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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地瞧着她，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可怜巴巴。
“小斯……是妈妈不好，妈妈今天遇到一些事情，耽误了给小斯讲故事……”
如果说之前和宋秉爵对上的时候她还是一肚子火气，到了现在却是已经全都熄灭了，她坐在床边，握住小斯的手，他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刻，慕晚安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却还是温声道：
“小斯，这次是妈妈错了，妈妈向你道歉。不知道小斯有没有原谅妈妈？”
看着小斯紧抿成一线的嘴，慕晚安笑了笑，然后道：
“如果小斯原谅妈妈了就点点头，没有的话就摇摇头。”
小斯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慕晚安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小手，“妈妈很感激小斯能够原谅妈妈的失误，这次妈妈要给小斯讲一个全世界最好听的故事……”
听着门内慕晚安缓缓地讲着故事，宋秉爵站在屋外，此刻的她已经全然褪下了在他面前高高竖起的刺，她声音温柔语气亲和，哪里还有之前的不耐烦？
“……后来，小猫们很快就长大了，一个个走掉了。白猫已经成了一个老奶奶了。猫对白猫更温柔了，嗓子眼儿里发出了‘咕噜咕噜’声。猫想和白猫永远地一起活下去。有一天，白猫在猫的身边静静地不动了。猫头一次哭了。从晚上哭到早上，又从早上哭到晚上，猫哭了有100万次。一天中午，猫的哭声停止了。这一次，猫再也没有起死回生过。”
讲完这个故事，慕晚安低头看去，或许是因为很少这么晚睡觉，小斯已经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摸了摸小斯幼嫩的脸，慕晚安又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亲。
“这个故事，很好。”
听到男人刻意放低的声音，慕晚安不由得垂下了眼眸，“今天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我刚才说的话不仅仅是因为小斯，也许是出于我的私心。”
他看着慕晚安，一双深邃的眼里满是深情，昭然若揭的意味让慕晚安别过了头，她不想再从宋秉爵脸上看到这种虚伪的表情，也许在她之前，他还对着姜柠也这样过……
“我最近的情绪，一直都处在一种十分奇怪的状态。我无比地希望你能够把你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但是理智又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
听到宋秉爵的话，慕晚安没有丝毫动容，她不敢想在自己之前有多少女人被他这样甜言蜜语地哄骗过。
“你说够了没有？”
抿了抿唇，慕晚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从床上走了下来，“我实在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从我们的关系来看，我们应该是互取所需的关系，太过接近彼此的心只会让我们失去这种微妙的平衡感。”
“晚晚，你——”
“不要叫我晚晚。”
打断了宋秉爵的话，慕晚安站起身来，声音却还是压低了，“宋秉爵，我实在不明白，你身边环肥燕瘦莺莺燕燕不知几何，我长得也就一般般，在身世上面也不能帮你。我建议你还是另寻别的女人吧。”
“你怎么了？”
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慕晚安，宋秉爵骤起眉头，他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激动，“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很有必要好好地沟通一下。”
“我觉得没有必要。”
冷硬地回道，慕晚安越过他，径直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宋先生请自便。”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冷淡，宋秉爵看着她，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
她几乎耗尽了他的耐心，宋秉爵转过身来，冷冷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有些决定，会影响你的一生。”
“影响不影响，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她只是略略疑惑地偏了偏头道：“还是说，你是在威胁我？”
“要怎么领会我的话，那都随你。”
走到小斯的床前，替小斯掖了掖被子，宋秉爵神情专注地盯着他，仿佛身后的慕晚安已然不存在一般，嘴上却还是道：
“不过，话已经摆在这里了，要怎么领会，那是你的事。”
“谢过宋先生的提醒，我自然会铭记在心。”
同样是客气地回了他一句，慕晚安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却还是挺直了脊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