还要再等上半个月……”微浓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知道了,多谢。”
简风忍不住笑着调侃:“郡主,您这有气无力的样子,简直和殿下走时一模一样。”
微浓轻轻一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左右她和聂星痕的事,该知道的人都已知情,再解释反而显得矫情。
既然聂星痕无事,连阔又被关押,她此趟来的目的也算达成,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骤然一松,她整个人反而劳累无比,怎么睡也睡不够。
于是这半个月里,在等待聂星痕的同时,微浓每日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闲暇时就在苍山上走走看看,日子倒也算滋润。此外,她还就地取材,利用苍山上的植被研制了防止蚊虫叮咬的药水,效果奇佳,将士们纷纷赞不绝口。
如此一连等了十天,聂星痕和明尘远都还没有回来,微浓实在等不及了,便决定先去看看连阔,将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明白。对于见连阔,她是有恃无恐的,左右她已百毒不侵,连阔的手段对她根本就不管用。她猜测正是因为如此,连阔才会选择陷害她,而不是毒害她。
原本简风是不同意她去见连阔的,但后来听说了连阔在燕王宫做的那些事,也晓得她不见到人必定心绪难平,这才勉强同意。
山中简陋,连阔被关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牢房之中,四周布满守卫。微浓与简风一道走进去,便看到连阔盘腿坐在地上,正在冥想打坐。他似乎知道是微浓来了,连眼睛都没睁开,径直说道:“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
就算过了这么久,微浓见到他还是觉得气愤难当,勉强压抑着情绪质问他:“连阔,当年若不是你和你师父,我早就被毒死了。因此,我一直将你当作救命恩人,更视你为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