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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淡墨被南宫雪月抓获,一半源于她的刻意,毕竟凤清淇在南宫雪月的手中,然而这半月来,她和凤清澜动用了所有的人力都查不到南宫雪月将凤清淇藏身何处。所以她唯有以身犯险。
然而另一半却也出乎了她的计划。她确实没有想到南宫雪月会在她母亲的金簪上动手脚,应该说是当她看到母亲久违的遗物之时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那是她的眷恋与情难自禁。以至于她现在真正的受制于南宫雪月。所以她后悔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于凤清澜,更加没有给红袖留下丝毫信息。
不过让楚淡墨欣慰的是,南宫雪月真的将楚淡墨和凤清淇关押在了一起。然而,当楚淡墨见到现在的凤清淇时,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怜惜。
这是一间牢房,一间足有三人高的牢房,四面都是深黑色的石墙。抬头望去,只有在最上方有着两三尺的木桩,细微的光线也从哪里漏进来,让楚淡墨看到牢内的情景。
当她幽幽转醒时,便看到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凤清淇紧紧身着一袭雪白的亵衣斜靠在墙角。当楚淡墨冲过去,为他把脉时,才发现他是被人强硬的卸去了一身的内力,而导致身体极度的体虚。好在南宫雪月将她关在这里没有将她身上的东西收走。
“安王,安王,安王,你醒醒,快醒醒。”楚淡墨轻轻的推着凤清淇,将从腰间取出的药丸喂到他干裂的唇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凤清淇,心下大为焦急,咬了咬唇,伸手掐住他的人中。
也许是微微的刺痛之感唤醒凤清淇已经快要麻木的痛觉,也许是心心念念的声音,一直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幻影终于有了温度的真实感让凤清淇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触及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颜,极快的清晰,然而意识却还未完全清醒:“啊墨,我又见到你了,好真实的梦境。”
楚淡墨看着那一方开开合合干裂的双唇,听着他几乎不成调的虚弱声音,心头不由的一酸。目光扫过,看到木桌上的清水,楚淡墨立刻起身想要去取水,却不想,她刚刚一动,凤清淇便伸手抓住了她,力道之大让楚淡墨诧异。
“啊墨,不要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一次见到你……”纵然神志不清,但是凤清淇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楚淡墨看着那一双朦胧的凤目中带着深深的期盼,心有不忍,于是握住他的双手,轻声安慰:“清淇,我不会走,你现在身子太虚弱,若不服药后果不堪设想,你放开我,让我去取水可好?”
“不……我不放……”凤清淇摇着头,看着楚淡墨,反而抓得更加的紧了几分,“我不想放手……啊墨……”
楚淡墨从没有想到素来潇洒如风的凤清淇竟然有这样固执的一面,看着这样的凤清淇,楚淡墨知道要他放手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从锦袋中取出银针,迅速扎在凤清淇的手上。随着手臂一阵痉挛,凤清淇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人也真正的醒了神。
楚淡墨没有注意到凤清淇的神色,而是立刻转身去桌上取了水,又迅速的走回来,用尽力气才勉强扶起凤清淇,将水一点点的灌入给他。并且轻声哄着:“清淇,先喝点水。”
凤清淇听到楚淡墨的呼唤,身子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他下意识额张开口,然而却是仰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楚淡墨。直到冰凉的液体由口齿间滑进腹中,直到手碰到楚淡墨手传来的温度。凤清淇才知道眼前这真的不是梦。
“啊墨。”纵然知道这不是梦,可是凤清淇还是小心翼翼的轻轻唤了一声,想要深一步的确认。
楚淡墨此时才发现凤清淇清醒了,不由的喜形于色,展颜一笑,激动的说道:“清淇,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快,快把药丸吃了,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却能让你好受些。”楚淡墨说着,将手中的药丸递至凤清淇的唇边,期许且鼓励的看着他。
凤清淇看着楚淡墨如同诱哄着一个孩子一般哄着自己,纵然有些刺痛,依然绽开了唇角,并且乖乖的配合着她,张嘴将要含入口中。
楚淡墨见此,立即又把水递到他的唇边,嘴里还关心的说道:“要忙点,不要急。”等到凤清淇吃了药,楚淡墨不忘取出自己的丝绢,细心的为凤清淇擦拭着他唇边残留的水渍。
“啊墨,这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刻。”声音不在干涩沙哑,但依然有些咬词不清,可是楚淡墨却听得明白。
身子一僵,楚淡墨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变,不着痕迹的扶着凤清淇往石床上走去。凤清淇纵然明白楚淡墨的用意,却又还是顺从着配合着她,所以楚淡墨很快便轻易的将凤清淇搀扶到石床,让他躺下。
“啊墨,他们是如何抓住你的?”凤清淇看着楚淡墨问道。
“你先躺下休息,我慢慢的告诉你。”楚淡墨坐在床沿,轻声的说道,“如今局势很乱,南宫雪月用我娘亲的旧物引我入局。不过能在此找到你,也算是幸运,我相信清澜一定会很快找来。”
凤清淇听见楚淡墨话里对凤清澜满满的信任,眼神一黯,这一刻他竟然自私的希望凤清澜永远不要找到这儿来,明知道这里随时都有可能遇险,他也挥不掉这样的念头,只因为他知道,只有在这儿,才能只有她和他,也只有在这儿她的眼里才只看得到他,纵然她心中想得是另一个他,但至少他能与她独处不是么?
“安王,你又是如何被擒住的?”楚淡墨一直对这个好奇,凤清淇的伸手她纵然没有清楚的见到过,却也觉得不会比凤清澜逊色多少,能将他擒住,甚至强行卸去他的功力,让他成为一个废人,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