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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没有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越错越是惹他讨厌。何不给他一个机会,痛定思痛,迷途知返。”
闻言,安国郡主猛然止住脚步,下意识转过身来看向独坐一桌的御长兴,此时只看见他白衣翩翩的背影,溪水薄雾缭绕在他脚下,如仙人般。
御长兴合上折扇,轻推刚倒酒的杯子往左边去,侧头看她,浅浅一笑道:“郡主,久站,要不稍作歇息。”
看见他清逸的浅笑,安国郡主不由得心魂轻颤,小心肝仿佛跳漏了一拍,慌忙转移目光,下意识往冥蛊的方向看了眼,蹙了蹙眉心,最后收回目光,走到御长兴的桌子前坐下来。
她手捻酒杯,轻抬眼眸便瞧见了他修长的睫毛,天窗投影下来的阳光照落在流水处映到他眼帘,乌漆的眼眸仿佛宁静的潭水,迎着睫毛的倒影,深沉,惬意、还有半分乏懒。
眼波里似乎真的看不见一丝丝俗世的凡尘,世间竟有这般男子?
她忙低垂眼帘,有点莫名的心虚,端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心念,或许这些江湖术士都爱装,装得一副超然脱世,否则怎能骗得那么多无知妇孺。
“总算记起我了。”
闻言,安国郡主握着酒杯的手轻颤,脸颊莫名微微发烫,节奏渐快的心小鹿乱跳,心念,他这暧昧的问话,是几个意思?
“被你等,哪敢忘?”
随后听见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安国郡主微微轻愣,抬起头,便看见阎七和一个黄衣男子并肩走来,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半日仙”并非跟自己说话,本就微微烫红的脸,越发尴尬地红了。
阎七和龚三恨相邻坐下,御长兴看了眼对面的龚三恨,微微浅笑,先后给他俩倒上两杯酒,再下意识跟阎七对了个眼色。
阎七接过酒杯,随后给他回了个别有意味的奉陪眼色。
龚三恨摸着酒杯,目光捎带纳闷在他俩间来回流转,直觉他俩在各自下战书。
“什么题目?”冥蛊睨向挑衅的男子淡然道,满载福相的脸蛋露出半分不耐烦。
“就它吧。”
冥蛊话音刚落,燕嫣欣便接话了,众人下意识把目光转落她身上,顺着她青葱玉指的方向,目光转移到假山的流水上。
阎七轻敛眸色,唇畔浮起浅浅的笑意,这燕嫣欣好奇冰泉眼,拐个弯借这些文人墨客了解,倒是不蠢。
这些才子佳人估计是御长兴使了计谋,故意找来试探燕嫣欣的深浅。可如今的燕嫣欣哪里这么快懂得现今凡间的风花雪月,只能把痴迷她的冥蛊当盾牌推出去。
褐衣男子往假山处看了眼,嘴角旋即勾起一抹笑弧,马上来了灵感,娓娓念道:“一孤舟,扬帆去,独倚怀江望泪干,鸿雁归去人未归;两相别,骨灰尽,沧海桑田未敢忘,物是人非泪千垂。”
念罢,在场的才子佳人各自细碎点评。
闻言,安国郡主不由得感慨一番,在这里,这座折断的假山是有一段感人肺腑的典故。
传言,这里之前有一条浩瀚的江水,渔夫独自出海打鱼,他的妻子每天站在山上往他归来的方向看,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是没有等到丈夫归来。
村里的人都劝她不要再等了,说他已经淹没在海里,可是她还是坚信丈夫会归来,于是,等呀等,没等来丈夫的船只,江水却渐渐干枯了。
她担心江水枯竭后,丈夫出海的船就不能回来了,于是便天天流泪,奢望感动天地,以泪填江。
可直到沧海桑田,还是没有等到归来的船只,而她,早已成为了一块望夫石,尽快如此,她还是不停地流泪。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逐渐风化,早已不见了脑袋和双手,但还有源源不断的泪水从她的心房处流出来。
也就成了如今八品楼内神秘的奇景,泪香泉。
御长兴随意品味了一番,轻摇头,下意识瞧了一眼阎七,目光转落她跟前的酒杯处,浅笑念道:“空悲切,欠灵魂。”
阎七抿唇浅笑,不以为然道:“流世俗,乏真知。”
听到他俩说话,安国郡主旋即回过神来,看了看,却不明所以。
御长兴莞尔低笑,随手端起跟前的酒杯,向阎七示意,继而一饮而尽。
龚三恨倒是会意了,原来他俩也在切磋。那边的人是在切磋诗词,而他俩在切磋点评。
冥蛊看了眼冰泉眼,昨天听说要来这里,因为规矩古怪,他也提前做了打探,对这个泪香泉的典故了解一二。
稍微琢磨了一番对方的措辞,思忖了会,他随即念道:“凝香泪,路人俳,亘古千年久生苔,是非论断惹尘埃;京城内,八品楼,闲人墨客数风流,何不开疆辟土扫泪流。”
话音刚落,场内顿时鸦雀无声,褐衣男子紧皱眉头侧过头去,未敢露出半分羞愧,其他人各自陷入沉思。
安国郡主稍带讶然看向冥蛊的侧影,本以为他会出丑于人前,竟没想到他胸中竟有如此豪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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