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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咧嘴地扮着有趣的鬼相。
“难道这只猴子就是那天在‘卡罗尼亚’镇的狼兄虎弟餐馆里出现过的白脸猴?一念至此,安妮转念又想,不可能,这里与卡罗尼亚小海镇相距甚远,那顽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里,安妮迈开沉重的脚步,朝着对面的岩洞走去。
岩洞里的面积约有一百平方米,里面光线昏暗,一个人也没有。
洞里面的墙壁皆是厚厚的天然岩壁,没有窗口。洞墙脚下遗留有炭灰和原始人用来燃火用的石器;东侧的岩壁边系有一张用藤打成的吊床;吊床的两头分别拴在东北两边崖壁上那凹凸出来石头上,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用人工打琢出来的椭圆形的小石孔上,绳结非常牢固。再看北边洞脚下,那里摆有一把粗糙的铁锤和一把雕琢石头用的铁器。
安妮站在洞中左环右顾,认认真真地勘察着洞里的一切,发现洞口左边的岩壁上刻有一幅大海的浮雕,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刻有一轮太阳,一条蛟龙栩栩如生地跃出海面。而右边那幅凹凸不平的岩石壁,是一堵紧紧关闭着的骷髅头浮雕门。
两幅浮雕的门锁都是一朵钱币一般大小的小莲花,手艺看起来极是精致;上面刻有字符,但是久经风化,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若是内行的人,看了便一目了然,此浮雕定是出自于一个手艺高超的艺术家之手。
两侧的浮雕壁画长都是2米,1.3米的宽度。经过岁月渲染的浮雕已经有裂隙。在裂隙、溶蚀和风化三大病害的影响下,浮雕的表面岩层已出现了两处剥落,左侧岩壁上的圆形太阳已经脱落了三分之一,而右侧的岩壁上的一个骷髅头也掉了半边头额。
“这里面的浮雕看起来相当逼真,莫非这里曾经住过人?”一念至此,安妮怀着激动而好奇的心情环顾着洞里的壁画。
从岩壁上的两幅浮雕来看,无论是构图,还是雕刻手艺,都相当的精致,看起来似乎是出自一个技术不凡的艺术家之手。而且,依洞里的物品和浮雕上风化的痕迹来看,这山洞至少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接着,安妮走到吊床边,轻轻捏弄着那用藤条纺织而成的的吊床,一尘不染。这后,她把藤条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顿觉藤香浓浓,看来是一件刚编织不久的成品。于是,她好奇地蹲下了身子,用手指头沾了点地上那些残留的炭灰,仔细查看。
“这些碳灰还有温度,难道这山洞里住着人?”安妮望着手中的石灰,若有所思。这时候,她突然想起刚才梦到的白衣女人,心想:“难道这里是白衣女人的住处?”这后转念又想,“不对,那女人穿着古代女子的服装,怎么可能是她?”她边想边走出岩洞,望着对面那V字形的缺口发呆。
虽然我身怀武艺,但这外面是崖壁,离地有三丈多高,如果我就这样冒然从这里跳下去,就算不会断臂,也会腿折。怎么办呢?她焦急万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呜呜……”突然从岩洞外面传来一个低微的呻吟声,那声音苍白无力,仿佛是来自某个垂死挣扎的生物。“什么东西?”她大吃一惊,吓得差点没瘫倒在地上。这次绝对不是错觉,那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招唤。
肯尼和陈阿三还有老汉斯三人至今下落不明,难道他们出事了?想到这里,安妮硬下头皮,循着那声音来到岩洞对面的一棵松树下,然后折了一支树枝,边走边挥动着手中的树枝,挑开四周的野草和灌木丛,全神贯注地找着,寸土也不错过。
最后,她注意到离岩洞左侧约有十米远的草丛似乎有什么动静,走近一看,发现草丛里躺着一团不明的黑灰色物体。不禁头皮一麻,“那是什么?”她壮着胆子走近一看,是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光着膀子,四脚朝天地躺着,在他头部是一滩殷红色的血。
“安妮!”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开口了,接着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肯尼!你还活着,太好了!”安妮悲喜交集地跑过去,在肯尼身边蹲下身子,“天啦,瞧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快别动,我来帮你!”她边说边轻轻扶起肯尼那魁梧的躯体,让他背靠着她的肩膀。
肯尼努力地蠕动着渗出血迹的嘴唇,声如游丝道:“安妮,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再坚持一下,我想办法帮你止血!”安妮说罢慢慢放平他的身子,从草地上站起身来,四下环顾。
“不,没用的!”肯尼突然拉住她的一只手。话音刚落他浑身突然一震,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肯尼,相信我,你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安妮蹲下身,两手用力地攥着肯尼的双臂。
“安妮,来不及了!”肯尼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安妮的衣角,表情极度痛苦地睜两只眼珠子,突地两腿一蹬没气了。
“肯尼!”安妮不断地摇拽着肯尼的手臂,然而,肯尼已经听不到她的叫喊声了。
安妮哭了,若不是为了救她,肯尼也不会葬身荒岛。
半响之后,她从地上站起身来,折回岩洞,解开藤床,编织成一条长而结实的藤绳,然后提着藤绳离开了岩洞,回到肯尼的尸体边。她必须尽快埋了肯尼的尸体,让他入土为安。
安妮蹲下来用藤绳牢牢地捆住肯尼的身子。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肯尼的躯体移至崖壁出口,用藤绳的另一头拴在一块半米多高直径约有五十厘米左右的岩石上。
固定好藤绳后,安妮双手紧握藤绳,推下肯尼的尸体,而她的两脚紧紧地顶住崖壁边的岩石,随着肯尼尸体的徐徐下降的速度缓慢地放长手中的麻绳,以此灵活地控制住肯尼身体下滑的速度,有效地控制好尸体,没有让他遭受半点的磨损。
不一会儿工夫,肯尼的尸体终于安全落地了。可是,这时候安妮却疏忽了一个要点,她随手把藤绳扔下了崖壁。
“糟糕,这下我该怎么爬下山去?”就在藤绳着地的那一刻安妮这才想起什么,她怔怔地盯着来来回回飞旋在藤蔓和绿树之间的蝴蝶发呆。