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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段时间你务必保护陛下,不要让他再被其他事情分神。”鬼诣郑重的说。
“好!”寒烈朗声回答,忽而他想到了之前他们说容亲王最近不会有动作,禁不住又试探道:“苏相信上没有说容亲王的动静,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若是他突然动作,怕苏相也难以招架。”
鬼诣却淡淡一笑,说得极为笃定:“他不会的!”
容不得寒烈再问,他便转身走入了出去,忙碌了一天,身心俱软,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继续明日的聚精会神。
寒烈被晾在了原地,对于这些复杂诡谲的心思,他一个粗人自然理不清,两度试探得不到答案,他也就不纠结这个了。
走到殿中看了看已经歇息的温陌君,才回到自己的偏院休息。
别庄这边刚平静,宫内的暗涌又开始隐隐作动。
此刻,天色已经不再是那般沉寂无边的暗色,厚重沉暗的云层下方涌现了片片白蒙,堆垒成砌,一点点将暗色挤出天空。
就在这片黑白交错,格外诡丽的天幕之下,一道纯黑的身影傲然屹立在最高的屋檐之上,目光沁着夜的清寒远眺至百里外,仿佛是在观望着那边的云起云跌。
一丝细微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兴致。
“你来了。”后方的人声音低低的,说话间还微微带着喘息,音色却极为好听,宛若玉石相击。
“你不是也一直在找我吗?”纯黑的身影回身,五官温雅,气质出众,若是苏珝错此刻在,一定会震惊,眼前的人竟然是楚衔玉。
而此时的楚衔玉已然没了往日的温文,他肃容沉凝,目凌似刃,全身还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
他就这么看着对面的人,那人全身被火红毛裘覆盖,甚至连手都被裹紧了毛裘之下,像是极为怕冷。
就连素日里谈笑自若,从容淡定的五官此刻也结着一层如雪的苍白,呼吸紊乱,像是被人重伤一直不曾痊愈一般虚弱。
只是这些病色都不能遮盖他举世无双的容光,即使他此刻虚弱无比,但是他的风姿依然无人可及。
“是啊,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见白玉容归没有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为,楚衔玉勾唇,笑意极冷:“号称天子之姿的容亲王竟然被人伤至这般模样,真是让我大为震惊。”
白玉容归却不见多冷,只是四周的寒冷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本想走动一下,可是站了一会儿虚弱的腿脚竟有些不听使唤,无法动弹,索性他直接在屋顶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了还未入宫的那个夜晚,他就是和她坐在屋顶一夜未眠的。
想到她,他的目光便穿透了夜色,搜寻着静思堂的方向。
但是楚衔玉的问题,他却没有忽略,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那你的失算未免也太大了。”楚衔玉嘲讽。
见楚衔玉对他始终夹针带刺,白玉容归不悦的蹙眉,“楚将军来这里就是为了讽刺本王吗?那本王就不浪费时间跟楚将军在这样无谓的事上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楚衔玉见他要走,顺手相拦,“等一下,我有话说。”
白玉容归重新坐了回去,“既然如此,不要浪费时间,明日本王还有安排呢?”
“钟覃没有得手,珍宝楼里没有破国玉玺。”
白玉容归闻言,“扑哧”一笑,“这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是你自己没听进去而已。”
“传言破国玉玺在温陌君手里,温陌君若是没将它放入珍宝楼又会在哪里?”楚衔玉说到这个,眉目间显露了焦急。
白玉容归扫了他一眼,平淡道:“你为何这般确认破国玉玺就在他手里?你与他关系匪浅,难道他没有说过他没有吗?”
“他当然说他没有,而且还说要派人去找。”
“那为何你还认为会在珍宝楼?”白玉容归裹紧了衣襟,不让风从那里灌进去。
“因为他欲盖弥彰的东西太多,我不信他。”楚衔玉说着,语气间多了分戾气,“他越是说没有,我便越不信。”
“你,太偏执。”
“呵呵。”楚衔玉闻言,冷笑,“背负着复国的责任,聆听着死魂的嘶叫,脚踏着众人的绝望才能重生的我,怎会不偏执!”
“那你是非要复兴破国了?”白玉容归挑眉再问。
“那是自然,否则又怎会为了你改变我的棋局。”楚衔玉横眉怒对,若不是因为他一年前要强势插入,自己又怎会失去了半臂心血,从而不得不答应与他合作。
“既然这样。”白玉容归说着起身,抖了抖袖口,握紧了冰冷的五指,道:“那太子殿下不妨再为本王改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