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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赶到,擦着汗给江扶风诊了脉、看了伤,见白子谦还不走,宁摇碧全然忘记白子谦乃是过来探望江扶风的,却到此刻还没亲口问上一句,如何能够告辞,只当这情敌这般没眼色,心头暗恼,更是没话找话的与江扶风说这说那,生生磨到了辰光近午,心想本世子倒要看看你能赖到什么时候!
如此到了晌午的辰光,宁摇碧甚至推了两次念慈堂那边的午饭邀请,让白子谦等人心中无限绝望,好容易第三次有使女过来请走了宁摇碧,几人都觉得方才简直过了好几年,江扶风暗擦了把冷汗,苦笑着道:“游夫人当真是善解人意。”
白子谦等人齐齐点头,都是心有余悸,却只有卓昭粹面上微笑,心中咆哮——方才那所谓游氏派来的使女,旁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分明就是阿梨!
陶轩里,虽然时已入夏,气候和暖,但因着耽搁的辰光,两张相距不远对放的紫檀木象纹翘头案上,精致的菜肴业已冷了。
阿杏、初秋、立秋等平常活泼的贴身大使女一个比一个乖巧的垂手侍立,不敢作声,整个轩中静可闻针。
卓昭节绾着灵蛇髻,穿着新裁的夏衣,是豆绿暗绣雷纹对襟宽袖越罗上襦,樱草缠枝牡丹诃子,系银泥粉绶藕丝裙,一身娇俏如鲜春的颜色,微含愠色的面庞却比三春更鲜丽,灵蛇髻上斜簪的水精簪子,三两串琉璃珠挂在腮畔,摇摇晃晃的煞是好看。
卓昭节阴着脸,冷冷的问阿杏:“他还在朗怀轩里?”
“是。”阿杏平常最爱说笑的,等闲卓昭节不太高兴,她也能调侃几句,但方才被卓昭节当着人前狠狠呵斥了一番,晓得卓昭节这会心情极不好,就不敢再造次,此刻是惜字如金,再不敢多言一字。使女的顺服并没有让卓昭节好受多少,面上愠色仍旧明显,她若有所思的转着腕上的镯子,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些都撤了罢。”
阿杏乖巧道:“是。”正要伸手去收附近的碗碟,这时候轩外终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正主可算是到了!
众使女皆是长出一口气!
宁摇碧在路上就听阿梨说了是卓昭节好容易求得游氏答允,邀自己一同用饭,心中大为高兴,不想才进门,就听得啪的一声,卓昭节盛怒之下差点打翻了杯碟,怒道:“你还知道过来!”
也怨不得卓昭节如此生气——从前宁摇碧一到敏平侯府,那都是冲着她来的,结果今日知道他又来了,卓昭节自觉以前对他太过冷落,所以不但把事情一丢,直接回了镜鸿楼梳妆打扮半晌,又跟游氏纠缠半晌,才得了游氏准许单独与宁摇碧用个饭……哪想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在陶轩却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着人去打听,宁摇碧居然跟着卓昭粹去探望江扶风了。
卓昭节也不是不晓事的人,心想当初宁摇碧在秣陵时与江扶风也见过两回,而且江扶风与自己也算是沾亲带故,如今受了伤,他去探一探本是人之常情,所以又定了心等待,不想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宁摇碧出朗怀轩,再打发人去探,却说宁摇碧在对着江扶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又说宁摇碧还亲自打发了人请了胡老太医来给江扶风诊断,那尽心尽力的模样好似他就是打伤了江扶风的人,如今是在诚心诚意的弥补,他在朗怀轩消磨那许多辰光,最后宁可没话找话说了,竟把一心一意等着见面的未婚妻晾了个干脆——卓昭节哪里能不恼?
宁摇碧之前对江扶风各种关心,无非是在白子谦跟前摆卓家半子的身份,请胡老太医也是炫耀自己在长安的人脉地位,实际上他不这么做,白子谦也不敢小觑了他,只不过宁摇碧因着卓昭节那日看信时看到白子谦北上的一笑,疑心过重罢了,到后来胡老太医都走了还不走,宁摇碧却是不忿看白子谦还在,定意要把他耗走。
待见到阿梨去请人,私下说了卓昭节已在陶轩等待良久,宁摇碧方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自己光顾着对付情敌,倒把未婚妻冷落了,如今听了卓昭节含怒喝问,自知理亏,忙赔笑道:“怎么能不过来?你不晓得我多想你。”
若是往常听了这话,卓昭节自然是含羞带怯的不许他胡言乱语了,但如今她正在火头上,板着脸,冷冷的道:“是吗?你是想我还是更想江家小舅舅啊?”
这话出口又觉得不对,便又恨道,“江家小舅舅受伤又不是今儿个的事情,前两日怎么没见你如此殷勤?偏偏今日过来就……你可是不耐烦见我又不得不来,故意拿江家小舅舅做幌子?”
“没有的事情!”宁摇碧被她第一句话惊呆了,再听她接下来的话更是冷汗直下,强笑道,“我也是一时想起来才跟着八哥过去看人的,因为听说这江扶风伤了腿,想起来胡老太医最擅长看这个,就打发人去请了胡老太医过来,为着场面上等了等胡老太医,这才耽搁了——我怎么会不耐烦见你?我可是心心念念都巴不得能够看到你,要说幌子,今儿那些时果才是幌子,如今这时节,祖母也只有一个有温泉的庄子上出的时果正好,因着不多,我是特别把自己那份省下来做这幌子来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