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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数岁月早已匆匆逝去,玹玥上神孑然立于玹紫雪峰,仰头看向苍穹纷飞而下的飘雪时,便回想起许久之前他曾深陷那万丈红尘中的一夜,回想起那个苏澈。
那一夜,她也许是预感到了的,预感到宣璟辙一去便必将杳如黄鹤。可除了不可理喻地任性和肆意阻拦,她便再也没了别的办法。
但宣璟辙自己却还信誓旦旦,自认绝不食言。
想来,如果他自己也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将深藏的那些通通说来给她听,后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可那个时候,谁也不能预言什么。
即使是青泽,对于苍钥的命运,他也无法预知和掌控。
他能做的,无非是带着失魂落魄的苏澈上了清瑶峰,让她去见一见已恢复了精神的白冥墨儿。
墨儿见苏澈双眸无光、面如死灰,还穿了一身不合体的衣衫,便先谢过了宁浅与宁峰,带了苏澈回到外域。
苏澈几乎两日未睡,回寝舍后她任墨儿给她换了衣裳,便抱紧了宣璟辙的衣袍倒头栽进床上,一睡便又是两日。
再醒来时是黎明时分,她悄声和墨儿打过招呼,洗了澡换好衣裳便到炼场,天还不亮她就已经将心经和那套剑法练了多遍。
如此持续了三日,云祁再与她对练时,便赞叹苏澈悟性实在万中挑一,并破格传授了她第二套天山剑法的剑谱。
苏澈的生日,宣璟辙没有回来,甚至也没有只言片语的信笺。
青泽送了她一柄长剑,虽说并非法宝,也是剑中极品。同时青泽也很是歉疚,对苏澈道,凡人的战场上血腥戾气过重,他身为仙族,不能深入其中,否则会影响凡人命数,尤其是皇室贵族的命运。所以,他无法替她去战场寻他,也不能放她前去。
苏澈对此倒十分淡然,她只是收了长剑,又跪地叩头谢过青泽,便接着去修习了。
又过了五个月,青泽再次将苏澈接进内域,住在湖心小岛亲自教授,每日清晨到深夜,修行不停。
这一日,青泽从岛外回来,给苏澈带了一封信,竟是凌天写来的。
她拆开厚厚的信封,取出一沓写得扬扬洒洒的信纸,便忍不住笑了笑。
凌天抬头便叫大王,但信中的内容便半点敬意都无。
他道这些时日都忙着替苏澈大王开疆扩土,收拾恶妖,如何英勇无畏,如何连战报捷。又花了大篇幅形容自己的战场英姿,说苏澈没这眼福瞧上一眼,很是遗憾。
但近几日他很不爽。
遇到了一大撮已被归拢在一个山头的妖族,全数是虫妖。长得如何难看,如何令人作呕。以至于他打了几日便吐了几日,一个破山头一直没能攻下。连小妖私下都说必是此前他拐带回去的媳妇把他给搞大了肚子,劝他早日回无心之境去养胎。
苏澈看到这里,笑得直要扶墙。
凌天决定休战,重新考虑打发。却没成想半夜出去溜达考虑新招的时候,竟遇上了玹玥的凡身。
他带着一支急行军往西疾去,神色很是凝重,恐怕有大事发生。
但凌天是妖族,不能参与这些凡人的战争勾当。所以他当时一个犹豫就没将他拦下,但他过后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飒熙国的皇上,也就是他这凡身的老子,被敌军抓去了。
苏澈将信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日期,正是五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