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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依刚要跟着进去,冯令华赶紧走快几步,冲过去扯住她,把她拉到一边去。低声问:“刚才那位公子是谁?”
落依道:“他是远公子,为主子治病的。”
“咦?他就是为二姐治病的那位神医?”冯令华张大嘴巴,啧啧有声:“医术如此高明,我一直以为是个老头子,不想这么年轻,又长得这么俊。”
“七小姐,你是说要到大厅抄写《女诫》吗?”落依笑问:“怎么又返回来了?”
冯令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呃,忽然想起……呃,想起有一句紧要的话,刚才忘记了跟二姐说……所以就转回头了。”
落依道:“很紧要的话?那你就快点进去跟主子说,一会儿主子喝了药,便要歇会了。”
冯令华道:“呃,这话也不是很紧要。我……我晚上的时候过来再跟二姐说,我到大厅抄写《女诫》去了。”
赶紧一溜乎跑了。
整个下午,冯令华抄写《女诫》抄得心不在焉的。
远方的影子,不停地在眼前飞舞……脑子里不受控制,心血沸腾。这是冯令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似云惊诧:“主子,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都红到耳根子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冯令华伸用捂着发热的脸孔:“真的很红?”
似云点头:“嗯。”
冯令华支吾:“太热了!哎,好热!”
似云极是困惑,感到她主子怪怪的。天冷地寒的,窗外的北风还“呼呼”吹,哪里热了?
晚上冯令华到西厢的时候,看到远方也在。
他给冯润做放血排毒。
只见冯润嘴上含一块红色药饼,远方拿了一条绢子,扎紧冯润的手臂,之后在她手腕上抹上了不知是什么药膏,然后用一把尖利的小刀挑冯润手腕上的血管。
冯润的血跟常人的血有点不一样,红色中带着墨绿色,给人极诡异的感觉。左手腕流了小半碗饭碗,又换了右手腕,共流了近半个饭碗的血。
之后远方又取出另外一种白色的药粉撒到伤口上,血很快止了,远方取了干净的白纱布包上。
冯润脸色苍白,却从头到尾没有哼一下。
冯令华关心:“二姐,疼吗?”
冯润轻声道:“不疼。”
冯令华不相信:“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
落依在旁笑着:“远公子刚才在主子手腕上抹上了麻沸膏,这样伤口就不会疼了。”
冯润不但伤口不会疼,过了两天伤口结疤,远方还有一种膏药,抹上了,那疤痕很快消失,手腕光滑如故。
冯令华惊讶。
远方的医术,比她想像中还要神奇。
不禁痴痴望向远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劈哩叭啦”的,像种子在春天里生了根,发了芽,短短的瞬间,杏花开了梨花开,而自己整个人,就醉在那一窝花香里,走也走不出来。
偏偏远方不知觉,目光只看着冯润,一脸宠溺。
冯令华还没来得及找个机会跟远方搭上话,似云走进来,到了她身边后低声道:“主子,李婶儿刚才过来找你,看到你在二小姐房里就没进来,在院子里跟奴婢说,时候不早了,七小姐不是该歇息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罚跪和抄写《女诫》呢。李婶儿还说,到时候如果主子抄写不完《女诫》,她被责骂不打紧,打紧的是再惹侯爷生气,会对主子不好。”
冯令华压低声音问:“李婶儿人呢?”
似云道:“还在院子里等主子,说要陪着主子去东厢。说白天的时候她已把东厢收拾好了,房间也打扫了干净。”
冯令华无奈。
只能悻悻随了似云出去找李婶儿。
翌日一大早醒来,似云就神神秘秘走近来道:“主子,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儿。二小姐自宫中带出来那只会说话的鹦鹉昨晚儿死了,是怎么死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才出去打水,看到兰香姐红着眼眶捧着鹦鹉到后院子那边埋了,嘴里喃喃说着非要给鹦鹉报仇不可。”
冯令华张大嘴巴:“是谁这么天大狗胆,把二小姐的鹦鹉害死了。”
似云道:“奴婢也不知道,刚才也不敢问兰香姐。”
冯令华起床,洗漱完毕,也顾不上到正厅去罚跪和抄写《女诫》,匆匆跑去西厢。
冯润昨晚放血排毒,身子虚,需要卧床休息一天。
落依在秋儿在房里伺候,——尽管秋儿已嫁人,白天的时候还是过来伺候冯润。兰香把鹦鹉埋了后回到西厢,满腔的悲愤无处可发,站在院子里,对着一丈远的稻草人练飞镖。
每发出一把飞镖,眼中的悲愤便添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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