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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被放回家去了。”
听完了刘欣枝的话,皮妈妈咬牙切齿的说道:“鸽子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你想要嫁人便嫁了,蛋蛋可是我们皮家的命根子,你要想带了去门都没有!”话音未落,她铁青的脸突然笼罩上一层不祥的灰败色,人却猛地站了起来仰天叫喊了一声:“蛋蛋,奶奶的亲孙子啊,你知不知道奶奶……”
老太太没有叫完,却猛地抬起手捂住了胸口,窒息了般的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脸孔也痛苦的扭曲了起来,身子更是前后摇摆着,跟一片飘零在空中的枯叶一般无助。
“老婆子,你可要挺住啊……”皮爸爸眼疾手快的站起来就扶住了她,刘欣枝也冲过来帮忙,但是已经晚了,老太太的口中居然呕出一大口乌紫的血块,人就面口袋一般倒在了两个人的怀里晕厥过去了。
两个人立刻呼天抢地的叫喊了一阵子,怎奈老太太依旧是人事不省,皮爸爸还有些理智,赶紧一边打120,一边给皮文忠打了电话。
一干人七手八脚的把老太太送进了医院,一直抢救了两个小时,老太太才微微的缓过气来,但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是虚弱的口口声声叫着:“蛋蛋……我要蛋蛋……蛋蛋……”
医生雪上加霜般的送来了病危通知书,说是如果到晚上没有什么起色的话,就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皮爸爸一听这话登时也撑不下去了,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了,皮文忠两口子跟刘欣枝慌得跑前跑后,总算是把老爷子也安置在床上了。
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拉过皮文忠说道:“文忠啊,现在叔叔家里混成了这个样子……你弟弟现在吉凶不知,你弟妹……唉!谅来也不会过来看你婶婶的,就算是她来了,你婶婶跟她素来不睦,见了面恐怕也无济于事……现在唯一能够唤醒你婶婶的恐怕就是鸽子跟蛋蛋了!你婶婶性子急,其实以我的分析,鸽子肯定不会跟文晓说的一样,随便找个男人替她扛下罪名就真的嫁了他了,那孩子心眼多,说不定是权宜之计也未可知。文晓不是说鸽子已经被放出来了吗?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现在跑到新平一趟,去找找看鸽子在没在家,如果在家,务必劝她带孩子来一趟,你婶婶看到她们母子,说不定就会醒过来的啊……唉!老婆子,你可一定要撑下去啊……”
听完了叔叔的话,皮文忠深以为然,也就二话不说就驱车赶到了新平市。桃花源这个地方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皮文秀做市长的时候经常带王清贵回老家去,所以皮文忠是认识王清贵的,他就通过王清贵打听到了乔东鸽家的地址,为了减小影响,更加不想给王清贵带来麻烦,就拒绝了王清贵要来陪他的客套,一个人边走边问找到了这里。
听完了皮文忠的叙述,乔东鸽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对与皮文秀,她始终是有着一份难以解脱的情愫的,这段时间之所以在李大彪不在家的时候愣愣怔怔,郁郁寡欢,也是在很大程度上担忧着皮文秀的结局的。虽然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前独身的时候尚且不能出面替皮文秀奔走,现在又多了李大彪老婆这层枷锁,别说是出头露面了,就算是多问一句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可是此刻一听到皮妈妈居然为了她们母子的改弦更张就昏迷不醒,命在垂危,怎不让她心急如焚呢?她明知道皮文秀侍母极孝,如果他出来之后得知因为她的变节致使母亲亡故,那会多么痛恨她啊!
乔东鸽想到这里,就冲动的说道:“哎呀大哥,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走,蛋蛋奶奶的身子一直都不硬朗,如果耽误的功夫大了有些闪失可怎么好呢?”
皮文忠感动的说道:“我们果真没看错你,鸽子,你能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去看婶婶,文秀也很该欣慰了!”
皮文忠这句话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倒让乔东鸽如同被一个焦雷打中了一般呆在当地了!
“鸽子,你怎么了?鸽子?”皮文忠看她顷刻间呆若木鸡,就焦急的推了推他问道。
乔东鸽木呆呆的说道:“大哥,现在文秀好容易洗清了跟我的关系减轻了一层罪过,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出现在那里,会不会前功尽弃,给他带来更大的祸患呢?”
她的话一出口,皮文忠也傻眼了,他叹口气说道:“唉!也怪我一看婶婶病危没有考虑妥当,可是现在两边都紧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乔东鸽心乱如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冷风把她的长发吹成一团纷乱的丝絮,她心想自己还是不能去啊,现在问题刚刚洗清回到家里,现在皮家妈妈生病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却巴巴的带着孩子赶过去探望,这不等于对两个人的关系不打自招吗?闹不好连刘正德也保不住她了,再次身陷囹圄也更加不无可能!想到这里,女人抬起头就想拒绝皮文忠了,可是看到那张跟皮文秀有几分酷似的脸上挂满了忧急,那句:“不去”又怎么说的出口啊!
女人再次痛苦的低下了头,她明白不去自然可以自保以及保全现有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跟安乐,可是,就在这种老人命悬一线的时候,为了自保她就能狠下心不去看望老人吗?就算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跟皮文秀一刀两断了,无论怎么说,孩子也总是人家皮家的骨肉啊!在这种老人的危急时刻,她又有什么权利不让孩子跟奶奶见面呢?
就这样,女人愁肠百结,彷徨不已,内心的矛盾让她痛不欲生,皮文忠劝也不是,走更是不能,也就只有默默地等待着她自己做出决定。
算了!毕竟她还年轻,就算是去探望皮妈妈被专案组知道了,也无非是把她再次抓进去审问,反正跟李大彪的不妥也已经构成了她“生活作风不严谨”的罪名,受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了!既然如此,再加上皮文秀这么个“情夫”,在外人眼里也无非是认为她乔东鸽更加的水性杨花,下贱放荡罢了,如果能救了老太太一条命,相信神灵会明白她的一片苦心的!
答应了吧!
等等!乔东鸽的心里猛地闪过一个人---李大彪!
就算是她乔东鸽能够为了报答老人的疼爱以及念及跟皮文秀曾经的一往情深,不计得失的赶过去看望老人,那李大彪怎么办?现在无论结婚证的领取过程是否合法,她是他货真价实的老婆了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刚刚才在全家的酒宴上当众宣布了跟李大彪的夫妻关系,就这一会子就抛下他跟着皮文忠去看望另一个“婆婆”,这会让李大彪情何以堪?她乔东鸽又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啊?她已经数次的亏负与他了,如果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再一次为了皮文秀丢下他而去,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再挽回他被伤透的心了!
不能去!不为别的,单单为了李大彪对她的那份痴爱,她就不能不负责任的决然而去了!
至于老人……女人在心底痛苦的祈祷道:“天上的神灵啊,求您保佑他那个可怜的老母亲吧!让她老人家化险为夷,我一定会用一生的虔诚来报答神灵的恩典的!”
终于,女人抬起头痛苦的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能跟你去看蛋蛋奶奶了,因为我嫁人是真的,我的丈夫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