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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知道娘娘恨不得把臣妾生吞活剥,但还是请娘娘先听完臣妾的话,再作定夺吧。”
我不吱声,只淡淡看着她,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对,她是我姑姑,可是,她也是毒害我孩儿的凶手!”陈婤面色一凄,银牙紧咬,脸上竟满是恨意,“或许你不会信我,当然,换作我是你,也不会信的。但我的昀儿确实是她亲手毒害。”
我的眼眸渐渐瞪大,脑中轰然炸开,对于陈婤所说之话,震惊无比,昀儿是宣华害的?这怎么可能?她们是亲姑侄!
陈婤眸中渐有泪光,只有想起昀儿时,她才会如此哀伤吧,她这样自责的眼神,必是一直在怪责自己没有护好昀儿吧?
我不由得放下茶盏,凝神细听。
“她说,昀儿反正是个不中用的,绝计活不过十岁,且不讨陛下欢喜,留有何用?我没想到,她竟真的给昀儿下了毒,只为陷害于你。当时,我满心想着扳倒你,便忍下了所有的痛苦。
但事至如今,我看着晗儿在我眼前一点点长大,就对昀儿思念更深,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该明白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有多痛苦!更何况我的孩子还死在我的眼皮底下,而且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所害!”
陈婤泪流满面,掏出帕子拭了拭,她悲痛的神色,不似假装。
当然,没有一个母亲在思念夭折的孩儿时还用得着假装悲痛。
陈婤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我要为我的孩儿报仇!可她是我的姑姑,我在大隋最亲近的人!但是昀儿的夭亡又如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喘不过气来!我日日思,夜夜盼,终归是再也盼不回来我的孩儿!”
见我不语,陈婤忍住悲泣,惨然一笑,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我如实答道:“既快慰,又震惊,更心疼昀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明知有人要加害自己的孩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仅是震惊,更是气愤,陈婤与宣华为了对付我,竟然不惜残害昀儿的性命!可悲可叹,这个凤座,到底要沾染多少鲜血?
“我没有别的选择,无论是我,还是姑姑,都是你所憎恶之人,你有太子,又是皇后,而我们若是失了陛下的宠爱,你敢说,你能容得下我们?”陈婤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那样的表情看起来只觉狰狞。
我能否容得下她们?扪心自问,若无昭儿中毒之事,我最多对她们置之不理,厌恶又如何?我终究不愿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陈婤盯着我,见我不答,只以为她的猜测正确,冷笑一声,又问:
“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
换作是我?毫无疑问,谁敢动我孩儿一丝一毫,我会拼出性命!而陈婤,明显是默许了宣华的作为,现如今,又来我这里哭诉,有何用呢?
更何况,她所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思虑,毕竟我已见惯了她的两面三刀。
“你既然要报仇,为何不把实情告诉陛下,跟本宫诉苦有何用?”我道,心中思虑重重,只觉陈婤此来,居心可疑。
陈婤冷冷一笑,面上的恨意渐渐转为悲凉的嘲讽:
“娘娘打得好算盘,臣妾与姑姑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为了地位,为了扳倒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儿,岂会蠢到此等地步?”
我心中已隐隐明白她来的目的,却不言语,只看着她。
“娘娘该知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臣妾不会笨到只舍不得的地步!今日此来,是要与娘娘交换一个条件。”陈婤满脸谈判的意味,面上的悲凉渐渐掩去,只剩下一脸的算计。
“什么条件?”我问,她终是要说出此行的目的了。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的是满面的冷漠与狠辣。
“以宣华夫人换取臣妾的地位。”陈婤仿佛志在必得,把玩着手腕上的一串紫晶玉珠,仿佛在谈论不相干的事一般,“臣妾助娘娘把宣华夫人谋害太子之罪坐实了,娘娘答应臣妾,保臣妾一生无虞,后宫之中,除您之外,唯我独尊。”
觊觎不到后位,便盯上了贵妃之位么?为此甚至不惜谋害自己的亲姑姑?抑或是想借我的手帮她报了杀女之仇?可是,这能有几分可信度?我冷笑:
“你敢担保你没有参与其中?”
陈婤并不意外,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答道:
“臣妾担保——从未参与毒害太子一事。至于宣华夫人么,娘娘认为是她,便是她吧。”
陈婤眼神明澈,微微带着不屑,不似撒谎,心内略略迟疑,本来坚持认为是宣华主谋此事的,现在心里竟然有一丝动摇。
不,或许陈婤没有参与,但宣华一定难逃嫌疑,怀蝶与德顺,这是两条直指宣华的铁证。
心下想着,面色微微转变,陈婤问道:
“娘娘以为这担生意能否做得?”
如果陈婤所言是实,确实可以一试,但是——
“本宫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在给本宫设圈套?”
陈婤见我动摇,娇声笑道:
“臣妾知道娘娘不会信我,但此担生意娘娘可是稳赚不赔的。”
仔细一想,确实不错,陈婤若能代我除去宣华,只要她不犯我,我也没必要动她,至于她所要的地位——虚名而已,助她又如何?终归是在我之下。只是心内却总觉不对劲,她为什么要成全我?难道仅仅是为了报昀儿之仇与自保么?
她跟随我多年,该了解我的性子,只要她安分守己,自然可保无虞,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至于昀儿是否宣华所害,我不得而知,即便是,陈婤也是早就知道,说不定还是同谋,为何现在却要急着杀宣华报仇呢?陈婤与宣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我犹豫,陈婤起身,也不施礼,转身施施然离去,边行边道:
“娘娘好好考虑一下吧。”
心中杂乱无章,不应她,怕错失良机,毕竟她如此自信满满,定有办法对付宣华;应了她,又担心其中有诈,虽说此事于我有益无害,但我是见识过陈婤的阴狠的,谁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