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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身子也撑不住,便也回寿安堂休息了。
“霜儿,霖儿,我们也回去吧。”杜姨娘说着,“过了年,你们两个也十三岁了,需得向你们大姐姐好好学习,不能丢我们定国公府的脸。”
“是,杜姨娘。”叶清霜很是恭顺的说着,当着叶长风和其他人的面,她还是叫杜姨娘,只有私底下她才叫娘,毕竟规矩不可废。
很快,原本聚在厅中的众人也都散去了,叶长风把叶展平叫到书房训话,而赵姨娘也带着叶清悠回墨韵斋去了。
回到墨韵斋,叶清悠长长的松了口气,冷笑着说道:“娘,叶清冉入了宫,我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你想做什么?”赵姨娘一看叶清悠这个表情,便知道叶清悠脑子里又在算计什么,于是问着。
“我们不是一直在找机会除掉阮心荷么?只有她死了,娘才有扶正的机会,而我也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女。”叶清悠说道,“之前叶清冉防备的太过严实,让我们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她走了,还带走了叶灵,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你最近还是歇歇这个心思,你没听你父亲说,叶清冉入宫,是为了给你哥哥铺路的。皇上让你哥哥不准再参加科考,也只有叶清冉才能帮他。”赵姨娘说道,“若是你现在害了阮心荷,万一被叶清冉知道了,你哥哥的仕途可就全没希望了。”
“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人看出来的。”叶清悠说道,“你只需要帮我准备些东西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你别像之前一样冲动了,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赵姨娘说道,“慢慢筹划,反正咱们时间还长着。”
“不能等了!你知道叶清冉入宫意味着什么吗?她日日在皇上跟前侍奉,就越是有更多的机会在皇上面前立功。皇上跟来就欠她一个赏赐,若再过段时间,恐怕那些有机会登上皇位的皇子,全都变成她的囊之中物了。”叶清悠说道。
“可就算你成了嫡女,那也改变不了叶清冉在皇上面前当差侍奉的事实。”赵姨娘说道,“操之过急,只会暴露你自己。”
“娘亲别忘了,日曜国向来就有为家中至亲守孝三年的习俗。若阮心荷死了,她叶清冉即便是及笄,也无法出嫁,三年过后,我也早已及笄,同样是定国公府的嫡女,机会自然大了很多。”叶清悠冷笑着看着赵姨娘,眼神中透着坚定的目光。
赵姨娘被叶清悠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憷。她见过楚楚可怜的叶清悠,见过泪流满面的叶清悠,见过生气的叶清悠,可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叶清悠,眼神中充满了凌厉和狠辣,甚至有些薄凉。
这是之前叶清冉在府中的时候,从未有过的。
“悠儿,你……”赵姨娘很想开口询问,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叶清冉手中栽了那么多次,难道还学不乖吗?从相国寺那场刺杀之后,我便在祠堂里反思了一个月之久。想要斗倒叶清冉,就只能比她更狠,但是也不能让她看出端倪,所以我不得不装作跟以前一样,让她放下戒心。”叶清悠如此说着。
赵姨娘听了这话,心中的巨石才算是彻底放下,她点点头,说道:“悠儿,你真是成熟了,思虑也比之前周全了很多,能看到你这样,我很欣慰。”
“那么,就请娘亲帮我把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叶清悠说着,然后凑在赵姨娘的耳边说着什么,却见赵姨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同样的,听风苑里的母女两人,也没闲着,她们回想着叶清冉走之前说过的话,便知道这府中已然是针对她们母女的龙潭虎穴,可不管怎么样,她们都要万分小心,不能让叶清冉再分心了。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搬到露落居去?”叶清柔问道。
“等再过一段时间吧,你姐姐今天才刚走,咱们就搬到露落居,这是摆明了对府中的人有成见,老夫人心中也会不高兴的。”阮心荷说道,“这样,你每日到我这里来,只要咱们母女在一起,便也什么都不怕了。外面的那些丫头多留点心,别让人钻了空子。”
“一切听母亲安排。”叶清柔点点头,如此说着,心中也越来越坚定。
她知道姐姐很聪明,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姐姐在保护她和母亲,那既然现在姐姐不在府中,就由她来承担起这个责任,保护母亲,不让任何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夜深了,宫里宫外的宴席也都散去,宫门落了锁,所有的地方都陷入沉寂,在这些心思各异的人心里,等天亮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