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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步。
正因为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她才会不愿意接受他的表白。
若是习惯了施舍，她怕自己会连最后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而非现实。
从软座上站起来，姜莉额际的长发微垂，遮住了她此刻眼底的痛苦。留下受了刺激的某人在原地，拢起大衣外的帽子遮挡着面容出了咖啡屋。
“姜小姐，您和少爷……”
“我先走了，你们少爷在里面，一会儿应该会出来吧！”
趁着保镖愣神，姜莉匆忙几步越走越远。刚拒绝了某人，自己哪里还有这个厚脸皮再坐回到车里。
就算是被街上的粉丝围住，也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少爷，姜小姐已经走了，我们……”
“滚开！”
保镖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姜莉早已看不到身影，不由有些担忧的敲了敲房门问道。
只是话音未落，门板却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便是慕容浩怒火中烧的大吼。
作为被雇佣的一方，主人生气中自然是不敢再多言，只能老实的继续着之前的看门工作。
慕容浩跌坐回椅子上，指节因为紧握的缘故已经泛着青白。
虽然林一让他静下心来理解她，但目前这种状态似乎不是能就心平气和的时候。
将能发泄到挥霍一空，慕容浩面若冰霜的拽开房门。
“车钥匙给我。”
男人冷冷的说了一句，幽暗的眸光盯着暗夜的一角，除了几分按捺不住的恐惧，更多的是喷涌而出的愤怒还有丢脸。
被人拒绝，还是这般的坚决，他一定得让那家伙改口才行。
姜莉顺着街道往前走，为了方便隐藏，更是买了条围巾将脸遮得严实。
时间直指十一点半，眼见着就到了跨年，街上凝聚着许多不愿看春晚的年轻人，成群结队的抱团庆贺。
大抵是气氛使然，姜莉竟是瞧着那番热闹的景象心酸的泪含在眼眶中。
若是她没说出那番话，此刻的她应该已经和林一他们一起在别墅里过大年了吧？
可怎么办，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她不能收，也收不回来。
情绪低落的将双手插进衣兜里，大年夜天冷的惊人，就算她已经裹成了粽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在街上回荡了半个多小时，姜莉却明白过来除了慕容浩那，她早已没了落脚地。
家吗？
她苦笑着，有那么一瞬自己的确是把那当成家，可并不是啊！
早就该搬出来了，她却迟迟给自己找着不像话的借口。
抬头看着被雾笼罩的月亮，除了酸涩还有那么点心疼。
慕容浩开着豪车在街上寻找了几圈，却始终没看见姜莉的身影，之前的愤怒已经被担心所取代。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让人省心！
林一本是等着某人的首战告捷的消息，谁知等的太久，竟靠着沙发睡着了。
手机在身下闪着莹莹的冷光，又是震动又是铃声的，这才把她艰难唤醒。
“怎么样，我可都拜托禹城那家伙……什么！你个疯子，怎么把人还弄丢了！在哪呢，我马上过去！”
林一匆忙挂上电话，随手拽了个女佣就问道，“你们少爷还有哪辆是闲置的车，把钥匙给我，快点！”
女佣被她拖得一愣，张了张嘴，却是毫不知情。
姜莉自己也十分庆幸着，出门口袋里揣了钱，否则这么一冻，她肯定吃不消。
“姐姐，这个送你！”
盯着周围相互拥抱的情侣，姜莉带着几分艳羡，耳边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笑眯眯的递了一束玫瑰给她，虽然两颊已经冻得发红得厉害，却阻挠不了那抹灿烂的笑容。
“这不是你要卖的吗？多少钱，阿姨买一束。”
姜莉虽然不是那种热心的烂好人，但看着这么丁大点的孩子，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于是回身在衣兜里掏了掏剩下的钱。
“我看姐姐像是快要哭了，才想送您的。”
小女孩仰着那灿烂若日光的笑容继续道，“虽然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妈妈说了天大的事有高个顶着呢！”
被小姑娘天真的话逗得笑了出来，姜莉瞧了手里握着的还带着刺的玫瑰，说了声谢谢。
小孩子眼中的世界是最纯净的，姜莉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身影，不由有几分羡慕。
“姜莉！你，哎呀你真是的，过年不回来跑这吹什么冷风！”
林一载着米兰在闹市区转了好几圈，一番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姜莉的下落。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林一一想起某个把人弄丢的家伙，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起来。
故而忍不住对姜莉的态度也冷了几分，“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吵架日子就不能过！我还以为你能更冷静呢，多大点事，就连家都不回！非得让那家伙内疚死，你才满意啊！”
内疚？
姜莉垂眸，心里却在思量着，他也知道什么是内疚吗？
“不管怎么说，人我是找到了。你们两个的事，等明天在说也不迟。”
林一刚说完，就听到市中心广场的巨钟响起零点的敲击声，声声荡开，恍若波浪袭上心头。
“姐，新年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