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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白勾起唇角,“甘青司,席若白的春生是你,夏炙是你,风花是你,雪月也是你。”
“嗯,我听清楚了。听欢,十年远不远?”
“远也不远。”
“那我也说清楚,听欢,多少个十年我甘夙冶也等得。”
席严生一个掌风将两人分开,“冬夜,把东西拿上来!”
在一旁的丫鬟哭着摇头,“老爷,求您……,”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冬夜捂着嘴跑出门外,江溢和席子期已是满目担忧,可这时谁都不敢插嘴若是惹怒了席严生,他们更不敢想两人会如何。
好半晌冬夜颤巍巍的端着个托盘而来,上面两个青瓷瓶,左边刻着‘忘川’右边刻着‘参商’,无论哪一个席若白都十分清楚,两者不是剧毒却胜过剧毒,这是几年前席世研制出来的药水。
忘川情却,了心中至情之人,忘今尘最牵之事。参商不遇,君不晓余发白,余亦不知君老。
“选一个喝下。”席严生的话犹如最后通牒,听到的人皆是心颤不已。
席若白拿起忘川,“父亲,此举岂不是证无论忘川参商,甘青司是我席若白此生至情,此世愿首之人吗?”他笑叹一声,举起忘川便砸,药水四洒碎瓷也是凌乱无章。执起参商走到甘青司面前攀上他的手,取其气,离其身。
“暖和。”甘青司握紧了他,两人手心皆是血汗纵横,伤口所覆更是连心。
“夙冶……,”是了,甘青司怕冷,他怎么舍得他远去,可要他忘了,他宁愿如此。
甘青司一把拉他入怀环抱,紧紧相拥时,他道,“有君如此,此寒不畏。”还没等席若白回答甘青司就已点住他的穴,鬼气成索绑在席若白身上。他手中淡紫仙气缭绕,极快的将它放入瓷瓶甘青司一饮而尽。
席若白眼见甘青司倒下地,一行热泪终是过了脸庞。
江溢几人赶到他身边时甘青司已经痛得话不能言,抽搐着身子,他太阳穴处筋凸起指骨分明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若儿,师兄先带走他。”江溢未等席若白回答背起甘青司就往外冲。
参商之痛,蚀骨锥心。解法便是两两不见,参商相离。
喉间之血再也无法强忍,席若白的衣裳上满是猩红一点一滴刺目异常,他看着甘青司握过自己的手,喃喃道,“未曾饮下,怎生也这么痛?”
匆忙找了间客栈,江溢立马唤来了郎中给甘青司查探,等郎中把脉时甘青司已恢复寻常,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后郎中离去,屋内只剩几人谁也未开口。
呼吸声仍旧有些急促,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翻身的动作带着伤隐隐作痛,“我无事,放心,你们回去吧。”
江溢他们陆续出了房门。宁神的熏香烟过窗外也是锁不去的喧嚣,却未能盖了屋中低低呜咽也藏不住一室情伤。
“少爷不会是受打击人神志不清了吧?”
“别胡说,怎么会呢?”
“可是我分明见到他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实在是怕人。”
“老爷怎么忍心把少爷逼到这个地步?”
“许是怕人言,只是苦了少爷。”
“唉。”
冬夜本想出声打断最后还是躲在柱子后,晚饭刚送到桃夭苑外,她就见席若白在低语什么,乍然一见她也是大惊失色差点没把手上食盘打翻。
“冬夜?”席若白走出桃夭苑接过她手中托盘。
冬夜印象中的少爷很是高大清冷,她每次要抬酸了脖子和他讲话可后来少爷就会低下脑袋和自己交代事情,那时她就知道他不是这般冷漠之人。许少见少爷笑,从来他的事情都是自己打理,唯一送饭时她能有机会到这桃夭苑,总以为少爷是个寡情之人可她从没想过席若白会有那样的执着。“少爷,你……,”
“怎么了?”
冬夜眼泪在眶里打转,“冬夜心疼少爷。”
席若白见自家丫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当即安慰,“冬夜,无事的。”他见冬夜伤心,又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开阔。”
“少爷为何这么说?”
“虽是世俗已无太大成见但我与他之事终究有人计较,从前哪知人言可畏如此,现在才明白相恋不是易事。我只以为两情便是他与我之间的事,岂料如今。”席若白自嘲一笑。
“少爷莫要放弃。”冬夜两手揉揉眼睛,“冬夜或许不懂,可情爱不由世俗,少爷你想,莫说你与甘公子相恋有人碎嘴,上到皇帝大老爷下至百姓家子又有谁没挨过闲话,老爷终有一日会理解的。”
“冬夜,多谢。”
见席若白微笑,冬夜也喜笑颜开,“少爷,甘公子与你定会终成眷属的。”
席若白只是笑应并未答话。
冬夜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揪不已,她真心盼着少爷能得偿所愿。不论伊人,只是良人。
“你到底怕了谁?”残魂自是感受到席若白的情绪,刚醒来宿主就这般让人沉闷它也十分恼火。
“未曾。”
“我要是你早就走出那席府了,你家老头子脾气再大还能杀了你不成?”本不想掺合两人的事可这样下去它也不好受,便是苦口婆心的劝席若白一了百了。
“若当真那么简单,夙冶又何必喝下那参商之水。”
“我也不明白。”
“他怕。”
残魂没读懂,“怕什么?”
席若白看着抖动的烛火,缓缓道,“他怕我忍不住去见他,怕我受那蚀骨之痛。”
“不见不就成了。”残魂想反正两人不见就相安无事,何必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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