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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小孩子气。
小孩子气?
莫非真是自己年纪大了?
他眉宇间不由得露出些藏不住的烦闷。
忽然听到一声轻咳,江鹤繁循声看去,见梁丛月朝他招手。
走近后,梁丛月低声说:“何灏是我男朋友,江先生怎么认得?”
江鹤繁心情沉重起来,说:“我和他在南苏丹认识的。”
梁丛月微怔,随后走向一扇不起眼的褐色房门,回头说:“江先生,你来。”
十几平米的房间因为三壁都竖着深色的实木立柜,一眼看去仿佛只剩下几平米,靠窗那面放有写字台和旋转椅。天花饭上一盏白色吸顶灯,灯盏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梁丛月蹲下在柜子里翻找,抱出一个铁皮糖果盒,边缘起了锈。
盒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她少女时期的心事,梁丛月眉眼安详地挑拣一阵,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江鹤繁,“你认得这张吗?”
江鹤繁接过的时候,手指有些发抖。
随后他从皮夹里也翻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比梁丛月的这张模糊许多。早在何灏交给他的时候,人像就不甚清晰。
照片上从左往右依次站着何灏、何风晚和梁丛月。
他问:“这是……”
“十二年前照的。”梁丛月歪头跟着看。
十二年前?
那时何风晚才十岁,照片上她梳着双马尾,稚嫩的小脸罩有早熟的警惕,唇微微抿着,没笑。
“这是我们唯一的合照,何灏很珍惜,每次回来要印一堆,然后带走……”
江鹤繁眉毛一扬,打断:“我知道,他带一堆去派发。”
梁丛月笑:“你是唯一一个真的在找晚晚的人。”
江鹤繁眼睛还停在照片上,“我也唯一让他们天人永隔的人。”
“你运气真坏,被他赖上了,不然换个人,恐怕没法做那么多。他干的那种事,命是早晚要搭进去。比起你,一直在等他的我是不是傻透了?”
江鹤繁视线移向她,认真地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梁丛月不过比何风晚长四岁,神情却是善解人意的长辈风范,带一点温和的安抚,语速也慢:“她的事情我从来不干预,她心眼多着呢,在外面不会吃亏。她待人一贯全心投入,却曾遭人背弃,所以最痛恨背叛,希望江先生谨记。”
“好,我记住了。”江鹤繁沉吟,继而又问,“梁小姐,何风晚是不是曾经改过姓名?”
“对,她原来叫何婉,后来让人建议改名。”
江鹤繁皱眉,“让人建议?”
“她来我家的时候,有个自称是模特经纪公司的人找过,说她很有潜力,为了今后的发展,建议换个名字。我反正无所谓,我爸被说通了,就给她改了名,户口也换了。”
“那个模特经纪公司的人姓孙吗?”
“不记得了。”
江鹤繁点头,多半是孙道然差人处理,不可能他亲自出马。
他把照片还给梁丛月,感慨:“确实不好查,何灏所在的那家私人保安公司没有任何职员档案,他们的组织很严密,一般由上头下派任务,做完了把钱打到指定账.户。人要是没了,账.户立即销毁。”
梁丛月捏住照片一角,拿他打趣:“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确定凭十岁小姑娘的脸能找到吗?”
“幸好她也在找我。”江鹤繁清俊的眉目罩上淡淡的阴影。
他愈发觉得,何风晚的人生轨迹就因为何灏一时的善意,彻底改写了。
心头不免涌起世事无常的悲凉。
出门前,江鹤繁顺嘴一提:“梁小姐,何风晚遭人背弃,不会是姜洲龄吧?”
“你还知道她?”梁丛月脸上掠过匆匆笑影,瞬间变作如晦风雨,“她算一个,还有另一个。”
*
江鹤繁与梁丛月在房中翻找照片的时候,另外三人风风火火地收拾妥当。
成珠珠自告奋勇地捞起衣袖洗碗,何风晚想帮忙,庞默直说厨房太小了,三个人转不开身。他说着,拽扯何风晚的袖管,想叫她出去。
但何风晚已然察觉到了什么,非要留下和成珠珠站一块儿。
庞默无奈,掉头独自离开。
片刻后,何风晚的手机收到庞默的留言:你在躲我吗?
何风晚回复:我永远不会躲你,但我永远站珠珠那边。
庞默:……
何风晚没打算与他兜圈子,索性掰开了说:如果必须要伤害一个人,我肯定不选珠珠。你懂我的意思。
庞默:懂了。
后来梁丛月张罗着吃餐后水果,几个人手握猕猴桃,笑还是平常的笑,可彼此看去的眼中纷纷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梁丛月问:“等下你们怎么回去?”
江鹤繁说:“我跟何风晚一路,阿焕来接。”
何风晚补充:“珠珠也跟我一路,江总的车够坐吧?”
江鹤繁垂眸,唇角沾了点笑意:“你让那小子来挤,也绰绰有余。”
庞默听自己无端沦为了没名没姓的“那小子”,一反常态的平静,随后看向成珠珠,说:“不用劳烦,我还赶得及坐地铁回去。成珠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成珠珠咋舌,脸上渐渐有了些美梦成真的欣喜:“我?我吗?我和你?”
庞默笃定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