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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生,之前句句刁难,明显是冲着她,冲着沈家来的。他不过是个七品知县,若是今日无人阻止,他难不成真的敢将她收押入狱?夏初瑶总觉得,他能在这个时候,这般大胆地带人闯进来,也是有人授意,有恃无恐。
心中诸多猜测,却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
“谁!”说了叫婢子们不许进来打扰,听得门响,夏初瑶下意识底将身子往水里沉了一沉,扬声问了一句。
“我让梁管家去寻了些伤药过来,都是些平常用的药,今晚也只能先这般对付着处理一下,等明日再给你寻个医女回来好好瞧瞧。”屏风外响起了沈临安的声音,低沉好听。
“妾身这伤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的。”想来他也是猜到了,夏初瑶撇了撇嘴,听得他在外面将药放下,却并没有出去,想催他出去,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等了一等,也没听到其他动静,夏初瑶抿了抿唇,起身自己迅速换好了衣裳,出来便瞧见沈临安坐在桌旁,正在烛火下看着自己拿进来的那几个瓶瓶罐罐。
听得她出来,转头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昏黄的烛光勾了出他柔和的轮廓,声音也是低沉温柔。
夏初瑶瞧得微微一愣神,随即竟然就乖乖抬脚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身上哪里有伤,让我瞧瞧,顺便给你上药。”抬手挽起袖子,将自己选出来的伤药打开,沈临安这才转头看向夏初瑶。
“三爷,真的没事,只是小伤。”他的话叫夏初瑶愣了一愣,随即慌忙摆手拒绝。
“小伤也是伤,是伤便要上药。这伤药里有能镇痛的草药,擦上你也好受些。”沈临安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她这般不拿小伤当回事儿的态度。
“那……那就叫丫鬟们进来帮我上药吧,三爷一路劳顿,就不麻烦三爷帮忙了。”垂目看了一眼沈临安手中的伤药,夏初瑶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怕他们笨手笨脚地弄疼你,何况,我也想看看你的伤势到底如何,不然怎么都放心不下。”她先前身上裹了一身血,也看不出她到底受了多少伤,沈临安虽然面上不说,却还是有几分担心。
“可……可是妾身的伤在背上,三爷上药的话,怕是多有不便……”夏初瑶抿了抿唇,喃喃说到。
听得夏初瑶的话,沈临安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你我是夫妻,你还怕被我看去什么?”
“可……可是我们……”他这般一说,夏初瑶秀眉一蹙,忍不住抬眼瞪他。
虽然说他们在旁人眼里已是做了快小半年的夫妻了,可他们都清楚两个都是清清白白的,即便是同床而眠,也都是分被而盖,分枕而寝。哪里是能这般随随便便在他跟前脱衣服,叫他看自己后背的关系。
“我就是想看看伤势如何,给你上个药,并无其他意图。”沈临安瞧着她这般模样,心底低叹了口气,即便是做了半年夫妻,她其实也不过是将他当普通朋友罢了。
这便也算了,偶尔他做出一些关心之举,她也常误会他是另有所图。
想着还有案子等着他们开审,也不过是上个药而已,夏初瑶咬了咬牙,背过身去,脱了外衫和里衣,将背上先前被划破的伤口露了出来。
肩头手臂上有几道被箭羽划破的擦伤,伤口都不深,刚刚被她在水里一泡,有些发白,已经没什么痛感。也就背上那道寸余长的伤口还有些渗血。
沈临安蘸了伤药刚轻轻按上去,便听到夏初瑶小声的抽气声,转瞬又被她咬唇咽了回去。
“经过望都镇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晋王殿下的人,听他们说黛绿已经脱险,我让她们留在别院养伤,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带你去看她们。”手上的力道更亲了几分,沈临安缓声说道,刚说完,便瞧着跟前的人香肩微微一颤,末了也只是“嗯”地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将背上的伤涂好药膏,沈临安拿了剪好的绷带替她包扎,带着淡淡檀香的衣袖自她腰畔伸过来,夏初瑶接过他递过来的绷带,在自己身前绕了一绕,再递回他手里。
房里的光影昏黄,本也只是包扎伤口,这般动作,却像是他从背后将她圈在了怀里,偏偏此刻她上身还只有一个肚兜。
垂目看着身畔那纤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夏初瑶只觉得脸上一烫,手一抖,手里的绷带没有抓稳,落在裙摆上。
“怎么了?”她身子因着慌乱不自主地往后一倾,沈临安怕碰到她背上的伤口,忙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侧头瞥见她面色绯红,只怕那些杀手武器上有毒,忙伸手想去探她的脉搏。
“我……我没事,还是快些吧,卓峰之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先去听听那管家怎么说。”忙将绷带捡了起来,绕过自己身前,然后塞到沈临安手里,催他快些包扎了好去应付那个柳知县。
先前自己还在为着他那般君子之举常常被她误会而叹气,这会儿经她这么一闹,看着跟前的人侧脸绯红,低着头攥着自己的裙子,烛光下玉颈香肩线条柔和,肤如凝脂,颈上一根红绳系着的肚兜透过她腰畔隐隐可见,再往上瞧……
“好了,我们走吧。”迅速将她的伤口包扎好,随即又替她手臂和肩头的伤都上了药,不等夏初瑶说话,沈临安已经起身,低声开口,掩了话里几分沙哑,言罢转身出了里间,到外面去等她了。
等夏初瑶再次穿好衣裳,收拾妥当,随沈临安一起去前厅的时候,等在那里的柳业生已经有几分不耐烦,扫了他们一眼,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坐在主位上,扬声叫衙差将陈德胜带上来。
“既然三公子来了,陈德胜你便先说说吧,为何说你家老爷是被谋害的?”轻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柳业生冷声问跪在堂上的陈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