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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落到地面,由于枝叶和藤蔓全被任寒挡住,薛亦晚没有受什么伤。
虽然如此她还是最后一撞下晕了好一会儿,等到回过神她咬牙撑着身体扶住树干站了起来。
任寒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撞击,晕倒在原地还没清醒。
“任寒!”薛亦晚摇着他,却又沾了一手的血,她这才发觉任寒的手臂上有被箭擦伤的痕迹,她看了看这个天色,紧紧蹙起了眉。
不能点火,不然那些人就能轻易地找到他们,薛亦晚借着月光用剑撕下一截衣角帮任寒简易地包扎了一下。
这里暂时也没有药,只能凭着她的感觉找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药来敷上。
任寒依然没有醒来,薛亦晚看着枝叶间漏下的月光,拧起了眉。
虽说车夫回去报信了,可就是即刻来人在这深山里也很难找到他们,薛亦晚坐着养了一会儿神,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她试了试任寒的额头,好在还没有发热。
薛亦晚用力拖着任寒往一旁枝叶繁茂的角落而去,让他斜倚在了树干上,虽然往前去探路。
这是半山腰的林子,虽然可以借着月光,但由于树枝横陈,林子里很是阴暗。
薛亦晚确定了前面没有问题就返身来拉着任寒往前。
突然任寒有了意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薛亦晚在费力地拽着自己往前,他心里一惊忙要起来,可腿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一声压抑的闷哼让薛亦晚停住了动作,“你醒了?”
任寒再次要起身,可依然是动弹不得,薛亦晚也发现了,她快速地按向了任寒的腿。
“再乱动,你这腿就要废了。”薛亦晚神情凝重地看着任寒,随后起身寻了一些比较硬的树枝,用锦帕扯成条将他的腿以树枝固定住。
任寒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里都带了一丝颤意,“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是大夫。”薛亦晚做完了手里的活,随意地坐在了一旁。
任寒低下了头,“你一个人应该可以走得出去,现在天黑那些人不熟悉地形恐怕不会贸然追来,你不用管我,走吧。”
薛亦晚也不理他,“你的伤势不轻,在这里耽搁下去的话,就算大难不死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还是说,你打算死在这里?”
任寒没有吭声。
薛亦晚也没有继续开口,拿着他的剑转身走了。
任寒复杂地望着月光下模模糊糊远去的身影,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薛亦晚这样的人,不应该悄无声息地在这种地方挣扎,她就像一件珠宝应该被人呵护。
这样的念头让他心里一阵战栗,他猛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对于薛亦晚,他不能也不应该有任何越矩的想法。
由于伤势,很快任寒就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薛亦晚已经取了水来,并且不由分说地就要往任寒的嘴里灌。
“我不渴……”
任寒刚要反抗就被她威慑性的眼神震住了,“纵然你是习武之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喝水不吃东西你撑不住的,我不想看到我治过的人死在我眼前。”
山风越来越寒凉,薛亦晚再次确认了没有追兵的痕迹,这才生了火。
任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纵然身处再危险的场合总是冷静如初,就像当初被殿下的剑抵着,她都能迅速判断出局势扳回一局。
现在,看着薛亦晚认真地生火,任寒一阵愧疚油然而生。
“想说什么?”薛亦晚将火势控制好就伸手将任寒挪到了火堆旁。
任寒摇摇头,随后又问道:“你不怕?”
薛亦晚失笑,比起在深山老林里求生,曾经的她辗转军中,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皱过眉头。
“可能是人都觉得,人生在世,最坏的结果就是一个死。”
任寒望着跳动的火焰,“难道不是么?”
“死很简单,活着却很难,世人都怕死,殊不知活着最是艰难,要争要夺,更有甚者,要为了一斗米一壶水艰难度日。”
薛亦晚眼底映着火焰,明艳异常。
任寒别过脸目光,“那……对你来说,什么最艰难?”
薛亦晚脸色凝重下来,她没有回话,将手里的一根树枝引燃,看着火焰渐渐逼近自己的手指。
知道感受到了烫,她依然没有放手,任寒惊呼起来,“你在做什么!”
薛亦晚这才松开了手,一小截树枝落入了火堆中,她平静地说道:“对我来说,放弃最艰难。”
这时候,在前往南阳的官道上,一行人速度飞快,突然一只鹰隼盘旋着落在为首的青衣男子肩头。
“吁——”
一行人纷纷勒紧缰绳,有人已经跳下马点起了火把。
火光映照下,为首的青衣男子侧脸的轮廓深邃而完美,透着几分冷峻,寒意逼人。
这正是赶来的穆君毅。
穆君毅从鹰隼的脚下取出小巧的竹棍,倒出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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