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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老板让手下在我兜里一掏,就掏出了那个电子赌博机遥控器,他接过手下递给他的电子赌博机遥控器看了看,就问我这事情怎么解决。
“我认栽,以后再不来这里了。”我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桌上,哀求道。
赌场老板看了看我放在桌上的一堆钱,笑了笑,这家伙看起来比上次那个赌场老板和善斯文得多,但他的狠辣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直到现在我还常常梦见这个家伙,梦见下面发生的一幕。
他努了努嘴,手下两个人就把我按在了桌子上,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条白毛巾放在我的左手下面,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道:“小兄弟,既然敢在我的场子出鬼,就要有被抓到了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你明白?”
没等我回答,没等我求饶,这家伙一把按住我的手,就用桌子上一把雪亮的裁纸刀一下切掉了我左手的小拇指!
我啊的一声惨叫,身体拼命的抖动着,疼,太疼了!我惨叫着,那两个按住我的汉子都已经控制不住我,那个刚切下我一根手指的赌场老板却笑嘻嘻的,我瞪大了眼睛,看到他把我的手指用那条白毛巾抱起来,塞到了抽屉里。
赌场老板让手下用纱布把我的伤口包起来,然后把我赶了出去。
我离开赌场以后想过去报警,可报警有什么用么?而且在人家场子作弊被抓到剁了手指,别人只会嘲笑我不会可怜我。
就从那天之后,我多了一个绰号——陈九指。
时间已经是深秋,广州的夜晚却还是闷热的,我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那一盏盏的灯光在我初到广州的时候觉得是代表了财富和繁华,可现在却觉得那就像是一双双恶毒的眼睛,正讥讽的看着我。
我手指的伤口被赌场的人包扎时是简单粗暴的,只是用纱布包了包而已,我离开赌场后就近找了一家小诊所重新包扎上药,赌场老板并没有要我掏出来的那些钱,我并不感激他,他只是不屑,并不是仁慈。
小诊所的里的医生仿佛见怪不怪的把我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在他收下钱后我离开诊所,分明听到他在背后低声的讥讽:“又是一个滥赌鬼!”
走在街头,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无声的流出来,我才二十出头,现在却成了一个肢体残缺的人,虽然只是失去了一根手指,但这却是耻辱的烙印,打在我身上永远无法磨灭。
我走着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某个瞬间,我甚至想到了死亡,是跳珠江还是跳楼,这是个问题……
然而我终究还是没去自杀,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是兰雨打来的。
“你在哪?”电话里兰雨的声音焦急而惊惶,我无声的笑了,那是悲哀的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话啊,陈晨,你在哪呢?你出事了是不是?”兰雨在电话里大声的哭了起来,认识她这么久我很少见她哭,除了这次,就是上一次我被赌场黑了的时候。
我无力的笑了笑:“我没事!”
“你骗人,我去赌场找你,听到别人都在议论有人用遥控器被赌场抓住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兰雨哭着问我。
我本来就低落到极点的心情焦躁起来,大声对着手机吼:“是我,怎么了!你别烦老子!让我一个人呆着!”
“你到底怎么了?他们打你了?你到底怎么了呀,你说呀,陈晨,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兰雨激动的在手机里语无伦次的喊着,我颓然的坐在马路牙子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没了一根手指,兰雨,他们剁了我的手指!”我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对着手机哇哇的哭起来。
像我这样的一个大小伙子坐在街边拿着手机大哭,很快吸引了许多围观的人,可我不在乎,我肆意的哭着,仿佛这样能减轻手上伤口传来的痛楚。
“陈晨!”我渐渐停住了哭泣,昏昏沉沉的坐在那,忽然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我抬起头,就看到兰雨站在我对面,她向我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把我的头按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兰雨像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哄着我:“陈晨,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回到宾馆,兰雨服侍我躺在床上,她打了电话给雷傅生,雷傅生很快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