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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渐息,硝烟中满地焦尸,黑红紫红的血色,将一片山谷都染成了花地毯。
蓬奈温那边的坦克已经开了上来,步步进逼,已经将吞钦等人逼到了外围。
“该死,走!”阿赞丹见吞钦完全撑不住了,立刻唤蛇头回来。
蛇头回到阿赞丹身边后,大嘴一张,将他和他的两个手下一口吞下,瞬间遁入地底,消失无踪。
吞钦的人,死得太多了,武器也没有蓬奈温先进,几乎没有任何胜算,阿赞丹要不是想硬撑着给阿赞帝因捣乱,也不会陪他打到现在,不过,现在阿赞丹也不敢硬撑了。
阿赞丹弃他而去,昂山则更是滑溜,早就计算好退路,一见阿赞丹消失,二话不说地没了踪影。
吞钦见实在没有办法,他满头是血地被仅剩地一些手下护着,突围出去,这个过程中,他仅剩的手下又死了一大半。
吞钦心中怨愤,恨阿赞丹没用,恨昂山奸猾鸡贼,同时心里又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没信了阿赞丹和昂山的邪,对方善水下手,他也不至于落到这部田地
说不定好言相劝几句,就算方善水不帮自己杀人,也能稍微阻止自己的人中诅咒吧,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惨烈。
吞钦还记得从方善水那里用重金买来的镇魂符,虽然和方善水闹翻了,但是方善水的符他还贴身放在身上,他就没有丝毫被诅咒侵袭的征兆。
那无能的阿赞丹,耍着条怪蛇装模作样地看着挺厉害,到了正事上,却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后悔晚矣,吞钦只好一边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边逼着蓬奈温家的火力逃命。
矿洞内,一见到那驼背老道,方善水立刻回头看向手办师父。
此时,手办师父正盯着老驼子新换的拐杖,似乎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随即目光转向了与他通行之人身上。
驼背老道身边,是个披头散发的赤脚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破烂洞洞装,看起来很有街头精神病的特色。
手办师父看着这人,目光顿时一亮,完全没有看驼背老道时的平淡,显然对他更感兴趣。
方善水见师父只顾着打量新食物,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一时有些搞不清,心说,难道上次师父是故意将驼背老道放走的吗?
可是当时师父抓人抓得那么用力,又是拿寄身当诱饵,又是偷袭,他还以为师父肯定已经把驼背老道啃干净了呢。
“吱吱。”老鼠的叫声在矿洞里回荡着,驼背老道和他身边赤脚老人,跟着那声音往洞里行去。
方善水正要跟上,却发现外头的人已经冲进来了,吞钦的人手有几个被追进了矿中乱枪打死,蓬奈温的势力紧随着蜂拥而入,外面的动乱似乎已经要告一段落。
蓬奈温家的士兵们很强势,快速地完成了人员清扫,将吞钦家的人手完全清理干净后,翡翠矿被他们据为己有。
方善水没有急着走,在岩壁的缝隙中隐藏了一会儿后,就看到一堆人簇拥着正主进来了——蓬奈温,以及面上刻满了经文的娃娃脸降头师时东锦。
蓬奈温心情激动地看着左右,他的手下们也都是如此:“法师,现在这翡翠矿已经是我们的了吗?这里的诅咒是否已经解决?我可以摸摸那些漂亮的翡翠吗?”
没有时东锦说可以,蓬奈温可不敢随便去动那些翡翠,毕竟吞钦家的凄惨情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不愿意莽撞地步吞钦的后尘。
时东锦抱起了手中的娃娃,看向娃娃的正脸,布娃娃嘴角诡异地下撇,仿佛要哭一样,塑料眼珠子中心,有一点红色的圆光,好像在凝视着眼前的人。
时东锦摇摇头:“看样子死的人还不够。”
蓬奈温闻言有点冷,讷讷不敢吭声,他周围的那些士兵们,也都提了提枪,似乎有些后退的冲动。
时东锦笑看他一眼:“呵呵,不用怕,我说得不是你们外头打死的人,而是吞钦家的血脉。他们挖开了这个翡翠矿,就是被矿灵诅咒之人,用他们家族的血洗清了这里的诅咒,你们就可以随意开采了。”
蓬奈温恍然:“那我们是不是要去追踪的吞钦?”
“不用了,等一会儿,他们自己就来了。”时东锦将娃娃抱回怀里,往矿中走去,蓬奈温不明所以,连忙跟上。
方善水在旁听完时东锦的话,伸头一看,发现时东锦走的方向,和驼背老道两人一致。
难道那里头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方善水悄悄问手办师父:“师父,你的寄身在哪里?”
