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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其实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我对于这种昂贵品是一点了解都没有,眼界还定格在如梦里,要么太艳、要么太妖。
视线落到了脚下,孟若棠问,“所以,你打算用球鞋,配这个裙子?”
“啊……抱歉,我没想到这个。”我局促地捏着手指,毫无底气地解释着。
没有再说话,他发动车子,汇入了流动街道中。
当第二天,封梓莹找上我的时候,我才明白昨天孟若棠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为哪般。
“孟总给我下了专门指示,让我帮你把把关。”撞了撞我的肩膀,她狭促一笑,“小苏同学,可以啊,孟总这就为你鞍前马后了。”
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于是,跑腿之余,我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跟着封梓莹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女伴。
一天下来,她脸上的表情古怪了起来,“小苏,你不会是故意和我对着干的吧?”
我握着笔,一个没有控制住,在纸上画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力透纸背。
这应该是令我感觉最无力挫败的任务了,它不是取决于我的天赋或者努力,不是我挑灯夜读就能换来好成绩。
它属于像封梓莹这样的人,是他们一种与生俱来的资本。
我的生活捉襟见肘,整日为生计奔波,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穿到不能再穿为止。这样穷酸的生活经历,让我如何去懂一双红底高跟鞋和黑底高跟鞋的区别?
笔尖停在纸上,留下了一个不断晕染开的笔洞,黑点仿佛也滴在了我的心头,变得越来越清晰。
它反复地提醒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大到你连努力都只是一种笑话。
低着头,我轻声说,“封姐,我能不学这些吗。”
她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开口,“那孟总那边呢,你要怎么交代?”
“你去就好了,你一定做得比我出色多了。”
谁料她满口拒绝,“当然不行,这个女伴,你去定了!”
我抬头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
按照孟若棠的条件,绝对是广大未婚女性的梦想伴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难道大家都不明白?
搅拌着果汁,封梓莹咕咚喝了一口,大吐苦水,“这种吃不到肉还沾一身腥的苦活,全公司哪个女员工都不会答应的好嘛。你想想看,去之前就定下军令状,要保持半米距离,还不准搭话只准微笑,而且孟总还超级挑剔,之前活生生把女伴给骂哭了!”
我被唬得一愣一愣,显得很不敢相信。
她瞥了我一眼,“你以为孟总带女伴去是当花瓶的?去之前要整本整本文件的背,结果人家不小心说错了一个数据,直接被孟阎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反射性地,我想起那次封梓莹哭得直打嗝,看来也是吃过大亏,才会怕成这个样子。
放下杯子,她的表情很是苦大仇深,“我跟你说,孟阎王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不管你是男是女,通通定斩不饶!”
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我只觉得脖子后面的寒毛根根竖起,凉飕飕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上爬。
“来,继续,我封梓莹就不信教不好你!”
好事不成双,反倒是麻烦一箩筐,这边经历着封梓莹和裴继文的双重夹击之外,学校那边又来了通知——运动员要全部参加拉练。
体委非常淡定地和我解释,“运动会下一周就开始了,系里安排集体热热身,争取拿个好成绩。”
“……这就不用了吧,我觉得我自己热得挺好。”
他拉长了调子,“是吗?”
我有点尴尬,“是吧。”
见状,他也不强求,“那好,放学之后我们要统一测试,你要是成绩不错,拉练就给你取消。”
下课铃声打响,我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体委。他环抱着胳膊,指了指手里的名单表,深意昭然若揭。
就这样,我被迫赶鸭子上架,垂头丧气跟他们一起去了操场。
随便扭了扭筋骨,我们就和下饺子一样,哗啦啦都赶去了跑道上。
四百米跑完,我还没有喘匀气,又被拉到了跳高场。
三跳结束,我坐在草地上不停喘气,胸腔前鼓鼓起伏着,恨不得和小狗一样吐出舌|头散散热。
看着成绩表,体委的表情有点变幻莫测,好半天才来了一句,“你是属秤砣的吗,光会往下沉?”
连辩解的念头都没有,我就坐在那里随他说,歇过劲儿后才爬起来。
拍了拍裤脚上的草屑,我问他,“一千五的起点在哪儿?”
他看了看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下一轮?”
“不用了。”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反正早死早超生,就当个秤砣沉到底吧。
然而,等我跑到第二圈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还是太蠢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