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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平并没有注意到谢宛云,他的视线在于闲的脸上微滞了一下。
谢宛云的几个兄弟同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倒是她这表兄同她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毛、鼻子和嘴唇,若是于闲的眼睛更大一些,两人就越发地相似了。
于闲也在打量着朱承平。
他留意到方才的朱承平是站在一株石榴树下,看着上面的石榴花,过了五、六月,满树的石榴花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半残的,经过风吹雨打,都不成为完整的一朵,只剩下那两、三片花瓣在七月的风中摇摆着,随时都会掉落在地上,或者被风不知卷向何方。
“看来,侯爷并不是爱花之人啊。”
于闲开口说道。
“于兄此话怎么讲?”
朱承平走了过来,与于闲相对而立。
被于闲挡住了视线,谢宛云看不到朱承平的脸,只从底下能隐隐看到一角滚着金边的黑衫就在一尺开外的地方。
她于是移开了视线,再也没有看它。
他,已经与她无关了。
只是一个陌生人。
“若是爱花之人,自然应当在花开之时,好好地爱它、护它,使它的美丽绽放得更长久一些;而不是在花已经凋零的时候,徒然追悔、感伤。侯爷说,可是这个理儿?”
于闲盯着朱承平的眼,语句虽绵,却字字带针,隐含深意。
朱承平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嘴里却淡然道:“那是于兄的爱花之道,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那我能请教一下侯爷的爱花之道吗?”
于闲不肯放松,步步紧逼。
“花就是花,它自在那里,开,它不为了别人;落,它也不为了别人。既然是惜花之人,为什么偏偏就只爱它花之时?它还是花苞之时,它开之时,它凋落之时,甚至,连它化为春泥之时,哪一点不美呢?”
此时,突来一阵强风,那只剩下几片的石榴花也经不住飓风的催残,飘然而落,一片正好掉落在了朱承平的肩上,黑衣上的那一抹红,格外地鲜艳;一片落在了于闲的肩上,白衣红花,分外地夺目。
“这么说来,侯爷倒真像一个爱花之人,只是,既然爱花,为什么却不惜花呢?以至于让它这样遭受风雨的欺凌,提早凋谢呢?”
于闲伸出手,将那一片花瓣从朱承平的肩上取落,握在了手心之上。
“花虽然凋零,可是,花香却依然如故。”
朱承平也同样从于闲的肩上取下了花瓣,却是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慎重地放入了其中。香囊上一枝桃花,开得正艳。
慧兰、淑仪、可欣并柳如月、朱锦云此时也迎了出来,可欣、朱锦云两个在最前面,淑仪、和柳如月在一起,慧兰又落后了半步。
瞧见香囊,柳如月咬了咬下唇,淑仪见状,担心地瞧着她。
柳如月见状,露出了一个笑容,朝淑仪摆了摆头,示意她没事儿。
于闲的眼微沉。
这个香囊,绝对是出自谢宛云之手。
这种绣法,是于家的祖祖辈辈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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