手办师父指指岩洞里头,也是驼背老道两人刚刚进去的方向。
还真是巧了。
方善水更加小心地隐蔽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吞钦带着人突围后,一路血冲,逃到了翡翠矿的谷口一带,然而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地带,那边就迎面撞上了他自己的儿子丹拓。
丹拓灰头土脸地一个人跑过来,要不是吞钦及时认出人来,早就一枪把他给毙了。
吞钦惊讶地喊:“貌丹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你哥哥们留守在营地,看着我们营地里的东西吗?”
丹拓急急报信:“父亲,营地已经被攻陷,是昂山干的好事!他表面上陪你来守翡翠矿,实际上暗中倒打一耙,将我们营地里给占了,营地里那些物资和翡翠,现在已经到了他手中。哥哥们和我分头逃走,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抓了。我也是运气好,靠着衷心手下把追踪的人引开,才能逃出来找你”
说到这里,丹拓看了眼吞钦的狼狈模样,不禁茫然地看了眼后头翡翠谷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问,“父亲,难道你那边的翡翠矿没保住吗?你怎么就带着几个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了丹拓的一番话,压抑着怒火的吞钦,竟被气地狂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被喷了满脸血的丹拓吓呆了,摸了一把脸才赶忙道:“父亲!?你怎么样了?父亲。”
本来翡翠矿保不住的事,就已经在吞钦心头挖掉了一块肉,让他心里憋足了一口气。
再加上一场窝囊仗打下来,身边的精锐死得死伤得伤,仅剩小猫三两只,本想着逃回营地还有着一些根底,之前从矿里挖出的大量珍稀原石也可作为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现在全完了!
全完了!
吞钦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吐过血后含着血水咬牙切齿地道:“昂山,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来日我定要杀你全家!将你家老的挖出来鞭尸,小的卖去当妓当人妖!我要你死!!!”
丹拓没想到父亲会气成这样,看吞钦面色通红青筋鼓胀,血管都快要爆开一般,丹拓忙要上前安抚他,然而这时,吞钦突然往前一栽,竟是晕厥了过去。
吞钦身边的手下,也好像忘记扶他一样,任由他倒在了地上。
丹拓去拉吞钦,根本拉不动,吞钦已经彻底昏死了。
丹拓抬头想叫那些愣着不动的手下们帮忙,却发现那带着吞钦突围的衷心属下,不知何时无声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表情木然,双眼无神,甚至动作都有点僵硬。
看起来竟没有一点人气儿似的。
丹拓看着他们,忽而有点害怕,叫道:“你们是死的啊,还不快来扶你们将军!”
丹拓话音刚落,那几人果然动了,伸手将吞钦架了起来,丹拓正松了口气,却发现在他身后的两人,竟然将他也架了起来。
“我没事,不用扶我。”
丹拓一阵意外,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将他一架,他的脚都挨不着地了,直接被架着走。
丹拓感觉到不妙,左右看看,那几个士兵竟然面无表情地拖着他和他父亲往回走,正是他们刚刚逃出的翡翠矿山谷之地。
丹拓更加用力地挣扎叫骂起来:“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小心我父亲醒来,让人活剐了你们!别以为我们家现在就好欺”
丹拓叫骂了一串后,后脑勺突然一疼,好像被谁敲了一下,顿时,丹拓也跟着吞钦一起昏了过去。
咯咯咯咯。
一个诡异布娃娃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用没有手的小短胳膊抱着吞钦的脑袋,笑咯咯地和他们一起,被周围一众目无表情如同偶人的缅甸士兵们,架着离去。
这个翡翠矿里头四通八达,洞中的路况更是怪异,好像鸟儿的翎羽般粗细不一地往外辐散一样,起伏间有种异样的韵律感。
这洞况不像是被吞钦他们挖掘成这样,而像是一早就是这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方善水跟着前头的时东锦等人往里走,竟然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豁然开朗,走到了一个大而开阔的洞中。
这个洞很是诡异,偌大的洞仿佛一个正圆,而周围石壁上,竟然镶嵌着一圈巨大的翡翠墙,那些翡翠墙一块块地整齐排列着,中间有岩壁相隔,仿佛就长在那里一样,翡翠吃透进去很深,而外头,则直接露出出一个或金红或浓绿的切面。
方善水看着这些,隐约有些眼熟,好像吞钦当初送他的那块金丝红翡。
想到这里,方善水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角落里,有着几块被挖空的墙壁,那上头应该原来也是有翡翠的,但是现在整个墙面都仿佛被掘了三尺一般挖凹下去,翡翠也被撬走了。
方善水心觉古怪,这些裸露出来的翡翠,将整个洞中映得珠光宝气,华美瑰丽。
看起来,这不像是个翡翠矿,倒仿佛像是一个地下的皇室陵寝一样。
时东锦走到了洞中心,蹲在地上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方善水进洞后,立刻感觉到了不一般的视线,那些视线并不是针对他的,但也让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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