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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食指从右北平沿匈奴沿线一路向西,直至高阙塞口。
“两千里的汉匈延境,你竟把匈奴人当作瞎子聋子一样愚弄。仲卿啊,平日里看起来最是老实本分……”他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所以你愚弄起人来,才真正叫人猝不及防吗?
“陛下臣……”他话还未出口,便被刘彻打断。
“春陀!”刘彻冲着守住暖阁外的中常侍高声唤道。
阁外窗纸上人影摇晃,“吱啦”一声拉开了雕花门框,探进半个身子,要起身进去,却被刘彻抬手制止了。
“陛下……”中常侍一时不知刘彻何意,狐疑地进退无措。
“你给朕听好了,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除非有朕的命令。”刘彻命令道。
“陛下,这……”春陀不明就理,迟疑地望着一旁凝眉的车骑将军卫青。
“你是老了,不中用了,连朕的话也听不懂了?”李彻斜眼望他,威吓道。
“老奴不敢,老奴明白了。”年迈的中常侍赶忙俯首叩拜,坐起身来,抬手缓缓拉上了木门。
门刚一阖上,便听到里面传来案几倾覆,器皿落地的巨响。门外的侍卫闻声,皆紧张地拔出腰中佩刀,想要冲进暖阁,却被一脸凝重的中常侍拦了下来。
“陛下说了,除非他传唤,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可中常侍大人,您听这里面的动静不对啊……”侍卫们也一个个紧张得手握不稳刀柄。
春陀侧耳听屋内天翻地覆了一般的声响,间或听得出刘彻的怒吼与闷拳捶地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侍卫摆了摆手。
“陛下和卫将军掰腕子呢,你们不要多事了。”
“可大人……”
“去吧,都散了去。只当是没有听见,管好自己的舌头,别叫人给割了去。”
“……诺。”
暖阁之内早已是一地狼藉,桌案被踢翻,器皿遍地零落,案上的真行舆图被四处横流的墨汁浸染。
刘彻拽着卫青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摁在身下,目光犹如熊熊烈火一般,死死地盯着他,似是要将他凌迟一般。
他缓缓低下头去,靠近他的耳侧,声音很轻却不容忽视:“朕把她让给你,你却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身下的人没有反应,就那么直愣愣地躺着,任由他紧箍着自己的肩膀,骑坐在自己身上。
“朕信你,重用你,却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朕一直以为是那丫头,因为无法面对王孙的死,才想要逃离长安的。原来……原来一直都是因为你……”他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望着他,举起拳头来似是要一拳下去砸在他的脸上:“你心猿意马,一心只想着攀龙附凤,竟惦记到了朕的皇姐平阳公主身上……”
“臣没有。”身下人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眉眼神色如常,不着喜怒。
“什么没有!”刘彻咆哮着,心中却疯狂地想要听他一番解释。
可他却没有如他所愿,目光自始至终未与他相接:“臣这一生都有如浮萍付水流,高低荣辱,半点不由心。断没有陛下说的那样随心所欲过。”
“你胡说!”刘彻紧逼道。
“臣没有胡说……”他终于肯抬眸望着他的眼睛:“若陛下要臣离去,臣立刻倒冠落佩,也不必再在这长安受此相思之苦。”
刘彻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你以为朕离不开你?”
“陛下雄才伟略,必然是要成就一番千古霸业。臣不过是陛下现在手上的一把趁手的兵刃。陛下乃真龙天子,座下武库何止千万,陛下舍弃了臣,必然也会有更好的选择。”他一动不动,就任由他这样压制这自己,目光淡然凝视着他的眼眸。
“卫青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柄旧剑,护得了陛下的山河日月,就护不了她笑靥如花。若陛下厌弃了卫青,就请将此旧剑,送回到她身旁去吧。江南水已暖了,此时南下,还赶得上今年的桃花。”
刘彻望着他的悠远又空洞的眼睛,目光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落在被自己方才紧拽他前襟时,一不小心扯开来的衣领下,隐隐约约地道道痕迹。
他沉默稍许,顺势撕扯了一把,原本雪白平实的臂膀之上,如今已是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刘彻怔怔地望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出神,身下的人忽然一把扯起衣领,掩盖了起来。
“你总是骗朕,仲卿……”他呢喃一声,重重地跌坐回地上。
面前人坐起身来,整理好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衣冠。抬起头的瞬间,望着他落寞一笑。
“依陛下来看,如此残躯,是否还配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